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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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客如果嫌弃小女歌喉平平,不配和辽王成双作对,敬请直言,我们自去坊间为辽王择选国朝最美的歌姬,如此,倒也不必我割舍爱女,来成两国秦晋了。”

    辽使闻言,勃然大怒。

    大鄞替换和亲之人,偷梁换柱在前,而今非但不低头致歉,反而尖嘴利舌,拿辽王爱乐一事大做文章,妄图用那最下等的歌姬来成和亲大事,岂是大国之风、仁义之举?

    一名辽使脸色铁青,便将发作,使团中央敛眉端坐的青年挥手打断,开口道:“皇后娘娘,两国和亲,兹事体大,您真的认为,一个坊间的歌姬就足以撑起贵国的颜面,替陛下定边疆、安社稷吗?”

    吕皇后蹙眉,不及反诘,官家沉声截断她:“上来坐下。”

    语气显然不豫。

    吕皇后白着脸把话吞回肚中,示意灵玉、巧佩撤退箜篌,又让剪彤去拉贤懿,母女二人一并退至官家身边入座。

    大鄞这边,暂代相位的知枢密院事吴缙道:“小王爷息怒,我们换人和亲,绝无半丝轻侮怠慢之意,恰是因尊重辽王,看重此次联姻,方行此无奈之举。”

    青年挑眉,有辽使冷嗤:“无奈之举!”

    吴缙道:“实不相瞒,前去和谈的使臣把贵国的联姻之意禀告陛下后,陛下虽然不舍,但还是决定慨然割爱。

    只是,旨意传达至内廷时,我等突然获悉嘉仪帝姬早在清明节金明池游春时,便已和朝中名门之后私定终身。

    便如小王爷所言,和亲事关国颜,嘉仪帝姬虽然尊贵,但如非完璧,恐也难当和亲重任,即便勉强,折辱的,也是辽王。

    您说老朽所言,可有几分道理?”

    青年沉默。

    辽使道:“嘉仪帝姬之事,当真?”

    吴缙道:“千真万确。”

    辽使不满道:“既然帝姬早就芳心暗许,那他上官岫为何还要力荐我们陛下联姻?

    !”

    吴缙低叹道:“上官岫贪功起衅,欺上瞒下,的确罪该万死,如今,人已下狱大理寺中,等候发落了。”

    辽使一噎,万料不到当初把联姻之盟吹得天花乱坠的当事人竟然已身陷囹圄,一时又惊又气。

    这时缄默多时的青年道:“敢问嘉仪帝姬心仪之人,是贵国哪家郎君?”

    众人闻言,眼神微妙变化,吴缙道:“忠义侯府大郎君,褚怿。”

    青年眉峰微拧,展眼看去,幢幢灯影后,一人提壶浅斟,意态闲适,仿佛置身局外,可偏是那事不关己的散漫态度,愈衬他整个人孤高桀骜,令人看在眼中,如被芒刺扎中,分外不爽。

    青年沉眉。

    吴缙趁势道:“忠义侯府世代戍守边疆,褚大郎君又是金坡关一役的副帅,嘉仪帝姬到底只是内廷妇人,既心仪于他,对贵国恐心存芥蒂,如强硬行事,只怕弄巧成拙。”

    青年的下颌线渐渐收紧。

    吴缙又道:“恭穆帝姬虽然姿容略逊于嘉仪帝姬,但一样是天家嫡女,且年纪更比嘉仪帝姬小上一岁,正是天真烂漫之时。

    两国联姻,重在诚意,陛下反复斟酌,最后以吕皇后唯一爱女相嫁,已足见对贵国的看重和信任,小王爷又何必舍本逐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呢?”

    青年一声冷笑:“倒不是小王舍本逐末,只是上官岫前来和谈时,实在把嘉仪帝姬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否则,我父皇也不会放着千载难逢的战机不要,同意和贵国联姻止戈。

    于大鄞而言,和亲在于诚意,但在我父皇眼中,和亲的意义只在于嘉仪帝姬,此行若不能如约把嘉仪帝姬迎娶回国,小王只怕是不能向父皇交差的。”

    这一番回绝,斩截态度尽在字里行间,满座官员齐齐倒吸口气,吴缙的脸亦冷肃起来,缓缓道:“嘉仪帝姬已是侯府妇。”

    青年一哂,目光往前,盯着斜对面垂眸斟酒的一人,道:“若我们不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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