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


    第(3/3)页

    “上回殿下吩咐老奴将那盒西域药丸烧了,老奴年老智昏忘性大,竟忘了这事,前日收拾库房,才发现那盒药竟然还在……请殿下责罚。”

    高迈一本正经道。

    桓煊盯着他半晌,冷笑道:“孤看你是有点昏聩,可以回去颐养天年了。”

    高迈道:“老奴这就亡羊补牢,回去立即烧了。”

    “这点事都办不好,孤也不指望你了,”桓煊道,“把药拿来,孤亲自烧。”

    高迈忍不住要笑,憋得老脸都红了:“老奴知错,请殿下责罚。”

    桓煊瞪了他一眼:“还不去?”

    高迈不一会儿便将那匣劳什子药丸送了来。

    万事俱备,到了夜里,桓煊却有点拉不下脸。

    他沐浴完换上寝衣,靠在榻上等随随沐浴,把那黑檀木的匣子颠来倒去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放在枕边显眼处。

    随随从浴堂里出来,一眼看见枕边多了个匣子,问道;“这是什么?”

    桓煊手里拿着卷书,佯装看得出神,眼皮都没抬,轻描淡写道;“总喝避子汤对身子不好,另外给你找了种胡药。”

    随随目光动了动,抽开盖子,里面装着个绿色的琉璃瓶,她倒了一颗在掌心,这避子丸与她用的那种有些许不同,不过药理应当大同小异。

    “这怎么用?”

    随随道,“是吃的么?”

    桓煊放下书卷坐起身,清了清嗓子;“是置于……罢了,一会儿孤教你用。”

    随随抿唇浅浅一笑:“民女去换衣裳。”

    她始终记着赝品的职责,知道桓煊喜欢她装扮成阮月微的模样,一向很配合。

    桓煊却道:“不必麻烦了。”

    不等随随说什么,双脚已经离了地面。

    自上元节已过去整整三个月,对齐王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来说,就和三百年差不多。

    他的四肢百骸都仿佛要烧起来,爆裂开,可他还是强忍住了,先用尽手段让她高兴了两回。

    齐王殿下悟性高,学什么都快,当真想要取悦人的时候,随随完全招架不住。

    比起以前那样的疾风骤雨,狂风巨浪,这样耐心细致的折磨无疑更难挨。

    桓煊摩挲她嘴唇:“别咬着,都快咬出血了。

    忍不住就别忍了。”

    虽是嗔怪的口吻,却是说不出的得意。

    随随恍惚间还记着不能出声的规矩,兀自忍耐着。

    可这压抑更要人命,桓煊见她忍得眼梢都泛起了嫣红,再也按捺不住。

    第二天两人毫不意外地睡迟了。

    桓煊本来有晨起练剑的习惯,可一睁眼太阳明晃晃地照在床前,一觉竟睡到了午时,不由感慨,无怪乎他们都说温柔乡英雄冢,温香软玉在怀,他浑身骨头像是泡在了陈年美酒里。

    他心满意足地搂着熟睡的鹿随随,一会儿挑起她一绺头发卷在手指上玩,一会儿又捏住她鼻子看她蹙起眉,等她忍不住张开嘴,他便又去堵她的嘴,拨弄她的舌头。

    随随被他这样捉弄,不一会儿也醒了,睡眼惺忪地看了眼床边更漏便要起身。

    桓煊抱住她:“急什么,横竖已经迟了。”

    随随拢了拢中衣:“昨日说好了叫人送鲜鱼过来,民女做鱼羹给殿下吃。”

    桓煊心里舒坦,却故意使坏把她刚掖好的中衣又扯下来:“孤又不是找你来当厨娘的,这些事有下人做。”

    随随却道:“这鱼多刺,还是自己挑放心。”

    转身轻轻按了按他的肩道:“殿下再睡会儿,鱼羹做好了民女叫你起来。”

    桓煊见她坚持要为他一口吃食忙活,也不忍拂了她的心意,挑挑眉道:“罢了,你去吧。”

    到得厨房,鲜鱼果然已经送到了,装在竹篓子里,用柳条穿着,有几条还是活的。

    婢女们都知道棠梨院的厨房小,鹿娘子下厨的时候旁人在只会碍手碍脚,便各自去忙别的事。

    随随从鱼篓里挑出最大的一条,用刀剖开鱼肚子,从里面挖出一颗蜡丸,割开蜡丸,里面是一张只有两指宽一纸长的纸条——前些时日她不便出门,她的部下便开始用别的手段递消息进来。

    随随匆匆扫了一眼便将纸条扔进了炉膛里。

    纸条上只有一条消息,另外那股调查桓烨死因的势力,终于查到了源头,果然是齐王。

    随随心里不觉一松,虽然她一直相信桓烨的死和齐王无关,能够确证总是更心安,毕竟相处这些时日,她不想与他刀剑相向。

    她将鱼上锅蒸熟,细细剔去鱼刺,烹制成鱼羹,端去给桓煊当早膳。

    桓煊这时候也已起身,也有些饿了,一盅鲜甜的鱼羹下肚,整个人说不出的熨帖。

    用罢早膳,他换上外出的衣裳,对随随道:“孤有事去一趟王府,回来陪你用晚膳。”

    随随恭送他出门,待车马声远去,方才回到房中,取出笔墨,开始给部下写回信。

    排除了齐王,先太子的嫌疑就更大了。

    可他自始至终只是推波助澜,没有脏手,自然不会留下证据。

    要让他露出马脚,只有下饵诱他就范,这个饵得有足够的分量,足够的威胁,让他不惜铤而走险。

    合适的饵只有一个人——桓煊。

    齐王手握重兵已然威胁到太子的地位,若太子知道他还在暗中调查桓烨死因,一定更加忌惮,说不定会忍不住向他出手,到时候要抓他的把柄便容易多了。

    但这么做,自然会让桓煊陷入险境。

    随随本该毫不犹豫的,但当她提起笔的时候,手却是一顿。

    她咬了咬唇,自嘲地一笑,难怪他们都说温柔乡英雄冢,近来日子过得太舒坦,连她的心肠都变软了。

    嘴角笑容消失的时候,她已经写完了回信,信上只有一句话:设法将齐王之事告知太子。

    到时候尽可能护他周全便是,毕竟他对长兄还有几分真心。

    随随搁下笔,捏了捏眉心,望向窗外,海棠花早谢了,一只雀儿正在枝头跳跃。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