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10)-《婚久必合》


    第(2/3)页

    崇城的五月,午后的日头已有些晒了。

    沈自酌带着谭如意走到树荫底下,“喝了酒不能开车。

    带你去个地方,要走二十分钟,走得动吗?”

    “没问题的,我读小学的时候,还住在农村,每天都要走上四五十分钟去上学。”

    沈自酌脚步一顿,忽朝她伸出手。

    谭如意怔了一下。

    沈自酌见她没动,将她手拉过来攥住了,沉声说,“有点醉了,你拉着我。”

    真要醉了的话,说话哪里会这样清醒。

    谭如意自然不会拆穿他,静了一瞬立即跟上前去。

    两人手掌都热烘烘,牵久了就有些痒,然而谁都没说放开。

    既说到喝酒,谭如意想起一个一直没有解答的问题,“沈先生,你的名字,是取哪个意思呢?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还是‘以壶殇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

    “我爸取的,他在大学教中文。

    爷爷主张改成‘自琢’,‘雕琢’的‘琢’,我爸没同意。

    按他的说法,应该是陶渊明那句话的意思。”

    谭如意笑了笑,“我挺喜欢这个名字的,要改成‘自琢’,反而没有这样耳目一新的效果了。”

    沈自酌看她一眼,“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爷爷取的,没什么深意,吉祥如意的意思。

    从小到大,没少被人评价太土气。”

    沈自酌静默一瞬,摇头,“我并不觉得土气。”

    谭如意笑起来,“所以我们的名字,是不是一个大俗,一个大雅?”

    漫无边际聊着,很快到了沈自酌所说的地方。

    那是一间废弃的红砖厂房,掩映在蓊郁的梧桐树间。

    厂房前是块灰色的水泥地,年代久远的缘故,有几处凹陷下去,开裂的缝隙里,葱茏的狗尾巴草迎风摇摆。

    沈自酌将门口的一块水泥板掀开,拿出藏在红色塑料袋里的钥匙,将铁门打开。

    迎面一股尘埃的气息,阳光从顶上的气窗照进来,高而空旷的房子里满是漂浮的金色尘埃。

    谭如意忍不住跺了一下脚,紧跟着响起一阵微弱的回声。

    靠近南边墙壁的地方堆着几台机床,靠墙整齐码放着一堆的木料。

    沈自酌牵着她往机床走去,“这是以前三叔家具厂的旧址,废弃之后被我征用了。”

    “征用做什么?”

    “偶尔做点东西。”

    谭如意在一台机床旁边停下来,“这是做什么的?”

    “切割木板。”

    她朝着地下看了一下,水泥地上满是卷曲的木屑,“这是刨出来的吧?

    我以前见过。”

    “嗯。”

    谭如意看到了搁在机床上的一块平滑的木板,拿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惊叹:“竟能这么平滑,是你刨的吗沈先生?”

    沈自酌低头看她,阳光恰好照在她素净的脸上,显出一种洗净的玉质的透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