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17-《我的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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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逾白蹙眉望一眼,“什么玩意儿”就写在脸上,但也没说不要,只说:“你给我送上来。”

    “……上楼么?”

    柳逾白已经转身走了。

    梁司月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外出的拖式凉鞋,跟了上去。

    电梯里,梁司月偷偷再看他一眼。

    他自酬酢场回来,衣上沾了酒味,清朗的眉宇间有些倦色。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进柳逾白的家,梁司月已经无所谓拘束了。

    晃一下手里的锁鲜盒,问柳逾白,“要尝一下么”,得到否定回答之后,她自发将其放进厨房冰箱里。

    柳逾白则朝浴室走去,叫她等一会儿,他先冲个凉。

    梁司月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等了十分钟。

    柳逾白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头发只潦草擦了一下,还滴着水,有几缕软塌塌地搭在他额头上,湿发更黑,皮肤更白。

    她无端从他身上看出一种禁欲感与纵欲感结合的矛盾特质。

    耳朵发热,转过了目光。

    柳逾白拿一支烟,点燃衔在嘴里,“要去训练了?”

    “后天。”

    “明天我出差。”

    梁司月不明白他报备行程的意思,抬头看他一眼。

    他走过来,倚着沙发扶手坐下,低头看她,“今天就先跟你道个别。好好训练,有空我去探班。”

    承诺似的,听得她心脏猛跳一下。

    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对她说的,反正,不是老板的语气。

    “嗯……”她小声地应。

    他随即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赞许她的听话似的。

    随他的动作,发梢上落下几滴水,落在她手臂上。

    她不由自主地抬了一下头,与他目光对上。

    他眼里有一种欲言又止的幽深,又或者旁边落地灯浅黄色的灯光照着他深邃的轮廓,实在有一种电影镜头般的唯美和纵深感,吸引她没有立即移开视线。

    好安静,像电影里的一帧画面被移除了音轨。

    片刻,她感觉到他的目光不再落在她的眼睛上,而是,更下一些的地方,鼻尖,或是……

    心上一片白色沙滩,有人在上面写字,又随即被涌上来的海浪冲散,反反复复的。

    好一会儿,他却什么也没说,又抬手揉一把她的头顶,说:“先好好拍戏,等你杀青。”

    听来有后话的意思,她却不敢问,隐隐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暗示,或者许诺。

    呼吸都要放轻一下,怕稍重就会打搅这种微妙气氛之下,自己无由的直觉。

    果真……当她移开了视线,只是片刻就觉得,其实无所谓暗示,普通的一句叮嘱罢了。

    她站起身,低声说:“那我下去了。”

    他伸手,似乎是想捉一下她的手臂,然而并未用力。

    她的手臂便只与他的手指轻轻地擦过。

    他“嗯”了一声,咬着烟,随她站起身,送她到门口,一手轻轻撑着门框,对她说:“晚安。”

    “……晚安。”她声音快要说不出来了。

    穿过走廊,进了电梯。

    梁司月按下楼层按钮,蹲下身将自己抱住,膝盖抵着心脏,等它平静下来。

    池乔还没睡。

    梁司月一关上卧室门,池乔就揶揄道,“拿个东西要这么久哦?”

    梁司月扑在床上,心里不上不下的,还沉浸在方才的场景,“……上去跟柳逾白说了几句话,然后,我感觉……”

    “感觉什么?”

    她沉默,还是没有说。

    我感觉,他好像要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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