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病名为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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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桑望着他那张冷脸,满心委屈都化作了泪奔涌而出,眼泪根本止不住。

    她想问晏锦言,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

    可眼下她太难过了。

    为姥姥的死难过,为晏锦言的面无表情难过……

    秦桑蹲在地上哭了很久,久到双脚发麻了。

    晏锦言一直守着她,除了替她擦眼泪,他没有其他举动,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但秦桑却真切的体会到了晏锦言的温柔。

    对晏锦言来说,行动永远胜于言辞。

    秦桑哭累了,脚也麻了,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扣住了男生的手腕,瓮声瓮气问:“言哥哥,我可以去你书房里坐一会儿吗?”

    “脚麻了。”

    她话落,咬着唇,用通红的双眼巴巴地望着晏锦言。

    那眼神弱小、无助、可怜,晏锦言实在是抵抗不了。

    他闭眼,为自己一秒沦陷皱了下眉,而后低沉的“嗯”了一声。

    秦桑抿唇笑了,就着少年手上的手帕擦了眼泪,借着他手上的力道站起身。

    待她站稳后,晏锦言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将轮椅往旁边挪了一些,给秦桑让道。

    等女孩进屋后,他也操控着轮椅跟上她。

    书房的门就这么敞开着,是晏锦言对自己最后的约束。

    他发誓,只允许秦桑在书房里呆二十分钟。

    最多……最多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秦桑自然不知道晏锦言内心有多挣扎,她脚麻了,在茶几那边的藤椅落座,一张小脸写满了不舒服。

    介于痒与疼之间的这种麻痹感,真的太让人抓狂了。

    秦桑弯腰捂着自己的脚踝,样子可怜极了。

    晏锦言见了,暗暗叹了口气。

    他拿书房里的座机电话给佣人房打了个电话,让人给秦桑送一身干净衣服过来。

    女佣送衣服来时,顺带又给秦桑拿了一碗红糖南瓜圆子。

    这一次秦桑美滋滋地吃了南瓜圆子,连带着汤也喝干净了。

    晏锦言问她:“要不要再来一碗?”

    女孩摇头,满足的舔了舔红唇满目星河的望着少年:“言哥哥,我换的衬衫是你的吗?”

    秦桑已经换了衣服了,只不过晏家没有她这个年龄段女孩子穿的衣服,所以女佣拿了一件晏锦言没穿过的黑色衬衣给她。

    秦桑穿上后,衣摆刚好遮过大腿。

    晏锦言看见后,径直把藤椅上的浴巾扔给了她,让她裹住腿。

    秦桑不知所以,但晏锦言让她裹,她便照做了。

    这会儿换了衣服吃了东西,秦桑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

    她窝在书房的沙发上,将脑袋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靠背上,目光盈盈的看着书桌那边忙碌着的少年。

    仿佛过去那两年只是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她的言哥哥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这种感觉太过梦幻、美好,内心的舒畅感让她眼皮子开始打架。

    她要睡着了?

    不能睡的,还没有问言哥哥,当初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

    ……

    凌晨三点。

    偌大的晏家老宅悄寂无声。

    一楼,晏锦言的书房里,暖色调的灯光柔软的裹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女孩身上。

    坐在书桌前心不在焉看着书的少年听到了极平稳的呼吸声,他抬起头,往沙发那边看了一眼。

    见秦桑靠在沙发上安然睡去,晏锦言有些愣神。

    他合上了手里的书,先是暗暗松了口气,继而转动轮椅,慢慢往沙发那边靠去。

    秦桑睡得很沉,身子蜷缩着,极其没有安全感。

    晏锦言靠近后,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就这么垂着眼帘,静静的打量着女孩白净无暇的侧脸。

    直至此刻,晏锦言还是有一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他没想到自己和秦桑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因为一开始晏锦言就做好了彻底淡出秦桑人生的打算。

    他知道秦桑高考后会来海城,所以跟老爷子商量,高考后直接出国,去国外留学深造。

    老爷子答应了,国外的学校也打点好了,机票就订在明天一早。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眷顾,在他临行前的这一夜,将秦桑送到了他眼前。

    晏锦言抿唇,笑意在他唇角慢慢化开,最终随着他克制的亲吻,印在了秦桑白净无暇的额间。

    他亲吻了她的额头,克制、隐忍,却又恋恋不舍。

    “言哥哥……”熟睡的女孩梦呓了一声,音色朦朦胧胧。

    晏锦言却听得很清楚。

    他的心尖轻颤了一下,压下了那股强烈的酸涩感,决绝的直起身。

    花了三五分钟平复自己内心的强烈波动,晏锦言操控轮椅出门去。

    他去给秦桑拿一床薄毯来,怕她感冒。

    ……

    晏锦言行出书房后,转角便看见了靠在走廊里把玩烟盒的晏辞。

    那少年眉眼桀骜,瞥见晏锦言后,扯着薄唇笑了笑:“大哥,我可都看见了。”

    轮椅上的晏锦言不语。

    少年便接着笑:“你……”

    “滚去睡你的觉。”

    晏锦言突然开口,打断了晏辞的话。

    随后更是看也不看他,操控着轮椅离去。

    走廊里,只剩下被被莫名其妙吼了一声的晏辞:“?”

    怎么着?

    给那臭丫头递手帕还不让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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