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滚出离王府-《离凰沈木兮薄云岫》


    第(1/3)页

    ”阿落!”沈木兮被推得扑在了地上。

    电闪火石间,马声嘶鸣,步棠飞身落下,一掌拍在马脖子上,紧接着纵身而起,抱着马脖子猛地一个过肩摔,直接将马撂倒在大街上。

    速度之快,快如闪电。

    沈木兮爬起,拽着被吓得身子发软的阿落起身,”阿落,伤着没有?”

    ”没、没有!”阿落呼吸微促,身子冷得厉害,”就是有点、有点吓着了!”

    心窝砰砰乱跳,可不吓着了吗?

    ”步棠,谢谢!”沈木兮安抚了阿落,这才如释重负的松口气。

    可步棠的眼神却狠戾得可怕,这匹马是从街尾跑出来的,当时速度很快,她就站在不远处,原是没注意,等到马蹄声起,她才看到有人快速跑进了巷子里。

    若非担心沈木兮的安慰,她一定会去追那人。

    ”这马不太对头!”沈木兮方才意识到,她跟阿落原本快走到街边了,马忽然扭头就冲着她奔来,”口吐白沫,似乎是吃了什么。”

    蓦地,步棠皱眉,”你这衣服上是怎么回事?”

    ”什么?”沈木兮不解,回头望着自己身后的衣摆,好像有点斑驳之色。

    ”这是什么?”阿落问。

    沈木兮也不知道是什么,三人还未多说。便有巡城的官军快速赶到,听说这儿有疯马伤人,他们自然得管,二话不说就把马拖走了。

    ”先回医馆吧!”沈木兮也没想太多,这种事说是巧合,亦没什么问题。

    步棠原是想开口的,后来想想也就算了,沈木兮安安心心的开着医馆,无谓让她为这种事忧心,若是真的有人捣鬼,还是自己去慢慢调查为好。

    东都的医馆里哪有什么女大夫,沈木兮算是头一遭,何况这医馆还是离王府着人开设,是以老百姓皆格外好奇,说是来看病,多半也是想看看这位,离王府出来的女大夫生得何种模样?

    医馆很是热闹,沈木兮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到了午后时分,沈木兮才空闲下来,与阿落一道上了二楼休息。

    步棠一直没敢走,怕再有什么突发事情。

    ”今儿多亏有了你,不然我跟阿落可都要倒霉了!”沈木兮笑着坐定。

    ”你身上的那块东西到底是什么?”步棠问。

    沈木兮若无其事的笑着,”没什么,大概是没洗干净,你莫在意。”

    见她这么说,步棠便点了头,权当她所言是真,”以后出门要小心,东都看似繁庶,实则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脏东西,这儿不是湖里村。人心没那么简单,不是你不害人,别人就不会害你!”

    沈木兮面色微恙,”你说,湖里村?”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步棠忙解释,”哦,是陆归舟说的!”

    其实步棠不解释反而没那么惹人多心,这一解释,倒是多了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好在沈木兮并不计较这些,这世上能真心拿命换你的原就不多,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救你总是真的。总好过那些表面上处处为你着想,实则是利用你,甚至于背地里想杀了你的人。

    ”对了步棠,你和陆大哥是怎么认识的?看上去好似很熟悉。”沈木兮坐定。因着没什么时间做饭,阿落去隔壁的饭馆里点了饭,稍瞬做好了,会让饭馆的伙计送来。步棠犹豫了一下,”我不过是个行走江湖之人,陆归舟的生意做得那么大,所以偶然间结识,觉得此人颇为侠义,颇有仁心,就成了至交好友。当时他托我去救人,我想也没想便答应了,谁知你竟是个大夫。我步棠此生最敬重的,便是你们这些救死扶伤之人。”

    理由一大堆,倒也说得过去。

    沈木兮点了头,这话题算是就此揭过,与其逼得人说谎,还不如彼此留下最初的好印象。

    步棠忽然觉得,当年那个火海里将死的女子,变得让人有些期待,时隔七年,愈发聪慧过人。

    医馆渐渐步入正轨。

    但是沈郅的日子却没那么好过,南苑阁里都是官家子弟,且是一品官宦之后。

    其中,当属薄钰的身份最为尊贵。

    薄家唯一的后嗣,离王府唯一的小公子。

    不管是皇室,还是离王府,简直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这些孩子耳濡目染,不是逢迎就是跟着为非作歹,以薄钰为尊。偶有一两个秉性正直的,虽不与为伍,但也不敢置喙,只是一味的隐忍。

    少傅李长玄才高八斗,却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哪里治得了这帮小子,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便也随着他们去了!

    否则追究起来,人家父亲威风一抖,跟你说那么句:他还是个孩子,你身为少傅还跟孩子计较?李长玄便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干脆,不管。

    薄钰前日挨了母亲一巴掌,最后还是没能为娘争取到父亲的半点疼爱,这口气还憋着没出,谁知今儿一早进了南苑阁,见着学子们议论纷纷,才晓得出了何事。

    黍离是用离王专用车辇,送了沈郅和春秀来南苑阁的,并且亲自与李长玄交代,一定要好好照顾沈郅,虽没提及沈郅的身份,但能坐上离王专用车辇,可见身份非同一般。

    须知,连薄钰都没有这个福分,坐上离王的车辇。

    这么一对比,颇有势利眼的孩子,便有意无意的开始跟沈郅套近乎。

    薄钰黑着脸,可春秀就站在窗外,双手叉腰跟个黑面神似的盯着他,一想起当初在府衙被春秀丢出墙外的惊险之事,薄钰哪敢造次,连多句话都不敢说。

    春秀可不比其他人,这胖女人是不懂礼数的,凡事皆以沈郅为先,谁敢动沈郅,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能给你扒层皮下来。

    所以薄钰,不敢动!打死也不敢动!

    可春秀也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南苑阁,到底是宫闱重地。

    春秀一走,薄钰这不安分的心被快速调动起来。

    因着人生地不熟,沈郅很是安静,娘说过,不能因为外人而让自己抱有遗憾。学而有成,是对娘最好的交代,所以他不敢分神,对于少傅所教,逐字逐句记录在册,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南苑阁如同私塾一般,有自己的小厨房和集体饭堂。

    沈郅去得有些晚,太监上下打量着沈郅。只觉得这小子面生,穿得又是粗衣麻布,可见并非出自王侯贵胄门第。

    南苑阁里,都是达官贵人的孩子,乍然出现一个平民子弟,太监们也是势力,直接给了一碗白饭,掐着嗓子极为不屑的道一句,”来得太晚,没菜了!”

    沈郅几欲争辩,可瞧着厅内那一张张满是讽刺的容脸,不由的紧了紧手中饭碗,默不作声的走到最后一排靠墙角位置坐着。

    ”欸!”

    一碗红烧肉被搁在了沈郅跟前,紧接着又是一碟小米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