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九章“你总会想我的。”-《夫君位极人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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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瓷忍不住,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陆无忧还在笑,格外愉悦道:“再咬重一点,我也重一点。”

    在近乎崩溃的呜咽声里,陆无忧确实言出必践,绝不食言。

    很快两个刚沐浴过的人,又都汗涔涔的,贺兰瓷腰都快直不起来,陆无忧还在耳边,喘着气道:“你要不要再叫两句‘陆大人’……贺兰小姐,我突然觉得这个称呼还不错。”

    贺兰瓷不觉得。

    颠簸着,几乎生出想要挠他的冲动,从齿缝间艰难地泄出声音,道:“陆霁安你差不多可以!”

    陆无忧便又笑出声来,伴随着周围不堪入耳的声响,越显出几分难言的快.活。

    “……好吧,我尽快。”

    最后两人的发丝在榻上安静交.缠下来时,贺兰瓷连话都不太想说,只顾着喘,轻柔的音『色』又再一次带上几分沙哑。

    陆无忧倒似还想再温存一下。

    贺兰瓷这会有点有余悸,哑着嗓子,些许讨饶道:“我的不行。”

    陆无忧抓起一缕发丝,绕在指间道:“我知道,你躺着吧,不动你……毕竟我人都要走,你稍微担待点,以后不至于这么……不节制。”

    贺兰瓷也不记得外面是几更天,只记得打更声似乎过去好几趟。

    有些疲惫地合着眼,任由陆无忧在的面颊和不着寸缕的肩窝、颈侧轻柔地亲一会,稍稍恢复些气力,又感觉到羞耻,才动手去推推他的脑袋,脸转进枕头里,声音带着浓浓困倦道:“……睡吧。”

    陆无忧道:“你睡吧,我还不困。”

    贺兰瓷艰难动唇道:“你最迟辰时就要出门,我还要送你,睡吧。”

    陆无忧道:“我路上睡。”

    贺兰瓷也实在精力管他,闭着眸子很快便睡去,但因里有事,睡多久便又苏醒,发觉陆无忧还在低垂眸子绕着的发把玩。

    看天『色』都快亮,贺兰瓷连忙低声道:“赶紧收拾换衣服,准备出门!”

    陆无忧抬眼看,声音微叹道:“都不是很想去。”

    贺兰瓷道:“陆大人,这是务,你不是还想做权臣吗?总不能现在就始倦怠。”

    陆无忧又看一眼。

    “你昨晚话都现在多呢。”

    当然,他也只是随口一说,有些恋恋不舍地放贺兰瓷的发,陆无忧又道:“行,我走,你继续睡吧。”

    贺兰瓷也『摸』索着想要穿衣下床:“我去送你。”

    陆无忧利索地换衣服,半点看不出他一夜睡。

    “不用,不都早准备妥当,你现在还下得去床吗?”

    贺兰瓷试着把腿挪到床下,刚沾上一点,就觉得腿脚发颤,不太稳当,联想昨晚陆无忧是怎么横冲直撞的,顿时一阵不自在,努努力,把另一条腿也挪下来,陆无忧已经穿好常服,一抱就又把给抱回去。

    “……”

    贺兰瓷瞪视着他。

    “送不送都是虚的,你已经鼓励过我……”陆无忧说话又带点笑意,“陆大人备受鼓舞。”

    把发绾好,陆无忧才又去看贺兰瓷。

    好坚持。

    贺兰瓷扶着床柱下来,手指微抖给自己穿衣衫,他看来,道:“你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不想被人当成懒鬼。

    陆无忧也办,干脆走过去,帮穿衣裙:“胳膊抬起来。”

    贺兰瓷有些尴尬地被他侍候,正纠结着腿脚气力问题,就听头顶陆无忧的声音淡淡传来,道:“总觉得我走,你好像也不怎么会想我。毕竟你一个人就能过得挺好。”

    “你怎么会这么想?”贺兰瓷微微惊诧,“我当然……”

    “被关进都察院时,你看起来就不是很想我。”

    这都多久前的事情。

    贺兰瓷道:“我觉得你可能对我还是有所误解。”

    “无妨,我不介意。”陆无忧帮系好衣带,退身去,眉目间很清朗,有什么愤懑和怪罪,有点像是那日仿佛自己和解似的表情,“以后你总会想我的。”

    ***

    陆无忧走得很轻便,只在出门前跟交代一堆事情,便踏上马车,在细雨绵绵里,绝尘而去。

    贺兰瓷脑海里还回『荡』着陆无忧说的话。

    “我这一去不知多久,短则一两个月,长则数月,因会有风险,便不一定给你寄信。你若有消息想送,可以用令牌去东风不夜楼托人给我送。”

    “府里有条密道,你来之前就修好,直通城内安之所,还备足够的粮水,天灾人祸都无妨。”

    “护卫也给你留足,不用太怕。银两若是不够也可以去东风不夜楼支取,都会记在我的账上。”

    林林总总,差不多把能交代的都交代。

    因都是陆无忧在讲,贺兰瓷只来得及回他一句:“一路平安。你尽管放手去查案,不用太担我。”

    以前也常送爹出门。

    分别的时刻总是很寻常,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不同。

    陆无忧和花未灵先后都走,府里空下来,身边也有聒噪的下人,便格外安静,贺兰瓷锻炼、学箭、看书,写字、练绣活……

    和往常什么区别。

    但有人会在此时,闲适地端着点晃过来道:“贺兰小姐,你刚才那个动作还有点不对,胳膊再抬一点。”

    抑或是“你要是早点认识我,我说不定还能教……哦,我们确实认识挺早的。”

    也有人会嘴上不停地逗弄,撩着的发,『摸』着的颊,在不合时宜的地方边亲边在耳边说一些胡言『乱』语。

    吃饭的时候,有人会给夹着菜说“今天这道做得不错,你多尝尝。”

    耳边似乎突然清静下来。

    但又因极度的清静,而令人不适。

    贺兰瓷半夜惊醒时,也不会在身侧看一个呼吸平缓但睡得笔直的黑影。

    之前朝夕相处,每天都能到,不知不觉间陆无忧以一不可忽略的方式占据日常生活的每一寸,过去哪怕是分一天两天都不觉得,现在久才逐渐察觉。

    好像已经习惯有陆无忧的日子。

    四周甚至寂静得有点可怕。

    霜枝似也察觉到贺兰瓷最近这些日子有些意兴阑珊,便提议道:“要不去找姚家小姐一起进香?”

    贺兰瓷道:“算。”

    也不是特别想去,而且上回去,还是陆无忧接回来。

    贺兰瓷静下低头练着字,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照着字帖写,笔下不由自主写出“无忧”两个字,略停停笔,把那张纸摘下来。

    看一会,突然在想,他到底走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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