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美男勾人计-《彼时花开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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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芙茵听到“花开”二字时迷茫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我,不自觉地扫了我一眼,说:“自然不用。”

    黄茹芸说:“那……我们可以坐下了吗?”

    黄芙茵柳眉轻蹙,请求说:“皇姐,你别再逗我了。”

    黄茹芸这才笑笑,说:“好好好,不逗你了。都坐下吧。”

    几人围桌坐下,黄芙茵见了桌上的笔砚,伸手好奇地掀开一角:“这是……”

    却被周卿言按住另一角,含笑说:“不过是刚才兴起,随手乱涂的一幅画。”

    黄芙茵眼神微动,收回手,说:“公子还会画画。”

    周卿言说:“闲暇时无聊,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而已。”

    “我可就没这闲工夫画画。”黄茹芸挑眉,耸肩说,“打猎练武,哪点不比画画好!”

    周卿言说:“我自小身体欠佳,不能过多运动,不然打猎练武实在是极好的事情。”

    黄茹芸看了黄芙茵一眼,说:“你倒是和我皇妹一样。”

    黄芙茵神情落寞,柔声说:“我也是自小体弱,很多事情都不能做,每次看着皇姐出去打猎习武,都羡慕得不行。”

    黄茹芸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你这样挺好,女儿家总是要文静些。”

    “嗯。”黄芙茵点头,对周卿言说,“公子,我前几日和你聊过之后仔细地翻阅了兵器谱,只是实在不曾发现有任何适合女子大规模训练和使用的兵器。”

    周卿言沉吟半晌,问:“那日我忘了问公主,莫非你们的女兵现在还是用男兵的武器训练?”

    黄芙茵眼中闪过讶异,点头说:“正是如此,公子如何得知?”

    “我瞧公主如此着急于寻找适合女子的兵器,难道是训练上受阻了?”

    黄芙茵嘴唇微张,愣愣地说:“正、正是如此。”

    “公主难道不曾考虑过替她们专门设计适合女兵用的尺寸?”

    “有考虑过。”她咬唇,“只是若换了小巧的尺寸,她们训练的力度就比不上男兵,再加上原先力量就不如男子,岂不是更加落后于他们?”

    “此言差矣。”周卿言缓缓说,“男子与女子先天力量上就有差距,但不意味着女子要以男子的标准去衡量。男子力量强于女子,但女子身形娇小,灵活度更大于男子。所以在训练中,男女的侧重点也会不同。以男子的兵器训练女子,固然锻炼了她们的力气,但一定程度上也遏制了灵活度。若以小巧灵活的兵器训练女子,虽然在力量上得不到最大化的训练,但根据女子的擅长而定,在战场上可以灵活取胜。再者,还可以在别处得到力量训练,并不用纠结于兵器上。”

    黄芙茵认真听完,略微思索,说:“公子所言极有道理,我回去后一定好好想想。”

    周卿言说:“我不过是提些意见,公主不用往心里去。”

    黄芙茵弯唇一笑,眼中有佩服之色:“公子不必谦虚,方才一番话对我极有用,多谢公子。”

    周卿言垂眸,薄唇轻轻勾起,淡说:“公主过奖。”

    “花开,我瞧这地方是没有我俩的容身之处咯。”黄茹芸假意叹气,对我说,“分明在这里碍着人家嘛。”

    我笑笑,并不说话。

    黄芙茵见状面露羞色,正欲还口时却见绿姨从远处走来,当下目光一缩,喏喏地说:“皇姐,绿姨来了。”

    黄茹芸安抚地给她一个眼神:“不碍事,我来搞定。”

    绿姨到时黄茹芸主动迎了上去,只是绿姨却威严地瞪她一眼,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走到桌前,定定地看着黄芙茵,严肃地说:“公主此次来这里,相爷可知?”

    黄芙茵被绿姨看得身子一抖,怯生生地说:“绿姨,好久不见。”

    绿姨眼神未动,只微微颔首,重复了方才地问题:“公主今日来这里,相爷可知?”

    黄芙茵不安地交握手掌,说:“今日来这里,并未通知相爷。”

    绿姨嘴唇紧抿,皱起眉头,说:“公主不通知相爷便随意出宫,如果出了事,谁来负责?”

    “可是……可是我只是来看皇姐而已。”黄芙茵明明惧怕,却还是忍不住出口辩解,“又怎么会出事情呢?”

    黄茹芸闻言附和地点头,却招来绿姨警告的一眼。

    绿姨说:“公主若认为出门无事,就该与相爷知会一声,得到相爷的准许再出宫,像这样未曾通知相爷便来府里,不仅让相爷生气,更让我为难。”她沉声说,“下次若二公主没有相爷的允许便来府里,大公主应该知道怎么做。”

    黄茹芸被训得直低头,应道:“嗯,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既然知道了,就请二公主早早回去吧。”绿姨一点情面也不留,冷冷地说,“等下次二公主获得相爷批准再来时,我定好好招呼二公主。”又对黄茹芸说,“大公主早些送二公主回宫,千万别又惹出事情。”

    黄茹芸连连点头:“是,绿姨。”

    绿姨不再多言,又吩咐了几句后离开。

    黄茹芸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对黄芙茵说:“皇妹,真是对不起,看来今日你要先回去了。”

    黄芙茵也是情绪极其低落,说:“是我自己不够周全,没有通知相爷就出来了,难怪绿姨会生气。”

    “这哪里能怪你?”黄茹芸生气地甩袖,坐下说,“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一举一动也要向她报告吗?”

    “皇姐,别这么说,绿姨和相爷也是为了我好。”黄芙茵方才被绿姨毫不留情面地驱赶,现在反倒劝起了黄茹芸,“如果我像皇姐这样健康,现在就哪里都可以去了呢。”

    黄茹芸表情复杂,叹了口气,说:“不过是上次出宫忘记带药,却搞得现在连宫都不能出。”

    “不碍事。”黄芙茵忽地俏皮一笑,“下次我会带足药,而且……不让相爷和绿姨发现。”

    黄茹芸闻言看了她一眼,心领神会地一笑,说:“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黄芙茵面向周卿言,遗憾地说,“公子,我今日要先走了。”

    “这就要走了吗?”周卿言语速缓慢,意犹未尽地说,“才只与公主聊了一小会儿而已。”

    黄芙茵红唇轻勾,带着几分期待和少女的欢喜:“改日,改日再与公子畅谈。”

    周卿言摇头一叹,说:“也只能等改日了。”

    黄芙茵水润的眼眸微闪:“那,公子,再会。”

    周卿言优雅一笑:“再会。”

    黄茹芸送黄芙茵出去,不久后回到花园,笑眯眯地说:“周卿言,干得好。”

    周卿言不为所动,将已经干透的画纸卷好,淡淡地问:“方才绿姨口中的相爷是何人?”

    黄茹芸眼中闪过不屑,说:“当朝宰相,与绿姨是亲生姐妹。”

    “姐妹?”周卿言低语,“我瞧她对黄芙茵管得很是严厉。”

    “你有所不知。”黄茹芸走到池边,背对着我们,冷冷地说,“我母后已病重好几年,朝中大小事务都由相爷打理,二公主的事情……自然也由她管着。”

    听她这话,总算明白了她为何如此着急地算计黄芙茵。若圣女国的女皇已病重到事务都要由宰相打理,而宰相一心一意关照和扶持黄芙茵,黄茹芸再不出手,恐怕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绿姨和宰相虽为姐妹,但自我记事起,她们两个的感情就十分冷淡。”黄茹芸双手负在身后,“绿姨和宰相从前都是我母后的婢女,只是到后来,一个做了我的奶娘,一个步入仕途,一步步走上宰相的高位。她们之间的喜好也从来不同,绿姨自小疼爱我,宰相却十分不喜我,对芙茵关怀备至。”

    也难怪今日绿姨看到黄芙茵未得准许就来这里,生这么大的气。

    “绿姨今天这么不客气地赶芙茵走,也是为了我好。”黄茹芸仰头看着天空,“我刚搬出宫之时,芙茵也曾偷偷来找过我,我俩贪玩,一时间忘了时间,连到她回宫的时间也不知。等到芙茵发病时才发现她不曾带药,若不是相爷及时找上府来,芙茵恐怕凶多吉少。所以自此之后,芙茵出宫都要征得相爷的同意,而来我这里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

    照她的话来看,她与黄芙茵的感情也并不是全为虚假,但又是什么原因促使她现在要狠心除掉黄芙茵?

    “罢了,不说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转过身,潇洒一笑,眼中却难掩阴郁,“芙茵这边有消息了我自然会找你们。”

    说罢一个字也不再多说,回头就走。

    我与周卿言对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言,一同回了房间。

    一晃又是两日。

    这日中午,小葡正将午膳端到桌上请我用餐,我刚坐下拿起筷子,便听黄茹芸敲门,神采飞扬地拉起我的手腕,说带我与周卿言去城中有名的酒家用饭。

    能叫她这般兴奋的事情,肯定与黄芙茵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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