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鹞鹰-《首辅宠妻录(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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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简直难以置信,这个死阿蘅从公府回来后,竟然这么快就爬上了沈弘量的床,还被他抬了妾室!

    她日日为沈弘量的那个庶女筹谋婚事,为整个侯府操心劳累,沈弘量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趁着她犯头疾难受的这几日,把阿蘅这个贱人给收用了!

    刘氏气的身子直发抖,却因着头痛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得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咚——”的一声,满脸痛苦地晕厥在了罗汉床上。

    ——

    京师北郊,皇家猎苑。

    小皇帝骑着体型适中的小良驹,亦被数名侍从护卫着,高高兴兴地跟在他舅父陆之昀的身旁,看着他不发一言地为他打下了一只又一只的猎物。

    陆之昀今日穿了袭交领右衽的麒麟曳撒,腰佩垂穗两侧的蟒鸾带,发上戴的是一顶漆黑的大帽,帽顶上还悬立着玛瑙朝珠。

    西风渐起,冬日暖煦的日光下,男人的五官深邃立体,眉目矜傲,气宇俨正威冷。

    狩猎的途中陆之昀略显沉默,却也比常人要更敏锐,总能第一时间地发现草丛中藏的猎物。

    陆之昀还耐心地指点了小皇帝挽弓的技巧,小皇帝也很认真地学着,最后也在自己的努力下,成功地猎了个毛色偏灰的野兔。

    皇帝陛下斩获了猎物,在场的诸人自是要大肆地叫好赞扬的。

    陆之昀亦对小皇帝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小皇帝的心情也异常兴奋,他挽着缰绳,当着众人的面抬声对小禄子道:“等回宫后,朕便命人给你做顶兔毛毡帽。”

    小禄子立即恭敬地回道:“奴才多谢陛下赏赐。”

    徐祥亦在皇帝的御驾之旁陪侍着,听罢这话,自是眼带不屑地瞥了小禄子一眼。

    鹞鹰的唳鸣之音倏然在天际响彻,它是令人生畏的捕食者,陆上的几匹骏马循着对这只猛禽惧怕的本能,都微嘶着仰了仰前颈。

    这只鹞鹰是陆之昀亲手豢养大的,也是那些鹰中,他最喜欢的一只。

    江卓今日也正好在皇家猎苑陪驾,亦想起了他和江丰刚被陆之昀收养没多久后,这只鹰便被人送到了公府里,那时的它还是一只幼雏,瞧着毛绒绒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它将来竟会长成这么一副凶猛难驯的模样。

    寒风凛凛,江卓抬首看向那只鹰后,却觉他飞翔的姿态有些怪异,那鹰又唳叫了数声,几匹马也变得明显更焦躁了些。

    鹞鹰来猎场本是来帮助皇帝和陆之昀捕猎的,且只要有陆之昀在场,这鹰就会很安分,从不会主动攻击别人。

    少顷之后。

    纵是在有些刺目的阳光下,江卓还是瞪大了双眼。

    今日这只鹰明显是有些失控了,且它竟是朝着御驾的方向冲了过来。

    侍卫们都持着箭弩,却不敢射向那只凶猛的鹞鹰。

    因为他们知道,这只鹰是陆之昀的爱宠,如果谁杀了它,陆之昀一定会忌恨上他。

    眼见着那鹰离着御驾只剩了十几丈的距离,小皇帝亦惊呼出声,向陆之昀求救道:“先生……”

    正此时,陆之昀神情冷沉地持起了箭弩,亦单闭一眼,瞄准了那鹞鹰的方向。

    “嗖——”地一声,鹞鹰发出了最后的惨叫,亦于遽然间,被那无情的箭羽猛地贯穿。

    众人终于舒了口气,亦都暗觉陆之昀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自己养大的宠物,说杀就给杀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场的所有侍从竟然都没有及时护驾,回去后罚俸三月。”

    陆之昀说这话时,语气浸了些森寒之意。

    一众皇家侍从应了声是。

    他们虽然知道自己确实是失了职守,但是比起小皇帝,所有人都更怕陆之昀。

    哪儿有人敢去动这位爷亲手养大的鹰?

    真是不想要命了。

    陆之昀回府的路上,面色一直阴沉着,他在镇国公府的大门口勒马下地后,便见江卓已经将被衣物裹好的鹞鹰尸体带了回来。

    他瞥了一眼满是血污的包袱,冷声问道:“查出是谁做的手脚了吗?”

    江卓如实回道:“应该是徐祥做的…有种香料能使鹰突然发性,属下打听到,他近来好像跟宫里的驯兽师来往频繁了些。”

    陆之昀觑着眼目,示意江卓将那包袱掀开。

    江卓立即照做后,见那只鹞鹰的死状极惨,它被陆之昀射中了颈子,临死前还张了张喙,到现在那三角型的鹰喙还没闭上,金黄的圆眼睛也受惊地睁着。

    陆之昀蹙着眉头,亦用大手帮那鹞鹰阖上了双目,曳撒的华贵衣袖上,也难免被沾染了血渍。

    江卓一直清楚,陆之昀如果想要徐祥的命,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但是他身为帝师,在教育小皇帝的过程中也自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徐祥这个宦官,也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

    小皇帝的性情过于温懦,身上没有帝王应有的威严和霸气,从他登基后就一直依赖着陆之昀这个舅舅。

    徐祥既是小皇帝曾经信任过的玩伴,但却屡屡僭越犯上,陆之昀便想让皇帝明白,对待不敬帝王的人,哪怕对方是曾经的玩伴,也要毫不留情的将其处置,才能稳固君权。

    他是想让皇帝自己去动要杀徐祥的念头。

    却没成想,徐祥本事虽然不大,但是膈应人的法子却是不少。

    ——

    沈沅下午睡了一会儿,浓密的乌发还未来得及绾上,待她刚刚坐到罗汉床处缓神的时候,碧梧便走到了她的身旁,道:“夫人,江卓刚才来了一趟,他想求您去趟歧松馆,公爷今日从猎苑回来后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他想让您过去看看……”

    沈沅点了点头,柔声回道:“嗯,这就帮我梳发吧,我们尽快过去。”

    话音刚落,却听偏厅外传来了下人通禀的声音。

    沈沅还未去歧松馆看看陆之昀的状况,男人却先她一步来了她的院子里。

    陆之昀沉着眉目入室后,便命了偏厅内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沈沅能明显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儿,却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有些担忧陆之昀会不会是受了伤,便小心地走到了男人的身前,亦用双眸不断地搜寻着他身上可有伤处。

    沈沅刚要开口询问,陆之昀却用大手倏地扣住了她的腰,他阖着双眸倾下了身子,未发一言地便吻住了她。

    她怕他会碰到她的肚子,亦往后退着步子,陆之昀却牢牢地锢住了她的腰身,不肯给她任何往后退的机会。

    沈沅软软地唔哝了一下,以往若她发出这种动静时,陆之昀都是会松开她的。

    可今日的他却同变了个人似的。

    印象中,他还从没有这么强势霸道地吻过她。

    沈沅颦了颦眉目,亦用余光瞥见了他袖子上的血痕,心中也愈发地慌乱起来,忙怯声问道:“官人…官人,您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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