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居笔记(二)-《朕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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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他的每一段过去,爱他受过的每一道伤,爱他戾气之下不肯轻易外露的悲悯。

    相伴七年,我太熟悉他了,以至于他不用再对我说什么,他的挣扎过程,他与他自己的和解过程,我通通都感觉得到。

    所以我跟阿玦说:“我们要保护好你爹爹。”

    那时,阿玦正在跟着我学写字,捏着自己的小笔抬起头来看我道:“可是爹爹,他那么厉害呀……”

    我笑着问她,“哪里厉害。”

    阿玦开心地指着自己的宝箱子,自豪地说道    :“都是爹爹雕的。”

    我看着他那得意的模样,笑着把她的手摁下来,“快写。”

    “席银,你让她跟你写,不怕她把手写废了吗?”

    阿玦听到这一声,开心地丢了笔,朝着门前跑去。

    我抬起头,见张铎立在门廊下的余晖里,单手搂住阿玦,望向我道:“你自己有多久没写过《就急章》了。

    我笑应道:“那你今日还有政务要处置吗?”

    张铎弯腰一把将阿玦抱了起来,“没有了。”

    “那你要看书吗?”

    张铎抱着阿玦在案后坐下,“不看。”

    我挪了挪膝盖和阿玦一道蹭到他身边,“那我去煮一壶茶,你教我们写字吧。”

    阿玦道:“娘亲也要跟着爹爹写字吗?”

    我凑近阿玦,刮了刮她的鼻头,“你爹爹以前教娘亲写字的时候啊,可凶了。”

    “啊?”

    阿玦抬起头看向张铎。“爹爹……凶……”

    张铎僵硬脖子,头也不敢低,生硬道:“没有。”

    阿玦抿着嘴唇,眼看着就要红眼。

    张铎手足无措地看着阿玦,肩膀渐渐垮下来,压低声音半晌才憋出一句:“爹爹不凶……”

    我看着他的模样笑得伏在案上直不起身。

    张铎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席银啊……”

    “哈……干什么。”

    他看了一眼阿玦,确定她没有看自己,这才抬头对我仰了仰下巴,无声地张嘴道:“帮帮我。”

    我的腰被笑疼了,半天没直起来,只好趴案上捉住阿玦的手,“阿玦,不许哭哦,将才你答应娘亲什么了?”

    阿玦一下子就不肯哭了,“阿玦知道。”

    张铎见我和阿玦在他面前打迷,低头问道:“阿玦答应你什么。”

    我笑着摇头,撑着案边站起身,“我去煮茶,阿玦。”

    “是娘亲……”

    “帮你爹爹铺纸,我们今儿要跟着爹爹学好多好多字。”

    “嗯!”

    阿玦答应地倒是快,但压根就没有听清楚我说什么,径直伸手,就要去抓张铎的朱砂,张铎赶忙拉住她的手,抬头对我道:“席银,不要让她再画我的脸了。”

    我端着茶壶回头道:“你自己和她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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