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失忆暴君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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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长渊伸手,想要将云翩翩抱在怀里。

    云翩翩却狠狠推开了他。

    萧长渊愣住了:“娘子为什么要推开我?”

    他以为他已经跟她解释得很清楚了,这部话本是假的,魔功也跟他们修练的魔功不一样,她根本就不必感到害怕,他不明白他家娘子为什么还要推开他。

    云翩翩硬着头皮圆谎道:“虽然这部话本是假的,魔功也跟我们不一样,但这个故事却点醒了我,夫君,我们不可以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了。”

    萧长渊愣愣地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魔功终究是对身体有害。”

    云翩翩咬着红唇,胡言乱语地说谎道:“我不想死。”

    萧长渊一怔,愣愣地望向云翩翩。

    半晌,他才退让道:“那我们以后都不练魔功了,我只想抱着娘子睡觉……”

    “拥抱也不可以。”

    云翩翩听到大暴君退让的话语,心中微微有些酸涩,她挪开了眼睛,不敢让萧长渊看到她眼眶中的湿润,只残忍地说道:“我们要清心寡欲,分房睡,这样才能压制住魔性。”

    萧长渊不敢置信地望着云翩翩。

    他没有想到,他已经做出了那么大的让步……

    他家娘子竟然还要狠心地跟他分房睡。

    萧长渊心中充斥着各种情绪:失落、不甘、愤怒、慌乱、委屈、不安。

    但更多的,是茫然。

    因为他不知道,他家娘子为什么会突然会变得这样残忍。

    明明以前他做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现在他却做什么都不可以?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他家娘子坏掉了吗?

    云翩翩不敢看萧长渊那双愤怒而委屈的眼眸。

    她垂下眼睫,低声道:“我要去给果树苗浇水了。”

    说罢,云翩翩便拎着水桶离开了院子。

    她跑到田间,提着一桶水,用勺子给果树苗浇灌,她力气小,每次提水只能提半桶,桶里的水很快就用完了,她拎着水桶去河边打水,为了少跑两次路,这次她打的水有些多,双手吃力地拎着桶,手臂因为用力而开始发酸,走路都有些摇晃,桶里的水洒了不少出来,淋湿了她的裤脚。

    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狼狈。

    正待这时,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伸来,接过了她手中的木桶。

    他轻松就将水桶拎了起来。

    云翩翩眼睫一颤。

    萧长渊清冷地望向云翩翩:“走吧。”

    云翩翩不敢抬头看他。

    直到他走远了,云翩翩才敢抬起眼睛偷看他。

    萧长渊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两人将五亩地里的果树苗全都浇了水。

    到了晚上,两人生火做饭,坐在桌前吃饭,整个过程,萧长渊都没有说话。

    云翩翩有些害怕,于是主动问道:“夫君明天想吃什么?”

    萧长渊像是没有听到云翩翩的话一样,只微寒着俊脸,机械地吃着碗里的饭。

    云翩翩明白了过来,萧长渊这是想要跟她冷战。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安抚他的怒气。

    于是,她也跟着沉默起来。

    两人沉默地洗漱完,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

    接下来几日,萧长渊每天都会跟她一道种田浇水做饭洗碗,但他们却再也没有说过话,云翩翩拼命安慰自己,现在这样也很好,她只不过是把他们太过亲密的距离拉开了一些而已。

    就当两人是回到去年刚认识的时候。

    云翩翩想是这么想,但每天晚上仍旧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已经习惯了身边躺着萧长渊,习惯被他当做抱枕一样揽在他怀里,习惯了他身体的温度。

    她觉得一个人睡在木板床上好冷。

    大暴君十分温驯听话,她让他不要碰她,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

    他似乎重新变成了原著里那个清冷禁欲的年轻帝王。

    这天起来,云翩翩突然发现自己的红唇好像肿了,就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一样,云翩翩开始害怕起来,难道这屋子里有虫子,半夜爬到了她的唇上,咬肿了她的嘴唇吗?

    云翩翩吓得立即去找萧长渊:“夫君,我们房里有虫子!”

    萧长渊抿着薄唇,冷冷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这几天他一直都没有理她。

    云翩翩自顾自说道:“有虫子半夜咬我的嘴巴,你看,我的嘴巴都被它咬肿了。”

    萧长渊的俊脸微微变黑。

    你才是虫子!

    云翩翩道:“不行,我要去买蚊帐。”

    于是,云翩翩让萧长渊驾着牛车带着她去县城里买蚊帐,她担心萧长渊的屋子里也有虫子,于是非常贴心地买了两个蚊帐,两人回到家,一起将蚊帐挂到了床上。

    结果第二天早上,云翩翩发现自己的红唇竟然被咬破了。

    于是她将这个可怕的消息告诉了萧长渊。

    “夫君,我的嘴巴被虫子咬破了。”

    萧长渊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那张清冷隽秀的俊脸,宛若万年不化的冰山。

    但云翩翩却发现,萧长渊白皙如玉的耳垂,竟然诡异地爬上一层薄红。

    她一愣,脑袋里掠过一个念头,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夫君是那个虫子。”

    萧长渊声音清冷:“我不是。”

    云翩翩愤怒道:“夫君怎么能骗我?

    !”

    萧长渊听到这话,突然幽幽地望向她:“如果我骗了娘子,娘子会像从前那样惩罚我吗?”

    云翩翩想起了他们亲密的惩罚,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她吓得转身就跑。

    晚上睡觉之前,云翩翩将门窗全部锁死,萧长渊听到了动静,立即冲到了云翩翩的房里。

    “娘子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云翩翩惊慌道:“我们不可以做这些亲密的事情。”

    萧长渊压抑着怒火:“为什么突然间不可以?”

    云翩翩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脑袋:“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没有为什么……”

    她话音未落,就被男人狠狠地摁在墙上吻住。

    云翩翩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晕眩。

    心跳如雷,双腿发软。

    几乎要弃械投降。

    但她却想起了原著里的他。

    那位清冷孤傲的帝王,根本就容忍不了任何背叛和欺骗。

    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原谅她。

    云翩翩心中一紧,用牙齿咬破了萧长渊的嘴唇,狠狠地推开了他。

    作者太太给了她最可靠的金手指,让她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推开对她而言身娇体软的萧长渊。

    大暴君一推就倒。

    萧长渊狼狈地倒在地上。

    他抬起头,望向她。

    那双漆黑幽暗的墨眸里掠过一丝受伤。

    “娘子就这么讨厌我吗?”

    萧长渊就像是一只被驯养好的白狼,突然遭到了主人的厌弃,用尽浑身的力气奔向他的主人,却还是被主人狠狠地抛弃,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被厌弃。

    他以为是他不讨主人喜欢了……

    他以为他家娘子突然不爱他了。

    萧长渊眼中的受伤,刺痛了云翩翩的心。

    她从未在萧长渊的眼眸中,看到过这样脆弱的眼神。

    云翩翩张嘴,下意识想要解释:“我不是……”

    萧长渊道:“你不是什么?”

    云翩翩难过地说道:“我不是在讨厌你。”

    萧长渊站起身子,缓缓向云翩翩走来,那双漆黑幽暗的墨眸里带着一丝脆弱的希冀。

    “那就拥抱我,奖励我,惩罚我,像你从前那样对我。”

    云翩翩听到他的话,更加难过了起来。

    比难过更加汹涌的感情是害怕。

    “我们不可以这样做。”

    萧长渊站到她面前,寒下了俊脸。

    他冷冷地问她。

    “为什么?”

    云翩翩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没有说话。

    萧长渊眼中的光芒,一点点地熄灭了。

    “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

    萧长渊抬起那双漆黑寂灭的墨眸。

    “你就是在讨厌我。”

    他用一种冰冷而傲慢的眼神望向云翩翩。

    “我也讨厌你。”

    说罢,萧长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他离开后,云翩翩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用手捂脸低泣起来。

    她没有讨厌萧长渊。

    她只是太害怕了。

    这个晚上,萧长渊没有偷偷溜到云翩翩的屋子里。

    他躺在冰冷的木床上,盯着屋顶,开始认真思考他家娘子为什么会突然讨厌他。

    萧长渊自问他没有做过任何不讨他家娘子喜欢的事情。

    他每次都是踩在她的底线上肆意妄为地咬她。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他家娘子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

    所以在她眼中,他才会变得讨厌。

    萧长渊眸光微沉,清冷如玉的俊脸紧绷起来。

    究竟是哪个小白脸偷走了娘子的心?

    他要将他碎尸万段!

    萧长渊仔细回忆起最近他家娘子的异常。

    他发现,她是在见过江舍鱼之后,才突然对他冷淡起来的。

    所以,江舍鱼就是那个该被碎尸万段的混蛋!

    萧长渊眸光微冷。

    他想现在就冲到江舍鱼家里,将这个小白脸撕碎。

    但他却不知道小白脸家住在哪里。

    他只能等明天天亮,再去找小白脸算账。

    他家娘子低泣的声音,不断从隔壁屋传来,尽管他家娘子一直压抑着她的哭声,但她却是压抑就越是喘不过气,那种急促简短的抽噎声,令萧长渊有些心烦意乱。

    他非常没有骨气地想去哄他家娘子。

    但他很快就想到,他家娘子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她根本就不想让他去哄她。

    她喜欢的人是江舍鱼。

    她可能需要江舍鱼来哄她。

    想到这里,萧长渊的心情变得十分苦涩。

    苦涩之中还夹杂着汹涌的嫉妒。

    他一定要杀了江舍鱼!

    萧长渊自然不可能让江舍鱼这个小白脸来哄他家娘子,但是,他可以在杀江舍鱼之前,先弄明白这个小白脸身上究竟有什么可值得他家娘子移情别恋的品质。

    然后,他可以学习这种品质。

    他要让自己重新变得讨他家娘子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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