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将行学宴-《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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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株洲之战其实并不好打,尤其是这些年邻国兵强马壮,占据株洲休养生息。

    但他们都清楚,此战只能赢。

    林水月也未问他究竟有没有信心,他也没主动提及。

    “待得班师回朝之日,二小姐再来疼我。”他眼角染上笑意。

    裴尘有一张得天独厚的面容,许是因为如此,才会命运多舛,病魔缠身。

    林水月歪头看他,从他的额头,至眉心,到高挺的鼻梁,然后落到了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眸上。

    他唇边笑意渐深,离林水月更近了些:“二小姐这么看我,可是要给我些奖赏了?”

    “我凑近些,也方便二小姐行事。”

    他身上的冷香钻进了林水月鼻间,呼吸间都是他的气味。

    林水月呼吸慢了半拍,轻声道:“你用的什么香?”

    裴尘微怔。

    “刑部的味道不好闻,尤其是天牢内的气味,我不喜欢。”她声音轻扬,落在他的耳中,钻入他脑海里。

    让他的心砰砰作响。

    他目光在她的面上流连,声音里带着抹不易察觉的暗哑:“那你喜欢什么?”

    “你身上的香,我很喜欢。”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林水月深吸了口气。

    她不知道,因为这么个动作,叫裴尘的身子都紧绷了。

    “你把香留给我,或者给我调香的材料,我好……”差人去准备一些,放在刑部中。

    然而她的话未说完,便已被他堵了回去。

    他稍稍退开了些,星眸里沉浮着剧烈的情绪:“你要的不是香。”

    是他的命。

    说罢不等林水月开口,复又低下了头。

    林水月手抵在了他的胸口,攥紧了他的衣襟。

    连同上一次林水月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在内,这才是他第二次接触到这等事。

    虽急切,却也不得要领,只会反复地在她唇上轻啄。

    林水月被他的动作逗笑,不免道:“怎么就不是香了?我是认真的。”

    他身上的气味,是很清冷的冷香。

    不似花香,也不是果香。

    就是独有的一种味道。

    “你不是见过吗?”他略显停顿了瞬,勾唇笑:“在念安寺。”

    林水月微怔:“你是说,当时我喂给你的那个药?”

    这么说她倒是想起来了,那无色的水,好像也透着股冷香。

    那他身上的冷香……原是多年用药所致。

    “我的身体,几乎靠那药维持。”裴尘看向她,分明是很残酷的事情,可他的眼眸里依旧很亮,那里倒映着的,也唯有林水月一人。

    “所以二小姐要的不是香,而是我的命。”

    他勾着林水月的手,将她的小指勾住了自己的手掌,放在手心里摩挲不停。

    “二小姐好狠的心,轻易便要我拿性命与你。”他声音低哑,低着头说话时,就好像是在委屈一样。

    然而那不听话的手,却是在林水月的手心里勾动,摩挲,反复不停。

    “当赔偿我才是。”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对林水月笑。

    那笑容明晃晃的,看得人心头微动。

    “二小姐还欠我一百四十个奖赏呢。”

    林水月:?

    什么时候的事。

    裴尘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昨日不是让砚书去给二小姐送礼了吗?一件礼物一个赏赐,二小姐可得要说话算话。”

    林水月:……

    “你这同坐地起价有什么区别?”

    “二小姐这是反悔了?我明日便要奔赴战场,今日还不得不跑来与情敌对垒,二小姐也半点不心疼我。”

    林水月:“谁是你情敌,我不是拒绝他了吗?”

    “二小姐总是这样,招了人,却满脸的无辜。”他轻叹了口气:“也唯有我这样的,才会屡次上了二小姐的当。”

    “我一想到要离开京城,这一走二小姐身边便又是群狼环伺,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连株洲都不想去了。”

    “二小姐却还能心平气和地去选妃宴,也就指着我一个人欺负了。”

    林水月:……

    听他说得,她好像是那到处沾花惹草的负心汉一样。

    “吃着这相思苦,还要奔赴战场,临行前想同二小姐讨个赏……”

    林水月实在听不下去,抬头用实际行动叫他闭上了嘴。

    没想,她一时不察未阖上唇,倒给了他可乘之机。

    此后更是连连追着她讨赏,闹腾了一路都不消停。

    一直到马车停在了林府门外,他才略松开了些去。

    一边替林水月收拢衣裳,一边不无遗憾地道:“此间学问颇多,可惜我尚未来得及仔细钻研。”

    “待得班师回朝,需得要向二小姐好好讨教一番。”

    林水月那张芙蓉面上,晕了一片红,像天边醉人的彩霞。

    她闻言冷眼扫了他一番,这不知晓的,还以为他是要讨教学问呢。

    “砚书此番留在京中,若有任何事,二小姐都可派人去寻他。待得军队抵达株洲,我会按时传信回来。”

    他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正色看她。

    “朝政波诡云谲,变化无常,二小姐身处漩涡中心,务必小心。”

    林水月回过神来,轻颔首。

    他却伸出手,用大拇指,摩挲了下林水月的额头:“二小姐放心,此战必定全力以赴,定不会让二小姐守了寡。”

    寡妇这个事是过不去了。

    林水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在他的笑声中,离开了马车。

    “五月晴好,正是出游的好时节。”她站在林府门外,笑语嫣然:“我等你回来。”

    裴尘抬眸与她对视,良久,方才道:“好。”

    除此外,他们未再多言,在林府外分别,一人入了府邸,一人上了马车。

    次日,天还未亮,林水月就睁开了眼。

    红缨听到了卧房里的动静,推门进来,见林水月坐在床上,便轻声道:“时辰还早,离早朝尚有一个时辰,小姐不若再睡会。”

    林水月摇了摇头。

    她没有再睡,却也未去城门口相送。

    待得天色大亮时,她才出了门。

    一路上,听到了不少军队风光离京的事。

    至议事殿外,林水月一步步地走向了大殿门口,回身一看,见金色阳光笼罩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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