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变态的表白-《杏林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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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杏:“奴才不惯有人跟着,就让柳嬷嬷留下了,万岁爷,柳嬷嬷年纪大了,如今入了冬,寒气重,万一病了可没人伺候奴才了。“

    皇上哼了一声:”你不是不惯人跟着吗,还用人伺候啊。“

    林杏嘿嘿笑:”这不是让万岁爷宠的吗,之前奴才也不习惯人伺候来着,如今万岁爷派了柳嬷嬷,使唤的日子长了,就撂不开了。“

    皇上忍不住嗤一声乐了:“油嘴滑舌,既然心疼你的嬷嬷,以后就别使心眼子,不然,这次是罚跪,下次可就是杖毙了。”

    说着一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跟朕老实说,去御用监做什么去了,不是又去跟那些奴才赌钱吃酒了吧。”

    说到这个,林杏心里就不爽快,变态如今管她管的比以前还严,虽没说不让她赌钱吃酒,可这赌钱也得有对象啊,前两天自己路过值房,瞧见张三几个推牌九解闷,跟着掺合了两把,不知怎么就传到皇上耳朵里了,皇上倒是没把自己怎么着,就是张三领头的那几个太监一人挨了十板子,罪名是值房聚赌。从哪儿起,张三看见自己就跑,连话都不敢说了,生怕传到皇上耳朵里,丢了他的小命。

    想到此,不满的道:“万岁爷的板子厉害,谁敢不长眼的跟奴才赌钱吃酒,不是活腻歪了吗,奴才是见天冷了,万岁爷上回赐给奴才的那件皮毛斗篷,翻到河里找不回来了,就想看看有没有主子们用剩下的边角皮毛,做件马甲套在里头挡风寒。”

    皇上点了点她:“亏了这种话你能说的出口,想做什么就做,只你不嫌沉,便用海龙皮作身皮裤皮袄又能值什么?”

    林杏眼睛一亮:“万岁爷不是哄奴才呢吧,海龙皮可是稀罕物件儿,万岁爷不心疼?”

    皇上笑了一声:“给别人朕心疼,穿在小林子身上,朕瞧着喜欢。”

    林杏眼珠子转了转:“万岁爷纵然这么说,奴才也不能真这么干,万岁爷一直提倡节俭,奴才纵然不能为万岁爷分忧,也不能铺张浪费不是。”

    皇上:“难为小林子这般懂事,朕虽提倡节俭,也不用如此委屈,朕好歹是大齐天子,养你这么个小丫头的吃穿还供得起,想要什么只管知会候盛。”

    林杏觉得自己眼前直冒金星星,怪不得自己这两天左眼直蹦跶呢,闹半天是要发大财啊。

    皇上把她圈进怀里,指着桌子上的方子:“写这些药方做什么使?莫非你还惦记出宫开要药铺子?”

    说到后头,声儿有些冷。

    林杏倒是想起了个主意,转过身子来看着他:“万岁爷,可知此次豫州为何会死这么些人?”

    皇上叹了口气:“淮河一发水,老百姓就知死了多少,接着又是一场瘟疫,更是雪上加霜,不是杜爱卿尽忠职守,冒雨筑堤,只怕死的人更多,还有朕的小林子,用青蒿治了瘟疫,救了豫州几十万百姓,不然,只怕豫州已成死地。”

    林杏:“防洪治河,奴才是门外汉,不过说到瘟疫,奴才觉得,若豫州的老百姓能懂得自救,不一味等着朝廷,想来会活不少人。”

    皇上:“如何自救?”

    林杏:“万岁爷在豫州设的惠民药局奴才去过,就是个摆设,里头的医工只是粗通药理,别说治病,不发错药就是好的,平常日子还好,若赶上这样的大疫,便是惠民药局不分昼夜的发药也来不及,瘟疫一旦传播起来,是极快的。”

    皇上略沉吟:“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惠民药局本来就是预备衙门,平常日子没什么事儿,养的人多了也没用,可一旦大疫,多少人手都不够使。”

    说着,看向林杏:“你说的自救是什么?”

    林杏:“奴才说的自救说白了,就是让老百姓能自医,有个小病小灾的,去药铺子里买点儿成药吃了就能过去,久了,也就有了些用药常识,遇上瘟疫也不会慌乱的四处逃窜,豫州此次就是因老百姓蒙昧,觉得往外头跑或许能得一条活命,殊不知,如此更造成了瘟疫传播迅速,数天之内就席卷了豫州。

    若百姓有些最基本的常识,断不会出现这种难以控制的状况,其实,御药房藏有大量药方,都是历代太医留下的,其中有不少是针对瘟疫的,瘟疫虽能要人命,但闹来闹去也不过那几种,若御药房的药方能被百姓所知,甚或,直接制做成药,随便哪个药铺子里都能买到,老百姓必会感念万岁爷大恩,若再遇瘟疫,也不至于太过慌乱,有这些成药,朝廷赈灾防疫也从容的多。”

    皇上看了她良久:“朕只当小林子是个爱财的,不想,却有如此悲天悯人的情怀,怪不得都说医者仁心,小林子你还真是个好大夫,若此事能成,的确是我大齐百姓之幸,只要对百姓有利,御药房的几个方子又算得什么。”

    饶是林杏脸皮厚,给皇上这几句话说的也有点儿脸发烧,下头的话有点儿说不出口,自己这脸皮还得修炼啊。

    正斟酌,忽听皇上道:“朕看这事儿就交给回春堂吧,小林子说好不好?”

    林杏抬头看了他一眼,忽觉,或许自己刚才一张嘴,心思就给这家伙看的透透了,咳嗽了一声:“那个,此乃利国利民的大事,全凭万岁爷做主。”

    皇上低笑了一声:“如此,朕明儿就下旨让孙济世领办此事,也省的小林子天天研究药方子了,既然小林子闲下来,是不是该好好伺候伺候朕。”

    一看变态眼里嗖嗖的火光,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万岁爷,奴才还没用晚饭呢。”

    “朕也饿,小林子还是先喂饱了朕再说。”不带这样儿的,饿着肚子上工可违反劳动法……林杏心里腹诽的功夫,已经被脱了个精光,扔到了床上。

    林杏琢磨,变态这脱衣裳的本事貌似越来越厉害了,简直是秒脱。

    外头柳嬷嬷已经站了起来,本说该传膳了,听见里头的动静,只得往后挪了,以她的经验,万岁爷这一折腾,没个把时辰完不了事儿,还说那个婉充衣提了贵人,万岁爷就不来了呢,谁知今儿比哪天都早,这么下去,坐胎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一旦怀上龙胎,加上万岁爷如此上心,往后望着的青云直上啊,这么一想,膝盖都不觉得疼了。

    林杏活了两辈子,也没遇上这么一位体力好的,这精神简直跟打了鸡血似的,自己真算禁得住折腾的,跟变态折腾过来,也是腰酸腿软脚抽筋儿,就不明白他哪儿来的这么多花样儿,不是确定变态是个古代的土著,林杏都怀疑,他是某岛国男,优穿过来的了。

    自己都有点儿怵了,好在转过天大姨妈来了,林杏真松了口气,再这么折腾下去,变态没事儿,自己早晚的肾亏,把女人折腾的肾亏,变态绝对古今第一人。

    林杏大姨妈来的有点儿不舒坦,前几年在洒扫处刷马桶时,落下了病根儿,加上吃了那么多左归丸,便养了这一年多,也没好利落。

    尤其,到了冬天,一来大姨妈就容易肚子疼,虽不是疼的难忍,却也是丝丝缕缕的,扯得人没精神。

    柳嬷嬷灌了汤婆子,让她放到肚子上捂着,见她小脸发白,不禁道:“公公是医道圣手,怎么自己的症候倒不上心了,这月信闹肚子疼,大约就是体寒,这体寒可非同小可,一个是受罪,二一个也不好坐胎,公公不如开个方子,奴才去抓来熬了好好调理调理。”

    林杏看了她一眼:“我这是胎里带的毛病,不好治,如今已经好多了,之前更厉害,不用药,嬷嬷给我冲点儿姜糖水过来就好。”

    柳嬷嬷急忙去了。

    林杏心说,坐胎?想吧。

    本想着自己都这样儿了,皇上不会过来了,毕竟古代的男人都把女人月信当成晦气,觉得沾上了会倒霉,不想,天更黑就来了,后头还跟着孙济世。

    孙济世是昨儿回来的,一回来就赶上这么个差事,虽然累了点儿,但格外兴奋,当初林杏跟他提把宫里的御药方子拿出去的时候,即便知道,林杏这么干是为了赚钱,但也不可否认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这些御药方子承载的是数代御医的心血,搁置在御药房封存的确可惜了,医道一门不能闭门造车,高明的医术除了经验之外还有眼界,看的医书多了,见识就广,医术自然会有进益,但自己真怕此事翻出来连累孙氏一族,自己终不如林杏,她眼光长远,胆子也大,医术更是高明。

    虽然道理上说不通,但孙济世仍然认为,林杏的医术之所以如此高明,除了天赋之外,就是经验,从她救治冯国安到张府的破腹取子,陈府老夫人的伤寒,豫州的瘟疫,细想起来,莫不是一看就知道病症,药方也是顺手拈来。

    她说过医者当望而知其病,能有这样的造诣,只能说明她看的病人多了,经验丰富,说实话,自己不是老了,拉不下这张老脸,倒真想拜在她门下。

    这样的圣手若在民间,不知能救治多少人的性命,在内廷当奴才实在可惜了,当然,这是孙济世今天之前的想法,今天皇上跟他说把御药方整理了传出去,便又觉,林杏在宫里说不定是天下百姓的造化。

    老百姓能瞧的起病的真不多,一般小病小灾都扛着,实在抗不过去了才会看大夫,可到了这时候,也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病的沉了,再想治就不是一剂两剂药能好的了。老百姓能吃饱穿暖已经不易,哪还有这个闲钱治病,到最后,病死的就不知多少。若能把宫中的御药方传出去,意义重大,林杏此举救的何止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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