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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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怿目光在前,闻言笑:“那就去看皮影,看《三英战吕布》。”

    容央一看竟要去看那些打打杀杀的,立刻回神:“不不,不看那个,看杂技吧,城中不是有什么象棚吗?”

    褚怿噙笑:“棚里除象以外,还有黑熊长蛇,不怕?”

    容央眼神闪烁:“都是笼中困兽,有什么可怕的。”

    街市喧哗,两人穿过人潮,走入锣鼓喧天的象棚中。

    城东这座象棚乃阖京最大,足能容纳数千人,入内后,外围是小商小贩探博卖卦,内围则设置大小勾栏,栏内有锣鼓各数队,彩旗三四十面,正借着如昼彩灯,上演各式节目。

    此刻人声最鼎沸处,乃是一队人驾象登场,招展旌旗下,六头大象头尾相连,昂首阔步走入场中,象背上各坐一人,裹帽执攫,底下一众紫衫仆从,敲鼓鸣锣。

    容央心神沸腾,不由定睛细看,然而人墙太高,一时竟看不痛快,当下便有些懊恼,没事先吩咐底下人来置办座位。

    仰头去看褚怿时,对方一脸云淡风轻:“摩肩探颈,跂踵相望,也是在高位时体会不到的滋味乐趣。”

    容央蹙眉,心道你那么高,连个眼皮都不用多抬,自然是无她这等“矮人”之扰。

    还什么也是滋味乐趣……那他倒是也探个脖、垫个脚乐一乐去啊!

    容央赌气不看了,要去外面装潢精美、服务齐全的云梦斋听伶人唱曲儿。

    褚怿不挪脚,淡淡道:“哪有少爷领着自家丫鬟去那烟花之地听曲儿的。”

    容央扬声:“你还真拿我当你丫鬟了?

    !”

    褚怿勾唇:“那就更不敢领着夫人去了。”

    容央被“夫人”二字弄得脸上一热,便在这时,人潮突然骚动,场上骑象的艺人开始往场下抛彩球,抢中者,能入场内同大象嬉戏互动。

    一片人海刹那间追逐着彩球东起西伏,容央眼看被挤走,褚怿横臂一揽,把人紧紧搂至胸前。

    两人胸腹相贴,彼此的心跳几乎撞在一起。

    耳畔的喧嚣仿佛一瞬间消失。

    容央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挣扎无果后,含羞斥道:“你抱我!”

    彩灯里,褚怿一双瞳眸黑亮:“嗯。”

    话声甫毕,人海又是一波浪涌,褚怿把人抱紧,突然一转身朝外而去。

    象棚外,残光斑驳,人声寥落。

    光线黑暗的角落里,旌旗飘舞,褚怿抱着人抵在木柱下,低头:“那日兴国寺后山的歌,是你所唱。”

    容央人被他搂着,耳畔被他低热的声音侵占着,一颗心咚咚急跃:“是……又如何?”

    褚怿:“我想听。”

    容央纤睫乱扇:“听什么?”

    褚怿头更低一寸,声音也低下来:“你的歌。”

    象棚里,欢声如潮起落,间杂锣鼓嘈嘈,丝竹寥寥,容央心慌神乱,突然间想起傍晚在小摊上听到的童谣,便敷衍地唱道:

    “灵山卫,灵山卫,几度梦里空相会。

    未曾忍心搁下笔,满纸都是血和泪……

    “灵山卫,灵山卫,多少情系天涯内?

    日日空见雁南飞,不见故人心已碎……

    “灵山卫,灵山卫,一年一度寒星坠。

    遥望去年星在北,今年寒星又是谁……”

    一曲唱罢,万籁俱寂。

    褚怿的视线往下移,之后,一双唇也缓缓地往下落。

    容央忙偏开脸。

    褚怿笑,把人搂紧,就着那已然红透的脸颊用力亲了一口。

    “啵——”

    象棚之内,焰火喷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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