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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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怿静了静,道:“不必了。”

    赵彭一怔。

    褚怿道:“三日前,范申在去往金陵的路上蛊惑官家下旨撤回各地援军,欲弃汴京于不顾,令殿下和全城将士、百姓死于战火。

    臣当时正领泰州军路过,接到圣诏后,立刻上山,以‘挟天子以令天下’的罪名斩杀了范申,并恳请官家重新拟了两份圣旨。”

    惊天动地的一场兵变,却给他三言两语平静带过,赵彭、容央震骇地听着,一时竟不知该从哪里插话。

    还是赵彭率先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确认道:“撤回各地援军这样的决定……爹爹竟也听他的了?”

    褚怿没有遮掩,点头。

    赵彭瞪大眼,悲愤地转开了头。

    难怪除最近的宋、许二州外,其他地方的厢军一直迟迟没有身影,原来这背后还有这样的一出戏!

    赵彭心寒又心惊,想起那位弃城而逃的父亲,那位在汴京城全军将士舍身保国时继续纵容着奸臣、听信着谗言的帝王,一刹那间,义愤填膺。

    褚怿低声一笑。

    二人怔怔地看过去。

    褚怿道:“当夜,官家重新拟写了两份圣旨,一份,是勒令各地厢军立刻入京勤王。

    另一份……”

    容央不由道:“另一份是什么?”

    褚怿看向赵彭,树荫里,双眸锐亮,声音沉定:“金军撤退后,官家让位,太子登基。”

    赵彭赫然震动。

    褚怿道:“明日上朝时,臣会在殿中宣旨,殿下今夜早做准备。”

    庭中清辉如泄,玉盘似的一轮明月高悬夜空,褚怿并不等赵彭回答,把旨意传达完后,拉着容央起身,告辞离去。

    禁廷岑寂,两排宫灯映照着赭红宫墙,两人并肩走在墙下。

    “圣旨是你逼着他下的吧?”

    天幕繁星闪闪烁烁,容央倏而出声,声音平淡沉静,听不出具体是什么情绪。

    褚怿道:“是。”

    身边一阵沉默。

    褚怿想了想,伸手去够她的手,碰到时,她手果然有点凉。

    “挺好的。”

    这时,她扭头来朝他笑了一下,褚怿觉得她笑得有一点心酸。

    “厢军入京,金贼从汴京败走,这是朝廷乘胜逐北,收复失地最好的机会。

    官家畏战,纵然范申伏诛,我等也未必能劝服他……”

    “我知道。”

    容央脆声打断,仍是凝视着他,道,“我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褚怿收住脚步,眼也凝视向她。

    夜风吹拂在两人身畔,她鬓角一缕发丝贴着唇飘飏,褚怿情不自禁地把那丝头发拨开,继而,大手掌在她脸颊上。

    容央小声地笑,道:“你是不是想亲我啊?”

    褚怿一怔,继而也哑然失笑。

    “准吗?”

    褚怿问。

    容央眼珠滴溜溜转,雪青、荼白等人已很识趣地提着灯往后退开了,她便敛回目光来,告诉他:“准了。”

    褚怿扬唇,低头吻上。

    时隔半年的一个吻,带着夜的潮气,疆场上的淡淡血腥气,还有只属于他的、他们的迷醉的气息。

    容央呼吸急促,一个激颤,双手忍不住攥紧他胸前的衣甲。

    褚怿转头,抵入她齿间,深情掠夺。

    春日的最后一个长夜静谧而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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