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鲜血-《她与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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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彻底慌了:“你别乱来!大哥!爸爸!爷爷!”

    “晚了。”

    花臂男全身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样,江延灼的这一声晚了,像是给他判了死刑。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不是他能惹的。虽然不认识,却周身满布戾气,嚣张得不可一世,必定非富即贵。

    江延灼懒得跟他废话,扯着他头发给他整个人拽起来,一手掐着他脖子,往石灰色的水泥墙上砸,一下一下,给花臂男砸得眼冒金星,没几秒钟,鼻血直流,糊了满脸。

    花臂男感觉自己要死了,一直忍不住地求饶。他生下来不学无术,长大到这么多年,还没被谁这样蹂躏痛揍过,也是第一次这么哭着在地上求饶,对方却完全无动于衷。

    冷菁宜蹲在巷子口,她白色的裤脚脏了,身后传来花臂男一声声流涕的惨叫声。然后声音渐渐弱下去,一直到一切归于寂静,什么都没有了。

    冷菁宜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脚踝,试探着往里走了几步。她突然冒出了一个让她自己都很害怕的想法:如果真的死了就好了。

    这条街上曾经许多地痞流氓,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长大。她清高又冷漠,被大家视为做作和装纯。其实这条街上的许多人,包括同龄人,都曾经是她的噩梦。

    她那么高冷,是因为自己的自尊心早已经被许多人撕碎,狠狠地踩在泥潭里。

    冷菁宜在黑暗里活了那么多年,突然有一个人带给她一束光。像是从天而降的神明一般,慷慨地把光洒向她。

    她看见眼前的人背对着她,江延灼在冷铁般的疾风中站直身体,衣襟随风飘荡,身上沾染了大片的鲜红色,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弥漫。

    暴戾至极,纨绔至极,嚣张至极,爱她至极。

    冷菁宜眼前一黑,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昏了过去……

    江延灼把她带回酒店后,给昏睡的冷菁宜盖好被子,拿毛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她的手。

    然后江延灼坐在窗台上,把烟一根一根地碾碎,强烈地克制自己想抽的情绪,同时心里压着一股火。

    为什么。

    为什么身处社会底层,地痞流氓一样的人,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叫她私生女。

    为什么他说冷菁宜,不愧是从小没人管。

    为什么他提到冷菁宜的父母,口吻全是不屑和嘲讽。

    为什么社会的十几流混子,会敢觊觎她这么多年。

    为什么她的身份,会被本应该不出现在她生活里的人知道——

    还是说,在绾洲,冷菁宜是个私生女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秘密?

    江延灼后背出了一阵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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