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命-《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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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一回味,不免越想越荒唐。

    褚怿为保全她长跪请缨,固然令人动容,可无论结果是成是败,皆属前朝之事,她一个禁廷女眷,如何能贸然出面?

    再者,他连自己的意见问都不问,就这样大张旗鼓地跑去请命,说得不好听些,就是一厢情愿。

    如果官家不理,自己不理,众人闹一闹、议一议也就过去了。

    可眼下自己这样上心地赶来,岂不是像刻意去回应他似的?

    也不知是不是那噩梦作祟,一想到那人黑如深渊、又炽如烈风的一双眼,容央就止不住地头皮发麻,心生抗拒。

    沉吟中,荼白、雪青自后追来,匆匆把伞给帝姬撑上,又捏着丝帕小心翼翼拭去她眉目、耳鬓边的雨渍。

    容央压下心中慌促,瞪着赵彭,色厉内荏道:“人家不过是挨个板子,你就着急上火成这样,照我看,是你看上这褚怿了吧?”

    赵彭一双眼瞪得更大:“我满心满眼为你前程盘算,你竟如此作践我?”

    容央扬眉:“看上褚怿就是作践你,那你先前把我和他硬扯一块儿是什么意思?”

    赵彭被她一噎,索性道:“今日便是要把你和他硬扯一块儿,如此,你方有希望不去和那劳什子亲!”

    说罢,拽着容央又开始奔走。

    容央挣扎:“你等会儿,把话说清楚,什么叫……”

    “边走边说!”

    赵彭斩钉截铁,“一会儿到崇政殿,你就只管抹着泪去跟爹爹求情,为褚怿求,也为你自己求。

    眼下怀疑褚怿请命出战另有其因,也就是你俩私下有情的远不止我一个,先前荼白也说了,这褚怿回京不到半个月,就跟你独处了两回,还为你当面打了那王忱的脸,要说你俩真没什么,估计也没几人相信!

    “自古公主和亲,关乎国颜,最看重贞洁品性,咱眼下只需把这份私情坐实,如实禀明爹爹,请求赐婚,和亲的事,自然就跟你再无关联!”

    赵彭滔滔不绝,气势如虹,一时竟把容央说得懵住,半天回过神来:“你、你要我求爹爹把我赐给他?

    !”

    赵彭道:“褚怿年少有为,英俊潇洒,又是忠义侯府大郎君,做你的驸马,有何不好?”

    容央惊心动魄:“我看就很不好!”

    赵彭道:“那便对了,你看着不好的,才有可能好。”

    “?

    !”

    风雨如晦,一座金瓦朱甍的大殿近在眼前,两人脚下愈急,哗然水花不住盛放,便在这时,赵彭突然一顿。

    容央猝不及防,险些撞在他肩上,便要发作,抬头也是一震。

    崇政殿外,长天大地一派浑浊,重重雨幕后,一人轮廓孤决,步履艰沉,走在内侍高高撑起的一把青伞下。

    与他们同时,停下了步伐。

    千万雨丝横亘于咫尺。

    褚怿缓缓抬头,天光里,面容苍白,眼睫湿尽。

    却依旧是黑眸定定,傲气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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