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新年快乐 (1)-《十维公约[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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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何愁看着躺在路边形形色色的尸体,他们有的面露惊恐,有的面色狰狞,那死不瞑目的眼中是隐藏不住的仇恨。萧何愁叹气:“或许你说得对,我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萧哥…”樊茵茵咬着嘴唇。

    萧何愁摇了摇头,“我不会阻止别人怎么做了,但是,经我手的这些,我会将他们火葬。”

    “我帮你。”渝州说着,伸手将那一双双仇恨的眼轻轻掩上,“死人就该有死人的样子。去天堂享福吧,这人间地2狱中的恶事就交给我们了。”

    萧何愁,“你也不要?”

    渝州将一具尸体扔进车中,“若分解尸体能得到金卡,你就算绑着我的手,与我讲再多的大道理,我也不会听你的歪理。”

    “那时,或许我绑住你的手脚,就是为了排除劲敌了。”萧何愁道。

    渝州看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心中泛起一片苦涩。

    两人没有说话,默默地清理起地面上的尸体。

    火焰燃起,一个接一个的幸存者聚集到众人身边,他们低垂着眼,在滚滚浓烟中,为先一步离开的人,送上最后的挽歌。

    噼啪的火焰声中,隐约响起了诵读声:

    “这座荒山上,

    是谁与我同卧?

    我的爱人,

    或者我的兄长?

    。。。

    死者酣睡沉穴,

    头枕尘埃,

    充耳不闻你的呼唤,

    永远不会复生。

    。。。

    将有人坐在你坟头吟唱哀歌。

    你的名字,群山将永不再知晓;

    你的弓,将留在堂中,永不再上弦。”

    在眼泪与道别中,火焰足足烧了十天,十天之后,所有旧日时光都化作了灰烬。

    而此时,距离绝对屏障消失的日子,只剩下2天。

    “走吧。”萧何愁整理出了三个包袱,里面有b市仅剩的物资。

    他将其中一个交给渝州。

    另一个则交给了樊茵茵:“茵茵,我们要走的路很崎岖,或许一不小心就会摔落悬崖,你真的要跟我们一起吗?”

    “当然,你们可别想甩开我。”樊茵茵道。

    萧何愁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们准备今日前往慧津私人医院,彻底了结在地球上的所有故事。

    “婴儿已经安排好了?”渝州打开包裹看了看,大部分都是开袋即食的食物与干净的水,还有一部分衣物和野外生存工具。

    “嗯,他是这个城市的孩子,以后会在这里长大。”萧何愁说道。他其实也很放心不下,但未来的路注定不可能带上这个孩子。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樊茵茵也收拾好了一切。

    萧何愁正要回答,他们临时居住的房子却被敲响了。

    来人是刘梓平,三人在这十天内交到的好朋友,虽然他的名字很文气,但脾气却相当急躁。

    他冲上三楼,连气都没喘匀,便嚷嚷出了他的来意:“b市的雾散了。”

    “什么!”

    就在三人离开的那一天,笼罩在b市的浓雾终于散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那里,望向了那个未被恶魔惊扰过的地方。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是生灵涂炭还是硝烟滚滚。

    然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里面什么变化都没有。

    整个城市的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也依然沉默矗立。

    据当事者的言辞,除了一些怪声,他们并未发觉任何异状,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包括被拉入十维公约的副本。

    而世界的另一端,非洲的某个部族,另一个d级副本中,迷雾散去之后,居住在里头的人都凭空消失了,没有尸骸,没有遗书。就好像这个部族从未存在过人类。

    而就在b市迷雾打开的一瞬间,高能地图上位于b市的红点消失,而位于百慕大群岛的偏僻一隅,一个小红点又悄然出现。

    “没想到,最后还是公约救了一城的人。”萧何愁开着车,驶在前往b市的道路上,樊茵茵有一位叔叔住在b市,可她不会开车,便拜托萧何愁捎她一程。

    而渝州也有心想要去一窥b市之谜。便没有反对。

    三人一路狂飙,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b市。

    b市

    “婷芳姐!”渝州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熟悉的人,站在一家照相馆门口的人,正是阮婷芳,韩九立的前女友。

    渝州当时告诉杨菲菲,婷芳姐去了非洲的事当然是假的。但两人确实分手了。

    “你那个混蛋哥哥怎么样了?”阮婷芳请两人进照相馆坐坐,在泡茶时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她身处b市,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渝州顿时不说话了。

    阮婷芳却误会了渝州的反应,她早听闻韩九立又找了新的女朋友,这会儿怕是已经带回家见过家长了吧,也难怪小州那副样子,是怕她死缠烂打,破坏韩九立的好日子。

    哎,阮婷芳啊阮婷芳,你活的真失败,阮婷芳在心中抚膺长叹。旧日把你当亲姐姐的小州,现在都把你当贼防,她无奈摇头,微微一笑:

    “你瞧我,过去的男朋友还提他干嘛,我来和你说说我现在的男朋友吧。”

    渝州也有些意外,在他看来,两人人当时的分手只是意气用事,没想到先是大哥,再是婷芳姐,全都梅开二度了。

    想到韩九立,渝州心中又是一阵抽痛,他淡淡道:“恭喜你啊,婷芳姐。”

    只可惜,这么多年的情分终究还是淡了。

    “说恭喜早了点,他还只有15岁。”

    “…”渝州道,“婷芳姐,你这也太凶残了吧。”

    萧何愁:“…”

    “不凶残,不凶残。等他再年长一些,就轮不到我了。”阮婷芳支着脑袋,嘴角含笑,说不出的得意。

    “你与他怎么认识的?”渝州害怕婷芳姐受骗,即便她与表哥已经一拍两散,但对自己一直照顾有佳。

    “秘密。”阮婷芳低头喝了口茶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来这里参加副本的。”

    “外来种?”渝州和萧何愁异口同声道。

    “是啊,当时我也吓了一跳。”阮亭芳回忆道,“他就住在我家隔壁,话不多,总是冷着一张脸。每日凌晨出门,清晨回家,也不知去做了什么,回来时满身是伤,我想帮他包扎,他却总摇头拒绝,可即便他躲过了我的爱心包扎,还是躲不过我的爱心鸡汤,几顿饭的功夫,他就被我俘虏了,离开时,还送了我这个。”

    阮亭芳娇笑着拿出了一串的挂坠,挂坠中央是一个黑色许愿瓶。

    “能让我看看嘛。”渝州问道。

    “当然。”阮亭芳大方的将挂坠递了过去。自己则又替萧何愁倒满了茶水。

    渝州拿到挂坠后,踌躇片刻,最后还是用指甲抠住了瓶盖,不错,他刚才就发现,这东西做工很粗糙,似乎不像是一个男人会送给心爱女人的东西。

    他偷偷瞄了眼阮婷芳,萧何愁正在和她攀谈,询问一些关于副本的事,但很可惜,她那位年少老成的小情人并没有透露太多东西。

    渝州见两人没注意自己,便用了点劲,抠去了盖上的胶封,拔出了盖子。

    一跟连在盖子上的毛刷被一起拔了出来,上面还沾着黑色的油墨,当它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打了个哆嗦,便快速在在渝州手上写了起来。

    “不会开根号的乌普拉:

    本人承接各类追杀,保镖业务,带过s级以下对抗类副本,金钻卖家,98成功率,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有意者,欢迎加我身份编号d319765249。”

    写完这段话,小刷子又哆嗦了一下,钻回了许愿瓶中。

    尴尬了,看来婷芳姐撒谎了,渝州能想象得到阮婷芳看到这串字符的表情,为了不让她难堪,渝州拿着纸巾擦去了手上的油墨。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将许愿瓶还给了阮婷芳,既然对方不是来骗财骗色的,渝州便放下心来:“他离开了吗?”

    “是啊,他说有急事要做,先走了,若我今后有麻烦就直接喊他,不用见外。”

    是啊,毕竟是专业的。渝州认真的点了点头,包括收费。

    “别总说我了,你哥怎么样了,应该也快要结婚了吧。”阮婷芳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渝州搅了搅杯中茶水,低头道:“他走了。”

    “什么意思?你开玩笑的吧。”阮婷芳笑出了声,但看见渝州低眉敛目,默不作声的样子,她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再无一丝血色。

    “我有点累了。”她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如今天就聊到这吧。”

    “嗯,婷芳姐再见,我们先走一步了。”渝州拉起还一脸茫然的萧何愁,快步走向了门口。

    等两人离开后,屋里渐渐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既隐忍又压抑,如同那五年长伴却又无疾而终的爱情,再也找不到出口。

    “她…”萧何愁看了眼那房门紧闭的照相馆,“为什么和你哥分手?”

    渝州叹了口气:“说起来你可能都不信,他们分手的原因实在是有些可笑,婷芳姐看不惯我哥总把内裤和外套一起塞进洗衣机混着洗,而我哥呢,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从没把她的分手威胁当过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感觉的出来,她依然很爱你哥。”萧何愁道。

    “那又如何。”渝州看着风中的落叶,在擦身一刻,飘向了远方,“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没有多做停留,两人给阮婷芳留了纸条,便悄然离去了。

    “直接上路?”渝州淡淡道,他已做好了准备,在第一次的星际跃迁中就甩开萧何愁,独自踏上那寂寞的旅途。

    “我…”萧何愁神情有些闪烁。

    渝州:“有什么话就说吧。”

    萧何愁:“我想回老家看看。”

    “回老家!?”

    。。。

    独自走在小巷中的渝州步伐有些沉重。

    萧何愁的老家在b市?这事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每次放假,萧何愁总和h市的同学搭伙,坐2个小时的火车回h市。

    有时买不到火车票,还得坐18站地铁去挤大巴,天不亮就要出门。

    不过,仔细回想,倒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他的口袋中会不时出现b市人民医院的收费单,有时还会带b市当地特色散装肉脯送给同学。

    这么说萧何愁的老家真的在b市。

    渝州的脚步越来越慢,正当他迈过一棵有些凋敝的法国梧桐树时,只听得上方一阵“雨打芭蕉”,紧接着,一桶脏水便劈头盖脸,将渝州淋了个透心凉。

    “后生,你没事吧!?”一个有些慌张的年迈声音响起。

    渝州抬头,却见靠近法国梧桐的建筑物2楼窗口,探出了一个戴着厚实雷锋帽的脑袋,他不胖不瘦,脸颊凹陷,头发花白,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国老头。

    “咳咳,对不起,后生,我没看见树下还有人。”那老头再一次道歉。

    “没关系。”渝州抹了把脸上的淘米水,遇上这种事,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办呢。

    他抬起左腿,刚想离开,却听那老头惊疑地“咦”了一声。

    “还有事吗?”渝州停下了脚步。

    “你是…渝州?”那老头推了推架在他鼻梁上的厚实眼镜。

    “你认识我?”渝州眯起眼,再次打量起眼前的老人。

    但不管他如何绞尽脑汁,依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老人。

    “你是不是又记不得我了?”老人笑了笑,朝渝州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说话。

    渝州心中咯噔一声,突然想起了那一段从他生命中消失的记忆。

    这个老人知道些什么吗?

    不,不,不,

    在这样普通的城市,这样平凡的大街,这样寻常的法国梧桐树下,遇见了一个可以解开他秘密的最特殊的人。

    这一定又是9的杰作。

    但那又如何?

    渝州突然笑了,他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没有踌躇,他伸出左脚踏入了老人所在的房子。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图书馆,石墙已被岁月侵蚀,在脸上留下了点点霉斑。

    渝州沿着狭窄的楼梯一路向上。很快便在二楼的楼梯口见到了那个平凡的老人。

    老人笑着迎上来,在渝州的推辞下依然用毛巾替他擦了擦头发。

    毛巾上没有老人独有的腐朽气味,只有淡淡的硫磺皂香。渝州接过毛巾,刚想张嘴。

    便听那老人笑道:“让我猜一猜,你想问的问题与15年前的一场爆炸案有关?”

    渝州眉峰紧锁,摇摇头刚要说话,便听老人又开口了:“不不不,你更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会认识你?对不对?”

    渝州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老人端起豁了口的搪瓷杯,得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每次来,都问这个问题。我的名字叫陆兴国,你叫我老陆就行。”

    渝州很快抓住了重点:“每次?我来过几次了?”

    “如果不算这一次的话,”老陆掐着手指算了算,“3回了。”

    “3回……”渝州喃喃自语,“这三回我都问了同一个问题?”

    “是啊。”

    渝州:“那您老是怎么回答我的?”

    老陆抿了口枸杞红枣茶,“跟我来。”

    渝州跟随着老陆穿过一排排书架,来到了隔壁的报刊阅览室。

    年迈的屋子里没有灰,只飘荡着一种淡淡的油墨味,看起来被打理的很好。

    老陆走到一排木架子下,掏出黄铜钥匙,轻车熟路地打开了编号为w42169的柜子。

    他似乎早已料到渝州会再次降临,那一叠报纸用塑料红绳扎成一捆,整整齐齐躺在柜子中央。

    他将报纸捆拿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了渝州,

    “我记得那是4年前的春天吧,你第一次来,有些拘谨,问我这里有没有11年前b市爆炸案的相关报纸。

    “看在那叠厚厚的钞票份上,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这些。

    “后来你又来了第二次,第三次。我索性就把这些报纸捆在了一起,给你放起来了。”

    渝州捧着报纸,找了个座位坐下,“你不奇怪吗,为什么我会三番四次来到这里,并且完全记不得你?”

    “呵呵,活到我这个岁数……”老人抬了抬镜片,露出那双浑浊的眼,“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为好。”

    “人老成精。”渝州唇角微微勾起,随即便解开绳结,拿出了那些报纸,秘密终于要解开了吗?

    《b市晚报》

    2004年10月13日。

    位于头版头条的大新闻:

    1013华联商厦特大爆炸案,原因仍在调查中。

    2004年10月13日,北京时间19点22分,位于我市人民路的华联商厦发生特大爆炸案,造成53人死亡、11人受伤,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

    而在那白底黑字的新闻报道中,插入了一张惨绝人寰的照片。

    30几具烧焦的尸体被白布遮盖,只漏出一只只焦黑的胳膊。

    渝州随手翻了翻那一叠厚厚的报纸,所有的报道都大同小异。但其中一张《生活日报》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原因无他,报纸中央的画面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渝州意料不到的人-萧何愁。

    当初还只有十岁的萧何愁虽然面容青涩,但凭借着两人长达七年的交情,渝州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彼时的萧何愁趴在一具女尸身上,披头散发,悲伤欲绝。油墨记载的时光早已分辨不出哪些是血,哪些是泪。

    萧何愁居然会出现在爆炸案现场,这让渝州有些始料未及,但很快他便理清了思路。

    只见他掏出手机,运指如飞,在各大搜索网站中输入了“1013爆炸案”的关键词。

    结果正如他所料,没有任何记载。

    渝州放下了手机,原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萧何愁,只是这一切都埋藏在了记忆深处。

    当初他调查了萧何愁,调查到了1013爆炸案,却因年代久远缺少资料,而迟迟没有进展。只好来到b市碰碰运气,看看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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