第25章 咬耳朵-《首辅宠妻录(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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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管家毕竟同官场的那一套不太一样,若是失了和气,家宅不宁,反倒会产生祸起萧墙的坏结果。

    如果她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自是不会让公务繁忙的陆之昀再为家宅上的事分神的。

    沈沅这般想着,却觉得眼前竟是虚闪了一些白光,头也蓦地晕沉了许多。

    她险些晕了过去,也赶忙伸手扶住了额侧。

    幸而陆之昀及时扶住了她,并关切问道:“怎么了?”

    沈沅摇了摇首,软声回道:“妾身应该是中了些暑热,回去休息休息便好,官人不必惦念。”

    一侧的假山后。

    寇氏和杜婆子躲在了里面,透着缝隙正好瞧见了如下的这幕——

    沈氏女好像是中了些暑热,面色不大好看。

    而陆之昀则直接将人拦腰抱了起来,丝毫也不顾及沈氏错愕的神情,和其他在场的下人,便将人抱着往院子处走。

    寇氏瞧见这幕,便对杜婆子幽幽地道:“这丫头还真有本事,一入京城便盯上了最有权势的男人,为此不惜想尽了法子,同陆谌退了婚。这转瞬的功夫,就立即嫁给了他的五叔。”

    杜婆子宽慰寇氏道:“不过是自诩有些美色罢了,本就是个爱慕虚荣的落魄世家女,使出这些手段想要高嫁,还真是让人看不起。”

    话音刚落,杜婆子却见,寇氏竟是眸色深深地瞪了她一眼。

    杜婆子被自己主子盯得,头皮有些发麻。

    随即便突地意识到,她竟是蠢到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想当年,寇氏的经历其实也同沈氏的如出一辙。

    原本寇院判是想让寇氏嫁给陆之昀的,可是那时寇氏觉得,陆之昀虽是嫡子,却不是公府的世子,她若嫁给了陆之昀,进府还要看上面人的脸色,做不了说得最算的主母。

    故而这寇氏便使出了些手段,转嫁给了陆之昀的三兄陆之晖。

    杜婆子垂下了脑袋,不敢再多言半句。

    只是世事难料,寇氏费劲了心机嫁给了国公世子,却没想到陆之晖竟会早死。

    而曾经被她看不太上的陆之昀,不仅承袭了爵位,还坐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上。

    杜婆子其实也很好奇,寇氏她到底会不会对当年的抉择感到了后悔。

    ——

    沈沅会院子后缓了会儿,又喝了一碗酸梅汤,身上这阵难受的劲儿才稍稍好转了些。

    她也不知为何,竟是突地嗜起了酸来,本想着再多喝一碗酸梅汤,但一想起自己的身子在出嫁前便一直都不太舒服,多喝凉的反倒会对身子无益,便忍住了。

    陆之昀没耽搁公事,他下午还是去了趟皇宫,要去检查小皇帝的课业。

    想起寇氏的那声季卿,沈沅的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竟还起了些淡淡的涩意,适才刚压下去的那股子呕意又开始往上涌。

    于是便唤了惠竹过来,想着她毕竟在公府做事多年,对于这寇氏,也自是要比她更了解一些。

    这不打听还好。

    一打听,沈沅的心中便渐渐有了数。

    原来寇氏还同陆之昀有过这么一层关系。

    她险些就嫁给了陆之昀。

    若寇氏按部就班地嫁给了陆之昀,那她现在便是名正言顺的主母。

    可是先前儿陆之晖在世时,她却然也是国公夫人,公府的主母来着。

    有这么两层关系在,她一进府就要从她的手中夺中馈之权,寇氏心中肯定会不舒服。

    沈沅其实是能理解寇氏的心情的。

    但是国家尚有改朝换代,易主之说。

    更遑论是一个镇国公府。

    沈沅清楚,陆之昀既是身为当朝的首辅,身上要担的责任太多太多。

    这些后宅间的琐事,自是不能让他再去掺合,或是因此而分神。

    陆之昀既然是陆家的家主,而她沈沅又是他的妻子,那么她就一定要将这个权利从寇氏的手中夺回来。

    不管寇氏情不情愿。

    她早早认清自己已经不再是国公府主母的事实,人也能快意许多,也免得再生出那些家宅不宁的祸事来。

    ——

    大内禁庭。

    陆之昀既是帝师,按制便是不臣之师。

    放眼整个大祈,也只有他一个人,在小皇帝的面前不用下跪问安。

    而每每在授业之前,小皇帝还要依循古制,对着自己的舅父皆师长恭敬地作揖施礼。

    泰和大殿内,炉烟浥浥

    陆之昀端坐在华贵的大漆百宝嵌书案后,男人乌纱帽下的眉眼深邃矜然,衣着的绯袍公服挺拓峻整。

    只单单缄默地坐在那处,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小皇帝在近侍太监徐祥的注视下,拿着自己刚刚誊抄完的《通鉴节要》,走到了陆之昀的身旁。

    “先生,朕已经按您的要求,将这《通鉴节要》的第五卷抄完了。”

    小皇帝的年纪不到十岁,说话的语气还带着孩童的稚嫩。

    陆之昀嗯了一声,便伸手接过了小皇帝誊抄的书文,他边垂眸扫视着小皇帝的字迹,边听小皇帝怯声问道:“先生,朕适才见大理寺的人好像来了一趟中级殿,不知英亲王的案子审到今日…有无眉目?”

    话落。

    小皇帝却见,陆之昀的面上虽无任何变化,却是微微地抖了抖手中的洒金纸。

    他听着那哗啦啦的噪音,亦屏住了呼吸。

    陆之昀将洒金纸放在书案后,方才蹙眉问道:“这事,是陛下自己想问的吗?”

    小皇帝被陆之昀这样问了后,自是怔住了。

    陆之昀亦于这时觑目看向了不远处的徐祥,并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良久。

    徐祥今年十五岁,是小皇帝平素最宠信的太监,自幼便很是聪明伶俐,且他的行事风格也他岁数比他要年长的太监们稳重不少。

    饶是徐祥自诩是个见过世面的,还是被陆之昀深邃幽沉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小皇帝自是也瞧见了陆之昀看徐祥的不善目光,忙为自己的近侍太监辩解道:“先生…是朕自己想问您的,不干…不干小祥子的事。”

    陆之昀意味深长地看了小皇帝一眼,只拨弄了下拇指上的玉扳指,没再言语。

    ——

    陆之昀从泰和殿出来后,已是晨钟暮鼓的黄昏之时。

    瑞龙盘旋在汉白玉所砌的华表玉柱上,而以龙为食的犼兽则矗立在华表的上方,眼神鸷猛地眺望着远方。

    耀目的夕光笼罩着禁城内大大小小的重檐庑殿,亦将陆之昀落在地上的高大影子斜斜地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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