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贵妃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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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臣们震惊不已,交头接耳,外邦使臣们则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

    萧氏父子对视一眼,沉默不语,只有裴琰冲萧冲一声怒喝:“萧将军,如此大事,竟当着这样多人的面轻易道出,是何居心?”

    萧冲忙冲裴琰拱手,为难道:“裴相公恕罪,太后问询,臣不敢不言。”

    太后听了他方才的话,已惊得站立不住,直接跌回榻上,顾不得疼痛,颤抖着手问:“你、你可有证据?我儿年岁不过十六,从前也从未涉足朝政,怎会、怎会有这样的心思!”

    萧冲为难道:“臣不敢污蔑公主殿下,实在是人与物俱在,入宫之前,有两位前往赴约者已招认了……”

    话音落下,殿中登时如炸开了锅一般。

    太后听得浑身冰冷,浑浊的双眼呆了片刻,才重新转动起来,却恰好见到从外头进来的李景烨。

    母子二个四目相对,一个已从起先的震惊与愤怒中回神,变得冷峻而满是嘲讽,另一个则苍老无力,满是心痛与祈求。

    “大郎啊……”

    太后冲儿子颤巍巍伸手,不知是想为女儿求情,还是要说别的什么。

    李景烨只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问萧冲:“人呢?可都扣下了?”

    萧冲忙躬身回禀:“是,臣不敢擅作主张,便将人都带回金吾卫的衙署中暂且看押,至于公主——仍留在曲江池畔的那座宅中,由金吾卫另行看守。”

    李景烨冷笑一声,道:“不必另行看守,照律例,将她一并看守起来,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如此胆大妄为,意图谋反,就别怕朕的惩罚!”

    既然事已被众人听了去,就连外邦使臣们都已知道了,他索性也不再试图压下去。

    “给朕连夜审,一个一个好好的审,朕要看看,他们背后到底还有那些人参与其中,朕要一个一个揪出来!”

    ……

    暗影之间,丽质被用力按在墙边,心口砰砰跳着,不住地喘气。

    方才她被人忽然拉进来,也吓得差点惊呼出声,幸好一下就认出了裴济,这才将已到唇边的呼声生生咽了下去。

    “三郎,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望着眼前的年轻郎君,一边抚着心口,一边小声询问。

    几道树影恰好投射在裴济身上,将他的表情遮挡住大半,只能隐隐看清身形与五官。

    他没说话,可不知为何,丽质却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浓浓的不满。

    她心中一拧,莫名猜测他方才是不是已在这儿藏了许久,将她与李景烨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你过来多久了?”她微微蹙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烦躁。

    裴济仍是没回答她,只将她紧紧压在墙上,一手捧住她的脸凑近来仔细端详。

    四目相对,丽质这才看清,他幽深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嫉妒与痛苦,好像轻轻一碰就会轰然炸开。

    这样的他,身上带着与平时的克制、冷静截然不同的压迫感,令她下意识想扭开头。

    可他却没给她机会,追至她面前与她鼻尖微微摩挲,随即便猛地含住她的唇瓣,狂风骤雨般的亲吻起来。

    他捧着她脸颊的手绕到她颈后,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令她不得不尽力仰起头迎合他的动作,另一只手掌则托住她的后腰,将她整个人都用力嵌进自己怀里,恨不能与她合为一体。

    “三郎……”丽质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吻得眼眶湿润泛红,呼吸也跟着不顺畅,不由挣了挣,想让他放松些。

    可他却像是她身后那堵墙一般纹丝不动,甚至更用力些,勒得她腰间都有些疼。

    他浑身上下滚烫的温度透过层层衣衫传递过来,熨帖着她的肌肤,呼吸间若隐若现的酒意更是令她晕沉起来。

    她索性不再挣扎,顺从地将双手搭在他宽厚的双肩上,与他紧紧黏在一起。

    他的吻转至耳鬓,又滑至脖颈,激烈又密集,半寸肌肤也不肯放过,待靠近衣领处时,甚至有些克制不住地啮咬起来。

    细细的刺痛感从锁骨处传来,丽质忍不住轻咬下唇,搭在他肩上的手抚上他的脸庞和脑袋,软声低唤:“三郎,有些疼……”

    换做从前,他早已停下来了,可今天却仍像是压抑不住一般,胡乱将她已有些散乱的衣襟扯下来些,在她胸口一片莹白的肌肤间用力地咬了一下,感受到她扶着自己脑袋的手用力收紧,揪得他发根疼痛,头皮发麻,才停下动作,抱着她平复呼吸。

    “丽娘,”他闭着眼将脑袋埋在她颈间,沉重而透着嫉妒与痛苦的嗓音带着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耳畔,“我可能要忍不下去了。”

    只这一句话,无需再多解释,丽质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那样意志坚定的人尚且有忍耐得几乎要崩溃的时候,更何况是她呢?

    她自然也是半刻都不想多停留的。

    可眼下机会还未成熟,眼看火已点燃,只差一阵清风让火势猛烈起来,千万不能在这时候有所松懈,前功尽弃。

    她安抚似的轻轻抚摸他的后背与脑袋,企图以温柔的触摸令他躁动的心恢复理智。

    “三郎,你知道金吾卫的人为何这时候入宫吗?”静了片刻,她才轻轻开口,他所在的这个位置离麟德殿外的山道更近,他定会比她先看到那些人的身影。

    裴济努力将不受控制的心神拉回来,仔细将方才的情形在脑中回顾了两三遍,这才渐渐恢复理智。

    今日是陛下千秋,金吾卫这时候闯进来,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

    他不肯将她放开,仍抚着她的肩臂,沉声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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