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查-《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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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官家越想越气:“还找人叙话,执意闯入……她这究竟是什么行径!还懂不懂礼数,知不知廉耻了?

    !”

    崔全海噤着声不敢应。

    官家胸口起伏,板着脸道:“莺莺呢?

    莺莺可有什么反应?”

    崔全海道:“殿下没有外传此事,只是今日一早,就跟驸马外出,前往小松山里的寺庙礼佛去了。”

    官家痛心道:“她这是在尽量避让着她……”

    什么失眠,什么叙话,八成是看不过嘉仪嫁了她心仪的郎君,又不用前去和亲,所以心生怨怼,屡次刁难!

    上回是在长春殿外滋事,这回是在缀锦阁大闹,难道非要把嘉仪逼得退无可退,她心里那口恶气方能咽下吗?

    !

    官家又恨又悲,自知于慧妍有愧,然事态发展至今,竟不知是该心疼这位自小就不得他关怀的小女,还是心疼对她一避再避,三番两次礼让的嘉仪。

    本来决议让她替嘉仪去大辽和亲,官家一度是心存愧怍的,故而哪怕她大闹御前,哪怕她先后两次对嘉仪不敬,他也没有对她有过任何实质性的惩治,只想着毕竟处事不公,而今就纵容一些,权当弥补亏欠,谁知……

    竟是越纵容越无法无天!

    官家失望至极,便在烦躁之时,有内侍进来禀道:“官家,嘉仪帝姬跟前的雪青姑娘求见,称是受帝姬所托,给官家送一样东西。”

    官家一怔,默了默,用眼神示意崔全海收拾地上的残局,敛容道:“传。”

    不多时,雪青垂首入内,行礼后,禀明来意,把一条烫着经文的红绸呈上:“这是殿下今日在寺中为官家求来的祈福红绸带,恭祝官家百事顺心,吉祥如意。”

    崔全海上前把红绸接过来,捧至御前,官家看着那暖融融的八颗小字,胸口蓦然一酸。

    ——百事顺心,吉祥如意……

    现如今,前朝忙着要他费心劳力,后宫忙着要他体贴呵护,就连慧妍那边,都忙着要他补偿隐忍,哪里还有谁来在意他究竟顺不顺心?

    官家深吸一气,把那条红绸紧紧握在手中,蓦地想起什么,抬头道:“莺莺怎么没自己来?”

    雪青道:“今日登山时,殿下不慎崴了脚,此刻正在阁中休憩。”

    官家立刻蹙眉:“严不严重?

    可曾传召御医?”

    雪青忙答:“官家放心,御医已看过,只是小伤,养养便好。”

    官家一颗心落回去,又站起来,吩咐崔全海道:“摆驾,朕过去看看她。”

    崔全海应是,雪青起身候至一边,和崔全海对视一眼后,一并随官家往殿外而去。

    不想刚一至门外,恰逢一行人自廊室拐角处迤迤然行来,吕皇后在前给官家行了礼,目光略过其身后的雪青,微笑道:“官家去哪里?”

    官家欲言又止,此刻如提嘉仪受伤一事,吕皇后必定是要跟着去探望的,但依照嘉仪的脾性,恐怕并不乐意被她探视。

    官家心念一转,道:“刚同大臣完议完国事,有点憋闷,朕去外边转转。”

    吕皇后便笑:“妾给官家准备了清热消暑的莲子百合蜜豆糖水,官家喝了再去罢。”

    官家沉默少顷,点头,把剪彤捧上来的白釉瓷碗端起来,喝了一口便放下,笑笑:“那朕去了。”

    “官……”吕皇后张口结舌,看着极快消失在转角处的那抹褚红背影,眸色渐黯。

    夏夜的蝉声空而大,把一座本就安静的阁楼衬得越发深幽,伴随内侍的通传,官家大步流星越过低头行礼的一众宫人,一径入内。

    绢纱屏风后,容央披着墨发躺在床上,素日里昳丽夺目的一张小脸被昏黄烛光映得憔悴不堪。

    官家心里一揪,上前道:“怎么脸色难看成这样?”

    坐在床边的褚怿起来行了礼,官家都无瑕理会,在容央身边一屁股坐下,探头把人瞧了又瞧。

    容央便来摸自己的脸颊,懵懂地道:“有那么难看吗?”

    官家沉眉道:“两眼无神,唇色苍白,不及往日十之一二。”

    十之一二都不及,自然是有夸张的成分,但在官家看来,眼前的莺莺的确是不如往日有神采了。

    想想也是,因为和亲的事,被人一欺再欺,如何还能风采依旧?

    何况自打她大婚过后,自己对她就鲜少关爱了。

    官家叹息一声,掀开被衾去看她崴伤的脚踝,越看越心疼难受,便欲推心置腹聊一聊,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人。

    幸而这人是个十分懂眼色的,同他一视之后,立即颔首而下,官家点头致意,等众人屏退后,看回容央。

    “悦卿待你,可有苛刻?”

    官家低声。

    容央立刻摇头,坦诚答:“今日爬山的时候,我的脚就崴了,是他背着我去寺里礼的佛,回来后,他还亲自给我热敷,给我擦药了。”

    官家欣慰:“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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