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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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旁边忽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喊叫。

    众贼子循声看去,一人狞笑道:“小婢子醒了,谁塞的嘴,结松开了。”

    随随心道一声不,她吩咐属下估算好药量,至少该撑到他们把这里的贼匪收拾干净,谁知春条早醒了一个多时辰,想来应当是那药服过多次,对她的效果大不如前。

    如此一来,春条难免要受一场惊吓了。

    她也顾不得这许多,也装作悠悠地醒转过来,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这个也醒了!”

    一直盯着她的匪徒嚷嚷道。

    随随四下里扫了一眼,这里与她想象的匪窝有些不同,倒像个富贵人家的卧房,案几屏帷无不精洁,称得上雅致,榻前屏风上绘着竹林七贤,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榻边一对高烧的红烛有胳膊粗,照得红纱帐里一片通明。

    她在床上,春条躺在榻边的丝毯上,周围围了七八个壮汉。

    或许那些匪徒以为春条这做婢子的身强体壮,故此将她捆得更紧些,麻绳都勒进肉里去了,随随看着都心疼。

    春条泪水涟涟:“娘子,娘子,你没事吧?”

    随随道:“别怕,我没事。”

    匪徒们笑道:“这美人儿倒有些意思,不哭不闹的,还挺镇定。”

    随随道:“这是哪里?”

    春条哭得更凶:“是谁绑我们来的?

    不长眼的贼子,知道我们家娘子是什么人么?”

    众匪笑道:“哟,这小婢子好大的口气,一个商贾的小星,充什么大尾巴狼。”

    春条一愣;“什么商贾?”

    话音甫落,便听门口有人道:“二哥来了,大家伙赶紧退开吧。”

    房中顿时鸦雀无声,只听竹帘响动,靴声橐橐,一人走进房中,众匪齐齐躬身行礼道“恭喜二哥”。

    随随在床上看不见来人的模样,那声音却正是灵花寺中听见过的:“弟兄们累了,先去前头喝碗酒,吃点肉。”

    众人都道“遵命”,纷纷退出门外,有人将房门掩上。

    春条待要哭叫,随随轻声道;“别怕,有我在呢。”

    春条不知道到了这般田地,有她能顶什么用,但她的声音坚定又温和,没有半点怯意,她便莫名感到安慰,仿佛有她在真的可以逢凶化吉。

    她正纳闷自己为什么会有有这样的错觉,便听那年轻男子一哂:“不愧是齐王看上的女人,倒是有几分胆色。”

    朱二郎一边说,一边走到床前,撩开红纱帐。

    随随这才看清他的脸,这匪首约莫二十五岁上下,竟然生得颇为俊秀风流,虽然和桓煊、桓明珪之流比还差些,但也是千百里挑一的美男子了。

    不过他年纪轻轻能在长安城的市井恶徒中混得如鱼得水,靠的肯定不是一张脸。

    春条看到他的脸,一时忘了哭,微微张着嘴,倒不是被美色迷惑,只是这人和她想象中的贼匪差得太远,若不知道他的身份,说他是个读书郎她也信。

    朱二郎见随随面上现出沉吟之色,自得地勾了勾嘴角:“怎么,想不到我是这副形容?”

    随随道:“你知道我们是谁?”

    朱二郎在床边坐下,抚了抚她被麻绳磨破的手腕:“那些话只能骗骗那些蠢物,你这样的绝色,哪是一个商贾消受得起的?”

    随随听了这话心下了然,赵清晖一边用着这伙贼匪,一边提防着他们,隐瞒了她的真实身份,不过这朱二郎也算心细警醒,没轻信赵清晖的话。

    “你明知我是什么人还敢动手?”

    随随道。

    朱二郎一哂:“富贵险中求。”

    随随道:“是谁叫你把我们绑来的?”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朱二郎道,“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随随沉默片刻道:“你要把我们怎么样?”

    朱二郎伸出食指,用指背轻轻抚过随随的脸颊:“你说呢?”

    顿了顿,收回手:“我的主顾吩咐我把你们卖去南边做娼妓……”

    春条惊呼了一声,涕泪滂沱:“不行,求求你放过我们……”

    朱二郎将食指比在唇上,对着春条“嘘”了一声,脸色忽然一冷:“我不喜欢吵闹多话的女人,让我即刻杀了你也可以。”

    随随给了春条一个抚慰的眼神。

    春条只能咬着嘴唇,强忍住不吭声。

    “真乖。”

    朱二郎满意道。

    随随道:“你的主顾吩咐什么你都照做吗?”

    朱二郎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本来收了别人钱财,合该守信的,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你今夜要是把我伺候舒爽了,我可以留下你。”

    随随偏了偏头:“当真?

    你莫不是骗我的吧?”

    朱二郎道:“我怎么会骗你,你这样的美人世上少有,卖到勾栏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随随佯装思索:“但是你不怕那位主顾追究?”

    朱二郎道:“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那齐王呢?

    他要是找过来,可不会放过我们。”

    随随道。

    朱二郎道:“我当然会带着你远走高飞,让他找不到。”

    随随思忖半晌,终于点点头:“好,我跟着你。”

    春条吃惊地瞪大眼:“娘子!”

    随随冲她一笑:“跟着齐王只能做个外宅妇,日后王妃进了府还不知要受怎样的磋磨,倒不如和这位英雄双宿双飞,我知你对我忠心,我落着了好去处也不会忘了你的。”

    朱二郎拊掌:“好通透伶俐的女子,你这么想就对了。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朱二的正头夫人,今夜就是你我洞房花烛。

    你跟着齐王只能做个侍妾,怕是连洞房花烛都没有吧?”

    随随道:“自是比不上你。”

    春条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泪汩汩地从眼眶里冒出来。

    朱二郎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用理会这小丫头,且让她看看我们如何销魂,保管她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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