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力-《贵妃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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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如何,还是得先将事情放到明面上,内里的情况,他当继续留心,待回京后再请详查。

    一来,自然是他有私心在,希望早些回去,找机会见丽质。

    二来,也是听闻近来朝中君臣矛盾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

    大明宫政事堂中,萧龄甫与裴琰二宰相与众人议完政务,命内侍们将拣选出的奏疏整好送往延英殿后,便各自忙碌。

    尚书右丞王淳脚步匆匆跟在萧龄甫身后,二人压低声,一路密谈。

    “大相公,呈给陛下的奏疏中,多有替杜相公求情、规劝陛下者,是否要适当减去几封?”

    萧龄甫身为丞相的职责之一,便是从百官奏疏中挑选出重要的呈送皇帝批阅。因大魏素为群相制,即便是宰相之首,也无法一人独断,因此拣选奏折之事,多半没人敢动手脚,尤其各地军情、灾患、收成等大事,无人敢隐瞒。

    不过,给杜衡求情这样的折子,他却能在数量上稍做增减,裴琰一人精力有限,每日只检阅上报要是的奏折,而与杜衡有关的,只要送上去了,便不算刻意隐瞒。

    王淳生怕奏疏上多了,陛下当真心软,将杜衡重新召回朝中。

    然而萧龄甫却摇头:“不必,就这么办,我有分寸。”

    自那日裴琰在朝会上欲替杜衡求情,却被陛下当众忽略后,杜氏一系的朝臣们着实惊了两日,按耐着没多动作。

    可也不过两日。第三日起,便每日都有人趁着朝会中途,陛下不能直接解散的时候起身,将杜衡之事拖到台面上,给陛下施压。

    陛下几次当众冷脸,推说日后再议,可到第二日,仍有人提。

    陛下铁了心要与他们拧到底,一连几日未曾松口,一气之下,竟以圣体抱恙唯有,干脆罢了大朝会,每日命人将奏折送入宫中批阅,必要时,再召几位朝臣至延英殿议事。

    只是,杜氏一系也像铁了心一般,既不能面见陛下,当面陈情,便每日上疏,接连不断。

    一个多月来,陛下被步步紧逼,烦不胜烦,有时连在紫宸殿议事时,都能看出其心浮气躁,郁郁难安。

    这正是他想见到的情形。

    皇位传了数代,江山日益稳固,百姓日益安居,从前尽数掌握在君主手中的权杖,便要渐渐被臣子们瓜分而去。这是一场此消彼长的缓慢过度。

    盛世之下,无需强横的君主,臣子们要的,只是个循规蹈矩,符合千百年来那个明君意象的陛下罢了。

    也难怪陛下想挣脱,而杜氏不肯让步。

    而他,身后有大批等着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等着上位的后生们。争斗之下,他萧氏一门只消隔岸观火,必要时再火上浇油,便能坐收渔利。

    王淳跟了萧龄甫十余年,连尚书省的门也是萧龄甫带进的,见他如此笃定,便不再多问,只有说起另一桩事:“近来有人私下议论立储之事,欲向陛下谏言,立皇长子为太子,都已照大相公的意思,令他们暂先放下,不必操之过急。”

    “嗯。”萧龄甫双手背在身后,领着王淳走了条僻静的道,压低声道,“沉住气,立储之事,咱们提不得,只能由陛下来。”

    陛下多疑,不会轻信旁人的谏言,就如袁仙宗一般,唯有让他主动下决定,才能做得不留痕迹。

    “大相公,还有一事。”王淳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才将声音压得更低,道,“杜氏门下,近来有几人似乎也将心思动到储位之事上了——依某看,像是有求立睿王为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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