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情或假意-《彼时花开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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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神有些不耐,嘴里却依旧低声下气:“姑娘可否将程令给你的东西交给在下?”

    这要求实在是叫我为难。“不行。”

    他眼中闪过怒气,语气也有些冲了起来:“姑娘是故意想和我作对不成?”

    “自然不是。”我摇头,“他没有给我什么东西。”

    他嗤笑了声,明显不信我的话:“这话说得好笑,你是他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他会不将东西交给你?”

    我实在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要交给我?”

    “因为……”他顿了顿,阴阳怪气地问,“姑娘到底交不交出来?”

    “没有又如何交给你?”

    “既然姑娘不愿配合,”他不怒反笑,缓缓抽出手中长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也不跟我再废话,举剑便冲了过来。那日我和他虽有碰面却没动过手,今日一交手才发现此人武功最多只能算中上,而那日栽在他手里的程令内功显然深厚许多,这样想来,这人怕是有些手段。不过既然他想玩,我就陪他多玩一会儿。

    如他所愿,我从一开始的紧密防守到松懈以待,他虽吃力应对一副招架不住的神态,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半刻钟后他招式混乱,我完全可以一招将他拿下,只是他想的恐怕也是这个,待我拿下他以为自己胜利之际,用藏在指间的毒针给我一针,然后便大功告成。

    “这招实在有些卑鄙。”我捏住他的手腕,“那天就是这样让程令中毒的吗?”

    他见招式被我识破,也不再伪装,冷笑着说:“想不到你年纪小小却还有些本事,不像程令那个蠢货,念着兄弟之情还想放我一马。”

    “哦。”我冷淡地点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不屑地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人品虽然低劣,竟然还有些骨气。”我盯着他的眼,认真地说,“我跟你说过了,他没有给我任何东西。”

    他移开眼,冷冷地说:“主上恐怕不会满意这个答案。”

    主上?

    我到底卷入了什么样的事件里?

    我松开手:“你走吧。”

    他并没有离开,微微讶异:“你就这样放我走?”

    我淡淡地说:“回去转告你那主上,东西我没有。”

    “我可不会感激你。”他阴冷地说,“下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下次他不拿我交差,估计那主上也不会放过他。“等你能打败我再来说这句话。”

    他不再回话,死死地看了我一会儿,而后转身迅速离开。

    我缓慢地转身:“玉珑,出来吧。”果然啊,不是主子的话就不会那么听从吗?

    玉珑从巷口走了进来,满脸严肃:“花开,你见过程令?”

    我已经懒得再去讶异了:“怎么,你也认识程令?”没想到路上遇到的一个死人也跟他们有关系,这世界到底是有多小!

    她点头,柳眉轻蹙:“他……死了吗?”

    “嗯。”

    “没想到你竟然是他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她摇头叹了口气,“罢了,也省得路遥和马力再去找人。”

    也就是路遥和马力最近失踪是去找程令了?

    “先回府吧。”方才见过池郁的欢喜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一脸深思。

    “好。”

    回到风月阁后,正欲进梨映院,却见杨呈壁正一瘸一拐地准备进门,见到我时大喊一声:“花开,快来扶着我!”

    我心中有些好笑,眼角瞥到玉珑有些闪躲,身子往我身后藏了藏。走近杨呈壁时却听他有些迟疑地对着玉珑说:“这位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这话听着倒有些轻浮。

    杨呈壁似也觉得不妥,连忙解释:“姑娘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姑娘十分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你。”

    玉珑闻言从我身后走出,掩唇轻笑,一副了然的神情:“杨公子。”

    杨呈壁眼睛一亮:“我果真见过你吗?”

    玉珑颔首:“公子经常和主子一起,自然跟我打过照面,怕是公子不记得罢了。”

    “你家主子是……”他看了看我,随即明白,“卿言?”

    “正是。”

    “这样说来也不无可能,不过像姐姐这般的美人我见过竟然没印象,实在有些奇怪。”他还是有些疑惑,“平常跟在卿言身边的都是花开,没想到还有其他人。”

    “花开负责主子的安全,我负责主子的起居饮食,公子对我不熟也是正常的。”玉珑示意我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公子和花开慢聊,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好,姑娘慢走。”待玉珑走了之后,他才皱眉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除去面色有些虚弱,身子有些佝偻,其他还是比较正常,“听齐扬说你被你爹揍了一顿?”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嗯。”手指轻轻点了点胸膛,“肋骨断了两根,不过好歹是留了一条命。”

    我自然不会错过他眼底的自嘲,只是父子间的事情,外人实在插不上嘴:“没事就好。”这次为了护住卞紫也算吃了点苦头,但不知卞紫对此有何感想。

    “那天的事情我都听齐扬说了。”他不像往常那般嘻嘻哈哈,神情极度认真,“花开,谢谢你。”

    “你和卿言,是我这辈子遇上仅有的用真心待我之人。”他笑笑,不知为何又叹了口气,“我何等幸运,能碰上你们这种舍身救我的朋友,而且是两人。”他盯着我,郑重其事地说,“花开,只要我在一日,定会舍命保护你和卿言一日。”

    “哦?”我挑眉,似笑非笑地问,“就凭你这断了肋骨的身子?”

    他知我是在调侃,嘿嘿笑说:“不碍事,药用得好,恢复得自然快些。”说到这里,脸上忽然有些羞涩,“况且,况且这几日卞紫也在照顾我。”接着便是一副“你懂得”的神情。

    我了然,这半月里果然发生了些不在预料中的事情,坏的有,好的似乎也有。“要进去吗?”

    “当然。卿言在吗?”

    “嗯。”

    周卿言正在书房,见我们一起进门也不讶异,只淡笑着说:“呈壁请坐,身子好些了吗?”

    “没事,早没事了。”杨呈壁情真意切,“那日多亏了你和花开,若不是你们,我如今也成了焦尸一具。卿言,实在是谢谢你们。”

    “你我之间不须说这些。”

    “好,不说这些。”杨呈壁从腰间拿了个小铁盒出来,“这是芙蓉白玉膏,你等手上的伤痂脱落之后再用,用几个月就不会落疤了。”

    “多谢。”周卿言接过:“那日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杨呈壁点头:“嗯,是万宝森的仇家想要杀他报仇,谁知我也在那里。说白了就是运气不好,赶上了。”

    周卿言问:“官府抓不到人吗?”

    “是男是女都不知,更别提抓人了。”他无奈地耸肩,“算我倒霉。”

    周卿言颔首:“人没事就好。”

    杨呈壁又兴致盎然地说:“对了,卿言你可知道慕容敛耀?”

    周卿言点头:“西域商人,专门倒卖奇珍异宝。怎么,他来金陵了?”

    “正是,他明日要宴请金陵城内有名望的公子,我也收到了请帖。不知你是否有兴趣跟我一起去?”

    “自然有兴趣。”周卿言笑说,“这人的宝贝虽然来路不明,但都是出了名的好货色,我倒想看看他明日会带哪些宝贝来。”

    “那一言为定。”杨呈壁大喜,“我也想去瞧瞧有哪些宝贝。明日傍晚我来接你,咱们到时候见。”

    周卿言勾唇,长眸闪过一丝亮光,转瞬即逝:“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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