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春潮-《朕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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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意识地扯住了他的衣袖,怕他新生厌恶,又忙不迭地缩回。

    他反而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却无倨傲之态。“你怕我可以,但你躲不了。”

    怕却躲不了的东西……

    她突然想起了那只被他打得遍体鳞伤的雪龙沙,一恍惚,竟脱口道:“狗……”

    张铎闻话猛然捏紧了手指。席银觉得自己的腕骨几乎要被他捏碎了。

    “奴知错,知错……”

    她连声认错。

    谁知,他却鼻腔中轻笑了一声,拎祝她的胳膊一提,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说我像狗是吧。”

    说着猛一抬手,将她的手举过头顶,而后一把摁压在牢室的墙上。

    席银被迫挺直了身子,一双退绷得如同两根僵硬的火棍。

    “奴不……”

    话未说完即被他打断。

    “可以,但对我,你就不能拿鞭子。”

    墙壁的寒冷透过单薄的囚衫传遍席银周身,他的呼吸扑面而来,直入她的鼻腔。

    也许是因为他这个人过于冰冷,此时就连鼻息都裹挟着寒气。

    “你该拿刀。”

    一句话说得席银心肺颤栗。

    他却不放手,低头看着她那双水光潺潺的眼睛,直盯得她胸口起伏,气息混乱。

    “郎主。”

    江凌在牢室外试探地唤了张铎一声。

    张铎侧面,平道:“何事。”

    江凌不敢抬头,连眼光都转向一边,“廷尉正大人说,宫里来人了。”

    “谁。”

    “金华殿常侍,陆还。”

    张铎眼底寒光一闪,这才慢慢松开席银的手腕,“来得好。告诉李继,跟我一道回避。”

    “是。”

    江凌应声而去。

    被松开桎梏的席银忙侧过身去,拢紧了身上的玄袍,再不敢看他。

    冷不防又被抓起袖子,耸到眼角。

    “自己把眼泪擦了。”

    席银这才发觉自己将才哭过,泪痕此时还冷冰冰地粘在脸颊上,忙就着袖子低头去擦拭。

    身旁的人平声闻道:

    “你还记得带走你兄长,逼你入宫行刺的宦者吧。”

    “记得……”

    “好,一会儿不准害怕,不准求饶,引他把该说的说了,我让你亲自报仇。”

    说罢,他又拢了拢她胸口袍子,转身朝外走。

    席银下意识地唤住他:“您去哪儿。”

    张铎顿了一步,却并没有回头。

    “我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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