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嫡长孙》


    第(3/3)页

    长宁想了想还是告诉她:“皇上倘若真是想知道如何治理水患,不如看一些水文的书,齐民要术多还是讲的治旱和种植,治洪水的部分不多。”她伸手过来翻了一翻,告诉他,“你看,不多的。”

    朱明炽凝视她柔软白皙的侧脸,大概是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的。

    他说:“何必去看什么水文的书,探花郎不如给朕仔细讲讲?”

    他的手就很自然地放在她的肩上。长宁也没说什么,别过脸任由他放着,打开书给他讲水文中写的治水法子,分了几大类,哪些适合哪种情况。他的呼吸就在头顶,时轻时重,徐缓如羽毛轻抚,大概听得出节奏来。

    有时候还伸手过来指,让她再讲一遍。

    烛火跳动,他的影子从背后投在她身前,像山一样笼罩着她。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诗:何当共剪西窗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蜡烛烧过一半,宫人在外面通传吏部尚书进见,朱明炽道:“稍等片刻就是。”就先出去见吏部尚书了。

    长宁放下书,在他内室转了转,看都豆釉瓷瓶插腊梅,就皱了皱眉。腊梅自然是用景泰蓝或者是青花瓷好,找了一圈没见他这屋里有别的瓶子,她又坐下来,继续看他的书。她发现朱明炽在《齐民要术》上标注的分明就是抗旱的内容,根本不是治洪水的内容,怔了片刻。

    朱明炽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要她讲给他听!

    看着朱明炽留在书上的字,力透纸背,凛然霸气。长宁抿了抿唇,把书放到了一边去。

    吏部尚书深夜前来,是有一桩急事。河南布政使回朝觐见。朱明炽一时谈得没有注意时辰,等他回去的时候,长宁已经靠着小几睡着了。蜡烛快要燃尽了,蜡泪凝固在烛台上,火炉的暖光映照在她的身侧。

    他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她的头立刻很乖顺地靠在他臂弯里,朱明炽抱了她一会儿,凝视许久,低声叹道:“要是一直这般乖巧,朕不会为难你半分。”不过她要是明白,怕这江山哪天都要拱手让人了。

    朱明炽过了会儿才将她放在了罗汉床上,让她好生睡。

    她的腰间还戴着那块玉佩,可指挥京城数十万禁卫军。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随身戴着这么个东西。应该不知道,知道还敢这么戴着招摇过市,不怕别人认出来。

    内室角落里放在一张琴,朱明炽善抚琴,只是登基后已经许久不弹了。

    他走过去在琴凳上坐下来,试了几个音之后,勾挑按剔,微沉雅致的音质弥漫开。

    凤求凰。

    凤飞遨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时见许兮,慰我旁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使我沦亡。hf();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