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百亿替身白月光(24)-《白月光分手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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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弱是赶鸭子上架,对方却是有备而来,所以观众们就看到如此一幕——

    原告律师被被告证人调戏得狂翻白眼。

    他们怀疑俩人有一腿儿。

    可是原告律师的男朋友还在法官席上坐着的呢!

    搞不懂啊搞不懂。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热情高涨组cp。

    星期四,最终决赛,拿到入场券的果然是双航和光华,大家更加兴奋了,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们的相爱相杀。

    林星野这个嚣张的证人也换上了一套规矩的、严谨的衬衣黑裤,灿亮的白发剪得短了,露出额头,看着是干净阳光,仪表堂堂,让众多女粉摇旗呐喊。然而轮到般弱一出场,他单手撑在木质红桌上,指尖散漫扬起,冲她做了一个割喉的姿势。

    般弱:hetui!不要脸!

    倪佳明神色微淡。

    场上却是尖叫不已。

    开庭之前,光华大学法律系的大佬拍了下林星野的肩膀,语重心长,“哥,只是一场模拟法庭而已,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都是兄弟学校,别伤和气。你也消停点吧,人家男朋友还在上边看着呢,欺负一个小姑娘算怎么回事呢,她又没有挖过你家祖坟。”

    谁知道他哥完全不做人了,“祖坟是没挖过,心坟她给我挖了一座座的,可劲儿作践我呢。”

    法律系大佬:“???”

    还能这样迁怒人家的?

    他服气了!

    这场决赛呈现了前所未有的腥风血雨,双方舌枪唇剑,明枪暗箭,般弱说得嗓子都冒烟了。眼看着胜利天平倾向双航,被告席悠悠抛出了一个新证据,足以致命的新证据,原告席鸦雀无声。

    光华大学成为这一期模拟法庭的胜者,将十万奖金收于囊中。

    般弱也不是不能接受输的结果,就是对方笑容过于碍眼,让她一口恶气发不出来。

    散场之后,这人还撩拨她。

    “看来你的法官男朋友的确是大公无私,竟然没有给你开小后门。”

    般弱这个小仙女被气狠了,很不文雅冲他比了个中指。

    林星野懒懒地说,“你的确该减减肥了,那么胖的手,还敢戴大肠发圈。”

    般弱:“关你屁事!”

    大概是人倒霉的时候,连发圈也跟着倒霉,也就是吃一顿饭的功夫,般弱发圈就不翼而飞了。她感到可惜,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大肠发圈,从两元店里淘来的,上边还系着两颗小桃子呢。

    就当是消灾驱邪了。

    结果这天晚上,般弱去附近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在仇人的瘦硬的手腕上见着了这玩意儿。

    “……小偷!无耻!”

    林星野:“?”

    周围的男生纷纷聚集过来,七嘴八舌跟她聊天。

    “是双航的小姐姐!嗷嗷,双马尾,我死了!”

    “……全哥你注意点影响!别砸咱们光大的招牌!”

    “房东小姐姐,买了水果你要吃吗?”

    “你怎么这么晚出来买东西呀?你男朋友不怕你被偷走吗?”

    “今天不好意思了哈,野哥他脾气有点暴,平常他性热情,不这样的。”

    林星野给他们回复了一个字,滚。

    众人颇有眼色,鸟兽状散开。

    林星野也转头离开,被般弱拽着不能走。

    “干什么?”

    便利店的玻璃窗透出暖色调,而他整个人却是冷色系的,又冷又硬,不近人情。

    “松手!”

    “发圈还我,你个变态。”

    般弱很确定那是她的东西,她用了三年,颜色旧了,连上边沾的一点油彩都吻合,“你家破产了吗,连两块钱的发圈也要捡?!”

    现在的男主显然不是之前的模板,被她一激就跳起来,他反而很冷静地说,“你说这是你的,监控呢,证人呢,凡事要讲究证据,你不能因为你今天输了,你就迁怒我。我就不能兴趣独特,去两元店买一个女孩子用的发圈?”

    般弱指着他,“你头发根本扎不起来,你要发圈干什么。”

    “装饰啊。”他理所当然,“潮流不行吗。”

    对待牲口就不能讲道理了,般弱直接明抢。

    他将手举得高高的,脸上带着男孩独有的可恶的得意的神情。

    般弱拽着人到了旁边的马路墩子,她踩了上去,堪堪与他身高平齐。

    他却说,“这么紧靠着我,里面穿整齐了吗?就不怕我占便宜?”

    般弱顿时脚一扭。

    没有脸摔成大饼的事故出现,男生先一步做了她的肉垫,只是腿的姿势不太对,般弱被他卡在了腰上。

    淡淡的血味飘了过来。

    他手腕被马路墩子蹭到了,擦出一道血痕,般弱的发圈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

    她立刻就不想要这个发圈了。

    她从男生身上爬起来,有人拉住她的手,她下意识甩开。

    林星野愣了愣,随后又慢慢缩回手。

    “给你。”

    他主动脱下发圈,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却不料她反应那么大——大概是不想她的私人之物与他有任何牵扯吧。

    她就这么避他如洪水猛兽?

    “我不要了,太脏了,你扔了吧。”般弱回答。

    这一句又是刺了林星野一下,溃烂的心理伤口还未完全痊愈,再度被人不加留情血淋淋地撕开。

    她嫌他的血脏吗?

    还是……嫌他这个人脏?

    林星野垂下眼皮,随后单手撑地,一跃而起,他阴影高大,如同庞然怪物遮挡她。

    “还是不了吧,我个人不喜欢欠人东西的。”

    他将她逼到角落。

    “……你要干嘛?”般弱满含警惕。

    “我想了想。”男生双手插兜,“你之前支付我一百万,要我扮演倪佳明,可是我一次义务也没有尽到,不如我现在给你补上?你说说,倪佳明是怎么对你的,他喜欢怎么亲你,怎么让你更加快乐……”

    “林星野!”

    后头是一道惊怒的声音。

    倪佳明拽着般弱出了包围圈。

    林星野眼尾透着薄凉,“哟,兄弟,你来了。”

    “你找她有什么事?”

    年轻男友挡在她前面。

    “没什么,还她个东西而已。”

    般弱只想脱离是非,就伸出手主动了结案件,“那你还给我!”

    林星野将手从裤兜里伸出来,他亚麻白金的发色在路灯下分外刺眼,平伸着手,一个黑影滚到般弱手心。

    “我喜欢你的口红。”他戴上兜帽,喉咙微动,“下次也涂这个焦糖奶茶色的吧。”

    般弱:“???”

    男主这是虾仁猪心啊!好端端说她口红干什么,摆明让小明误会!

    他扔完炸弹就跑了,般弱还得跟人解释,“他是故意的!”

    而男友的视线落在她的掌心。

    般弱一看,天灵盖都要炸了。

    男!主!是!个!贱!人!

    般弱赶紧把是非之物给扔了,欲哭无泪,“这真的不是我的,我丢的是发圈,他故意栽赃陷害——”

    他圈住了她。

    暴烈地,莽撞地,不顾一切地吻她。

    般弱所有的声音被他碾碎在唇齿里,剧烈地索求无度。

    “好烫……”般弱扶着他的脸,“小明,你发烧了。”

    在模拟法庭辩论赛之前,般弱就觉得他的体温高得不正常,他为了不让她担心,故意避开了她,一声不吭的,连续四天进行高强度的工作。般弱不由得咒骂学生会主席,自己想要名声,又干不好事,非得把她家哥哥拉下水!

    可谁让倪佳明的人设过于完美无缺,学生会一有事情就找他。

    “我没有。”

    他摇摆着身躯,固执地亲她,“没有发烧,我很好。”

    这都说胡话了吧。

    “好好好,你没有发烧,我们先回去,行不行。”

    “不回去。”他说。

    大约是生病的人过于敏感脆弱,一向强悍从容的男生在她面前露了怯,孩子气得很,嗓音竟带了点哭腔,“我不回去,你也不许回去,不能和他有任何关联。你说我是你的,你的,你不可以跟他说话。”

    他都看到了。

    看到餐厅里的一角,她轻柔摸着他的脸。

    看到模拟法庭上,他们默契地交锋,台下是一片狂热簇拥。

    他像个旁观者。

    每次。

    每次都这样。

    每次他都逃不过将一切拱手让人的命运。

    他已经循环了无数遍剧情,死于霸凌,死于撕票,死于每一个猝不及防的血盆大口,明明已经被磨练得强大,不管再怎样地失去,都可以从容应付,唯独,这个他花尽心思,从男主手上抢走的女主,这个证明他确实被爱过的存在,他不想被人再次夺走。

    哪怕她的喜欢只有他的十分之一。

    他也像大人一样,成熟理智地处理这段感情,但他不行,距离上一次为止,他最长存活的时间也只是高考的那个暑假。

    然后,他死于一场不明不白的车祸——因为他不小心脱离了剧情,没有去双航大学报道,而是选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大学。

    世界意志判定他的死亡。

    噩梦又一次重新开局。

    他越想逃离,就死得越快。

    倪佳明有时也怨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五岁那年,要听见鲍贝贝的梦话。

    起先,他只是觉得有趣,后来听着就越来越不对劲了——他在长大的时间里一步步印证鲍贝贝嘴里说的事件。他觉得害怕,把一切告诉父母,他们却以为他生了病,请了心理医生。

    他无意窥见了世界的真相,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发疯,把那冰冷的针头扎进他的皮肤。

    他没病,为什么要看医生,为什么要将他关起来,为什么要逼他穿女装……要用那种歧视的目光看着他?

    他开始伪装。

    他观察发现,虽然鲍贝贝说的女主是苗般弱,但她的运气好到离奇,比女主更像女主——有时候,穿书者作为后来者,更能掠夺所有的气运。他想通了这一点,试着摸索出在她身边生存的法则——他是男二,少了他的痴情,剧情怎么完整?

    他厌倦又恶心地存活着,按照世界意志想要他的活法。

    行尸走肉,宛如傀儡。

    连喜欢都无法声张。

    倪佳明咬着般弱的嘴唇,咬出血来。

    般弱下意识推他。

    他如同一头湿漉漉的小犬,呼吸焦灼,青筋起伏,慌张又不安地哀求,“弱弱,别再拒绝我,你,你都喜欢他那么多回,留一次,就这一次,专心地,认真地,喜欢我不行吗?”

    他呜咽。

    “求你了,要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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