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在七零锦鲤文当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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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老高还没反应过来,女儿已经没了。

    而姚静,除了被批.斗了一通,照样结婚生子。现在还让她姑娘生的女儿喊她“妈妈”!

    有那么一瞬间,赵处长感觉她的气都喘不过来了。

    “妈,妈你没事吧?”高邮差焦急地唤她,对着她的肩膀捏捏打打。

    “……外婆?”福宝止住了哭声,等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喊道。

    “好……好。”赵处长带了泪意微笑起来,“福宝,你是怎么到我们县里来的,怎么遇到……你现在的妈妈的?”

    “妈妈教我坐车,教我去鞋厂,我找到了妈妈。”福宝啜泣道,“我看过妈妈照片。”

    她说的颠三倒四,但是赵处长和高邮差都听明白了,心底凉透了。

    高玲情愿让孩子找姚静,都不愿意让孩子找他们,是真的恨毒他们了啊。

    赵处长受不住了,她捂着脸哭着去了屋里,一下子倒在床上。

    高邮差强颜欢笑,拉着福宝的手:“走,我们家里有很多你妈妈的照片。福宝,舅舅带你找了看去哦。”

    福宝眼睛终于有了亮光:“好。”

    书房里,亮起来灯,暖融融的一片昏黄光晕。

    光晕里,福宝坐在写字台前,写字台上展开着泛黄的相册。高邮差站在她的身后,指着相册上的照片给她看。

    “这是你妈妈七岁的时候,比你现在还小呢。她穿着迷彩服,剪着小短发,就像一个假小子。”

    福宝“哇”了一声:“妈妈真好看。”

    “还有更好看的呢。”高邮差往后翻动相册,“你看看这个,是她上初中的时候,留了长辫子,穿着布拉吉,还有漂亮的小皮鞋,她是他们班上最好看的姑娘。福宝啊,你长大了估计就是这样样子。”

    福宝都看呆了:“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

    “因为她后来把头发又剪了啊,嫌穿着布拉吉不方便,她不喜欢穿这些了。”高邮差叹息一声,再往后翻,“这就是你妈妈上高中时候的样子了,初中毕业那个暑假,你外公送她去军队锻炼了,她长高了晒黑了,好多人以为她就是男孩子。”

    福宝又摇头:“我还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

    “哦?”高邮差拉了一个凳子坐在她旁边,温和地问,“那你见到的妈妈,是什么样子呢?”

    十年岁月,天人永隔,他这话说的平静,内心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妈妈的头发到耳朵底下,乌黑乌黑的。”福宝比划给他看,“妈妈说话的时候很好听,一点也不像男孩子,妈妈喜欢抱着我说悄悄话,妈妈还会给我唱歌哄我睡觉。”

    说着说着,福宝的声音落下去了。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过妈妈唱的歌了,现在的妈妈也不会……”

    “是吗,福宝,你妈妈给你唱的歌是什么样子的,你跟舅舅说说看,舅舅说不定会唱呢。”高邮差轻声问,摸了摸她的小辫子。

    “真的吗?”福宝眨巴着眼睛,把记忆深处的歌谣哼唱了出来。

    另一边的卧房内,赵处长躺在床上,不知何时有隐隐约约的熟悉歌谣传入了她的耳畔,一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去,在枕头上湮开。

    半晌,她抬起眼帘,坐了起来,下了床走到窗边,把窗帘一拉,看向楼下。

    高县长在抽着烟,他其实很少抽烟的,也不怎么会抽。

    一口烟吸下去,高县长正在咳嗽,捂着心口窝咳得撕心裂肺。

    似有所感,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赵处长的目光。

    “我……”

    他动了一下口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颓然地把香烟往地上一丢,用脚碾灭,他平时挺得笔直的腰明显地佝偻下去,准备上楼。

    赵处长麻木地自言自语:“我还当他不敢回来。”

    “高县长——”

    一声破锣嗓子一样的呐喊从远方而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小老太太已经冲过来了,朝地上一趴,一把抱住高县长的大腿,然后就开始又哭又闹,唱戏一样求饶。

    “我们错了,高县长,我们真的错了!”

    “其实不是我们错啊,是我那个三儿媳妇做错了,我们不晓得,我们完完全全不晓得。我们要是晓得,哪里敢把您外孙女扣在我们家里呢,那不是耽误人家吗是不是?”

    “高县长啊,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吧!我们都以为我那个三儿媳妇是做好人好事的,她说她是收养的没人要的孩子,我们是真不知道福宝有来历啊。”

    “我真是苦命哦,我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情啊……”

    刘老太噼里啪啦,唱念作打一样不落,把高县长直接冲晕了。

    楼上的赵处长也直接看晕了。

    书房里,福宝听见声音了。她一下子下了凳子,要往外跑:“奶奶!”

    高邮差一把抱住她:“福宝,你要去哪里啊?”

    “我要找我奶奶,我奶奶来了!”

    福宝急得不得了,可是高邮差就是不让她走。

    “带好孩子。”赵处长铁青着脸,吩咐高邮差一句后,径直下了楼。

    楼下,刘四柱总算赶来了,他也没想到他妈关键时候搞得跟脱缰野马一样。

    “高、高县长。”他跑得气喘吁吁,主要是心里十分害怕,说起话来磕磕碰碰的的,“我、我们是来道、道歉的。”

    “虽然不知者无、无罪,但是我三嫂确、确实过了。”

    刘四柱越急越结巴,这也是应该的,他毕竟是个家庭妇男,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跟县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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