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恐同者恋爱实录》


    第(1/3)页

    第三天,萧一献赖床,席来州坏心地将他的闹钟再调后半个小时,随手放在离自己近的右侧床头柜上。

    环视周遭,萧一献住的房间很乱,换下的脏衣服塞在一个大袋子里,行李箱打开着,衣服散乱着,可以看出他为今天选好的衣服,一件小圆领黑色针织衫在最上方,短袖上有一篮一白两条杠。和蓝杠杠颜色相近的群青色束脚运动长裤两条腿伸出了行李箱,落在木地板上。

    萧一献睡得很乱,一张大床被他睡得愣是躺不下第二个人,席来州只能坐在床侧,双手抱住曲起的双脚,艰难地在萧一献的床上坐稳,下巴托在两个膝盖上,目光把萧一献包围着,像国王巡视自己的国土。

    闹钟响起来,萧一献揪起被子将脑袋抱住,左手探出被子在左侧的床头柜上摸索,摸不到就很烦躁地哼哧了一声。

    席来州这种禁欲很久的人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跳下床,一只脚踩在床垫上,双手抱臂地看着萧一献的手开始在被子里摸索。

    “嘿,这边这边。”像哄小狗跑步。

    被子里的萧一献得令,扑棱扑棱翻卷着爬到右侧的床头柜前,好一会儿才把叫嚣着单调弦乐的手机闹铃关了。

    “几点了……”萧一献的声音充满了清晨慵懒而惺忪的气息,就着爬着的姿势塌下背脊趴在原地,还在懒床。

    “没事,才十点半。”

    “操!”萧一献在被子里骂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既然都这么晚了,我再睡半个钟。”

    正式起床是十一点半,萧一献像是酝酿够了体力,上了发条的铝制青蛙,冲出被子,抱了行李箱上的衣服进了浴室,堆在架顶,紧接着神速地挤牙膏刷牙,着急得五官聚拢。

    “这是什么?”席来州看到他右裤脚下蔓延出一根短短的白色鞋带,上面还有穿孔留下的暗黑色痕迹。他好奇地弯腰揪起萧一献的裤脚,露出一只被鞋带捆了几捆、带了点红痕的脚踝时,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不算愉快。

    萧一献争分夺秒地刷完牙,夺过架上的毛巾按在水龙头下淋水:“不习惯啊,就像长期带着手表,突然解下来会觉得手轻了一样。”

    “不会觉得箍着很不舒服吗?你床上癖好不会是s|m吧!”席来州蹲下身去帮他解开,被萧一献轻轻踢开,他着急地说:“别啊,我就喜欢箍着的感觉,有种被束缚住的感觉,不会行差踏错。”

    席来州攥紧萧一献脚踝,悻悻然将鞋带解松几分,站起来有点气恼地说道:“回去买个脚拷给你拷着要不要?”

    “谢了,你的品位我信不过。”萧一献已经麻溜地洗完脸,草草用水拨拉了几下银灰色头发,转身将席来州不由分说地推出浴室,啪叽锁门,席来州只来得及听见他声音略带空旷的后半句,“我换下衣服啊。”

    “又不是女人,换衣服都要避着我。”占不到便宜的席来州踹了下浴室门。

    他的品位确实不如萧一献,他不关注服饰,照着大牌搭配买衣服,反正穿出来比模特好看就行了。萧一献明显不同,席来州能看出他并不盲目买大牌,更青睐潮牌和独立设计师品牌,然后自己搭配。

    上次他旅游回来送他一对钢色方形镶碎钻的袖扣,他还有点生气。他不知道收过多少袖扣,就像给女人卡让她们自己买礼物一样,袖扣是最容易想到的、最不用经大脑的、送男人首选的礼物。后来他去上班,带了这对袖扣,在机场被一个打扮很夸张的时尚男人拽住,说这是frioni牌子七十年纪念版袖扣,他真的很喜欢,提前排队三天都没买到,问能不能转卖给他。

    一回想起那小青年的“提前、排队、三天”,席来州再次被取悦了,他倒仰在床上,变态地嗅着枕头上的味道,余光瞄到一只被解了鞋带的帆布鞋,想到了萧一献的“束缚”理论。

    “嘿!”席来州猛地坐了起来,“你的耳环不会也是你和岳应晗的定情信物吧?”

    萧一献出来了,黑色针织衫蓝色运动裤,给人一种自然洒脱、很阳光的感觉。席来州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要找出除了耳环、脚绳外的环形物件。

    萧一献急急忙忙地收拾行李,将脏的衣物装袋,粗暴地塞进行李箱,坐在行李箱上弯腰拉拉链,在咿咿呀呀地拉链声中回应席来州:“不是……”

    席来州松了口气,又听得他补上后一句:“是前女友送我的。”

    “……”席来州气结,“都分手了你还带着前女友送的耳环?”

    萧一献为席来州突如其来地、仿佛是为了岳应晗叫屈的话吓了一跳,他也有几分委屈:“带习惯了啊,而且是分手礼物。”

    “头发呢?”席来州咄咄逼人,“为前前女友染的?”他不喜欢萧一献身上带有他人的烙印,他希望所有的烙印都是自己的。

    “你想什么呢,是我自己想染的。”萧一献坐在行李箱上趿上puma拖鞋,终于可以出发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