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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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荼白目定口呆,急急跟去。

    画没意思,要去看人,那意思莫不就是假的没真的有意思?

    荼白立刻振奋起来。

    浴室内,水汽氤氲,褚怿光着脚离开浴池,脚踩过沁凉的大理石地砖,水顺着他肌肉线条流淌一地。

    丫鬟都被屏退在外,褚怿只身走至衣架前,信手把浴巾拿过来,刚披上身,突然眼锋一凛。

    褚怿转头,视线定在屏风外那一双踩着翘头珠履的小脚上。

    再三辨认后,确定是那人的鞋,那人的脚。

    薄唇边勾起一丝笑,褚怿把浴巾扯下来,往腰上系:“把人拐回来不够,还要占点便宜是么?”

    话声甫毕,屏风后人影一动,有人扬着下巴、袖着双手走出来。

    褚怿喝止:“就站那儿,地上滑。”

    容央定在原地,也不敢动了。

    灯火烨烨,一室水雾如被镀上金辉,褚怿袒着上身、光着双脚站在雾里,宽胸长腿,猿臂蜂腰,每一块肌肉都如雕如琢,在金辉里焕发着光泽与力量。

    容央的眼眸一点点大起来,屏息时,清楚听到耳膜处有心跳声激撞。

    褚怿迈开腿走过来,每走一下,浴巾上的腹肌也跟着动一下,容央定睛看着,注意力慢慢从那块块分明的肌肉转移到那些嶙峋的、残酷的疤上。

    褚怿没遮掩,低头在她面前站定。

    容央人被他身上的热气笼罩住,脑海里种种情形掠过,脸极快涨红。

    “能走了?”

    褚怿目光在底下,看到她把小脚收进裙裾里。

    “嗯。”

    容央瓮声应,眼盯着他胸肌上一条半尺长的旧疤。

    那次在侯府的练兵场看他擦汗,他衣襟里露出来的应该就是这条疤。

    昨夜在帐中,隔着亵衣摸到的第一处痕迹,也应该就是这条疤。

    这么深、这么长的一条疤,该是被什么兵器弄出来的?

    就在胸口,就在离心脏那么近的地方,倘若再偏一点点,这世上是不是就没这个人了?

    容央眼眶发酸,咬住唇,伸手覆上那疤。

    褚怿眸色转深。

    “疼吗?”

    容央小声问,明明知道不会再疼,但就是想问。

    褚怿眼神晦暗,把人盯着:“疼过。”

    容央更有难以言表的酸涩感。

    褚怿声音微哑:“怕吗?”

    容央默了默,坦然:“怕过。”

    褚怿笑,把她小手压在那里,低头吻下来。

    容央脸一扬,小手下意识蜷起来,被他拉着往腰后一带。

    他身上的水渍还没有干完,容央环着他精壮的腰,掌心抵着他硬而湿的肌肉,随着他深吻,手开始往上攀。

    褚怿后背被她抚过,如一团火从底下燃起,忍不住朝她一撞。

    容央闷哼了声,和他嘴唇分离不过一瞬,又给攫拄。

    两人抱在一起,缓缓后退,越吻越深,容央罩在外面的云纱罗衫被剥去,抹胸后的缨绳也被扯落。

    褚怿头往下,容央环他脖颈,目眩神迷时,又给撞了一下,反握在他肩头的一只手攥紧。

    紧跟着被拉下来。

    又是往那里面放。

    容央一瞬间醒神,又一瞬间沉沦。

    画册里,那一根根的东西在眼前纷至沓来,然而画是死的,她手里的却是活的。

    滚烫的。

    “敢看吗?”

    褚怿把人吻着,偏头,黢黑的瞳深如渊海。

    容央气喘得急,澄净的大眼里蒙着氤氲水雾,点头。

    褚怿在她唇上啄一口,抓着她小手把结解开。

    一大片雪白坠地,容央低头,瞳仁如波颤动。

    褚怿扳起她下巴吻回去,大手带着她小手,一下又一下。

    最后竟是容央先支撑不住,长喘一声,头往他胸膛上靠,褚怿就势把人抱住,底下还抵着,声音遂格外低哑:“回屋,还是在这儿?”

    容央胸脯起伏:“回屋……”

    这一夜,主屋里要了三回水。

    下半夜后,守夜的荼白本来想着该安分了,谁知道快天亮时又是一回。

    进去时,满屋的烛灯早就灭了,荼白一只手掌着灯,一只手提着水桶,所经之处,一派狼藉。

    坐榻,圆桌,交椅……就没一处能下眼的地方。

    床榻更过分,半边帐幔都给拉了下来,荼白瞠目结舌,红着脸把热水放下后,溜得比贼还快。

    殿下这是头一回吗?

    给驸马爷这样折磨,那不得把命搭进去半条啊?

    荼白回忆今夜跟容央在灯下所看的那本画册,越想越悬心——

    这不会是把那上面的东西都挨个试了吧?

    想想殿下那又软又娇的小身板,又想想今夜里那一声比一声微弱的叫声,荼白悔恨:

    早知如此,就不该回报驸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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