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战争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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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信里又谈到这次战争,”公爵带着那已成为他习已为常,一提起目前的战争就露出轻蔑的微笑说。

    “想必是很有趣的!”德萨尔说。“公爵会知道的……”

    “啊,是非常有趣的?”布里安小姐说。

    “您去给我把信拿来!”老公爵对布里安小姐说。“您是知道的,信就在小桌子上的压板下面。”

    布里安小姐高兴地跳了起来。

    “啊,不用去啦,”他愁眉不展,大声说道:“你去吧,米哈伊尔·伊万内奇!”

    米哈伊尔·伊万内奇起身到书房去。他刚一出去,老公爵就神色不安地东张西望,扔下餐巾,亲自去取信。

    他们什么都不会干,总是弄得乱七八糟。

    在他走后,玛丽亚公爵小姐、德萨尔、布里安小姐,甚至于尼古卢什卡都沉默地交换着目光。老公爵由米哈伊尔·伊万内奇陪着,迈开急促的步伐回来了。他带着信和建房的计划、在吃饭的时候,把它们信放在身边,没让任何人看。

    老公爵转回客厅后,他把信递给玛丽亚公爵小姐,然后把新的建房计划摊开,一面注视着建房计划,一面命令她大声读信,玛丽亚公爵小姐读完了信之后,疑问地看了看他的父亲。他在建房计划,显然陷入了沉思。

    “您对这个问题以为如何?公爵?”德萨尔以为可以提问。

    “我?我?……”公爵说,好像不愉快地苏醒过来似的,但目光仍盯着建房的计划。

    “很可能,战场就离我们不远了……”

    “哈,哈,哈!战场!”公爵说,“我说过,现在还要说,战场在波兰,敌人永远不会越过涅曼河的。”

    当敌人已经到了德聂伯河,德萨尔却惊讶地看了看还在说涅曼河的公爵;但是玛丽亚公爵小姐忘记了涅曼河的地理位置,以为她父亲说的话是对的。

    “在冰雪融化的时候,他们就要陷入在波兰的沼泽地里。只不过他们未能看到这一点罢了。”老公爵说,显然是他想起了发生在一八○七年的战争,认为这是那么近。“贝尼格森本应早一点进入普鲁士,那情况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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