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成为影帝私生女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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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昱掏出屏幕碎裂不成样的手机:“放学被粉丝挤到地上摔坏了,你发了什么?”

    “你现在回去,挖然后开你家门口银杏树下的雪就知道了。”钟杳有点不好意思,说完都不太敢看他,而且立刻就想逃,“祁昱,祝你圣诞快乐,我,就先回家了。”

    “等等。”祁昱又拉住她的手。

    掌心相触,钟杳像是被圣诞树上的小彩灯电了一下,手微微抖。

    却见少年从包里拿出个大礼盒,又塞到她怀里说:“圣诞快乐,钟杳。”

    钟杳克制着笑意说谢谢,然后逃也似的回了家。

    她不知道,祁昱跑得比她还快,几乎拿出了被粉丝“追杀”的速度。

    少年一路狂奔到家门口的银杏树下。

    光秃秃的树干旁,白雪果然有被挖过的痕迹,他根本不需要找,径直刨开。

    终于,他拿到那个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礼物。

    祁昱等不及回家再拆,蹲在雪地里,像剥洋葱似的立刻剥开了女孩送的礼物。

    透明手提袋被亮色糖果纸映得泛光,糖纸里有一个苹果,而苹果上雕刻了一个动漫小人,面容冷峻,手上握着个话筒。

    他又拿起旁边复古的贺卡,一打开,傻里傻气的“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音乐响起。

    少年没忍住笑出了声,但下一瞬,笑意定格。

    他看见立体贺卡的顶端站着个穿红色冲锋衣的少年,他抱着吉他,头顶贴了条漫似的一句“hey    jude!”

    再往下看,贺卡下边空白处是行云流水的字:“祁昱,我来北京遇见的第一片银杏叶,送给你,希望你圣诞节快乐。”

    文字的旁边就黏着一片银杏叶书签,金灿灿的,是秋天的颜色。书签只剩下叶脉,也不知加了什么东西柔软却有韧性。

    也是她自己做的吗?

    祁昱不知怎的,就浮现出女孩拿别的叶子一片片试验,最后终于成功才将收藏的银杏叶做成书签的模样。

    少年指腹抚摸书签的力度几乎轻到极致,他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别人都送围巾手套,只有她傻乎乎的做土到要命的贺卡,还是会放歌那种。

    而他也没救了,因为他竟好喜欢。

    当祁昱拆礼物时,钟杳也在做同样的事。

    她躲在房间里,靳川还没回家,可她还是反锁了房门,然后才去拆精致的礼物盒。

    第一眼,钟杳就爱上了。

    祁昱居然送了她一颗星星,金色镂空,跟她晚上看见的巨型圣诞树上那颗一模一样!而金色星星上还挂着条四叶草项链,吊坠是正红色,和她看大阅兵那天的红裙子一样,而项链是金色的,像这颗星星的颜色,也和妈妈留给她的金色项链一样。

    她告诉少年,礼物她好喜欢好喜欢。

    然后,她蹬蹬跑到镜子前,替自己戴上项链。但只戴了一会,钟杳就郑重地把它和妈妈那条项链放在了一起。

    钟杳关上灯,躺在床上,还爱不释手地捧着少年送的星星。

    她摁下藏在星星棱角里的开关,整个幔帐里便被照亮,金色鎏光好像那晚舞台中央的少年。

    钟杳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并没有做女主角的天赋,反而,祁昱才是个真正的主角。

    她不知道对于祁昱来说,自己的礼物到底算不算特别。但于她而言,少年的这两件礼物,就像他本人一样特别又珍贵。

    这夜,钟杳抱着星星一直没睡着。

    没过多久,她听见靳川回家了,然后久久没有听见他上楼的声音。

    钟杳就更清醒了。

    她了解每一位朋友,替他们画了动漫q版小人,但唯独是靳川,她始终没有太好的灵感。

    钟杳发现,来到北京四个月,她其实也没有多了解靳川。

    所以,她最后在苹果上刻了靳川戴金边眼镜唱《水调歌头》的样子,而贺卡上画了在云水镇,他替自己撑伞的一刻。

    靳川久久没有上楼,钟杳心里有点没底,干脆给他发了消息:

    【圣诞节快乐】

    【楼下有我送你的圣诞礼物,你看见了吗?】

    彼时,靳川弯腰坐在沙发上,炙白的灯映出他脸上的纠结。

    他当然看见了小姑娘送的圣诞礼物,一笔一划,全是她的心意。

    这样幼稚纯真的礼物,他大概有十几年没有再收到过了。

    【虽然礼物我很喜欢,但你还是应该早点睡觉,小萝卜头】

    【还有,圣诞节快乐。】

    靳川回复了小孩的信息,便疲惫地摔进沙发里。

    其实,他今晚收到的大礼却不止这一份,还有好朋友递过来的一份剧本。

    那是一个自他入行以来梦寐的角色,阴狠决绝又偏执,悲得彻底又坏得彻底,一个有血有肉却不值得原谅的十足反派。

    每个演员心中都有一个“执念”角色,靳川的执念便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人物。

    他运气很好,出道就演了英烈,从此以往接的角色都是讨喜的。但正因如此,他才更渴望一个颠覆性的角色。

    现在,这个角色来了。

    名导制作,剧本递到他手中,是对他的肯定与信任。

    若换了从前,靳川当然会爽快签约。

    但现在,家里多了一个小姑娘,一个会在中秋眼巴巴等他回家吃月饼,在圣诞节给他送苹果和贺卡的小姑娘。

    倘若要进剧组,没有三五个月又怎么可能拍得完,小孩的去处便是个难题。

    霎时,靳川仿佛回到了刚把小姑娘接过来那晚,无法找到那个平衡点,头疼得不知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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