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83-《协议结婚后我离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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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与鹤用惊异的表情看向陆难,陆难却神色淡然,还抬手过来摸了摸.他的后颈。

    林与鹤感觉自己像一只猫咪一样,被顺了背毛。

    雨势比初时小了些,变成了细密绵长的小雨,滴滴答答落在屋檐上、土地里。风不算很凉,林与鹤穿得也很厚,不冷。他望着眼前的连绵雨丝,逐渐放空了视线。

    安静的院落逐渐朦胧成一片美丽的风景画,雨丝洇湿了水墨。熟悉的景色与记忆深处掩藏的东西重合,带出一段又一段的泛黄却清晰的回忆。

    那是只有在这种旧有的场景中才可能回忆起的,本以为忘记已久却早已被身体所牢记的东西。

    林与鹤轻声道:“我记得……原来我们好像也喜欢在屋檐下看雨。”

    蜀地多雨,一下就是好多天,所以放晴时,天总像是被洗过一样蓝。

    “那时候,哥哥好像还会在屋檐下吹口琴。”林与鹤说。

    陆难幼时学过一些乐器,钢琴小提琴都会一些,父母还为他打造过一架管风琴,专门建了一栋房子来装它。但偏僻的小镇上却不会有那些华丽的乐器,有的只是随手摘来的叶子,或是竹子削成的木笛。尽管简陋,但无论什么东西到了陆难手里,总会发出美妙的声音。

    后来还是林与鹤去苍山时特意带了一只口琴回来,送给了陆难。

    那只标价二十五元的口琴,陪他们度过了很长时间。

    陆难伸手帮人整理了一下衣领,把那白.皙的脖颈护得更严了一些,说。

    “嗯,那是在夏天。”

    冬雨太凉,是不会把小林与鹤放出来吹风的。

    “夏天的雨更好看。”

    林与鹤的视线挪到院中那棵石榴树上,喃喃道。

    “但是雨下得太多……就把秋千给淋断了。”

    石榴树下原本有一座外公亲手做的秋千,林与鹤小时候不能跑跳,荡秋千就成了他做过时间最久的活动。

    秋千的绳索是用草绳编成的,不会冰手。但蜀地多雨,这院子又空置了十多年无人看护,秋千早就被雨水腐蚀地断掉了。

    这座旧房坐落在这里,看起来似乎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变,但有些原本在的旧物,却仍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无人无事能抵御时间。

    林与鹤的发心传来一点暖意,他的头发又被男人伸手过来摸了摸。

    安抚意味十足。

    林与鹤笑了笑,说:“没事的,过去这么久了回来还能见到这座老院,我已经很幸.运了。”

    他们在院子里待了好一会儿,直到雨停了才回去。

    一回到别墅,林与鹤就被盯着去泡了个热水澡,把一身的寒意驱散。

    他并没有像陆难担心的那样受风感冒,事实上,林与鹤的状态一直很好,接下来的几天也都按时作息,早起早睡。

    等妈妈.的祭日那一天真的到了时,他比平时起得更早。

    甚至比一向六点起床的陆难还要早。

    天还没亮,室内灰蒙蒙的,夜色还未完全散去,林与鹤就悄悄地起了床。

    他原本不想打扰身旁的男人,但他才刚想下床,就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怎么了?”

    陆难已经睁开了眼睛,声音略带沙哑,更显低磁。

    “没事,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林与鹤轻声说,“我去摘些野花。”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等真正出门时,却还是两个人一起去的。

    他们又去了白山,从小路上去,在山腰上大片大片的野山茶花旁停了下来。

    林与鹤摘的全是白色的山茶花,太阳还没有出来,清晨露水很重,很快就打湿了他的手指、袖口和衣服。

    但陆难想帮忙时,林与鹤却拒绝了他。

    白山茶花摘了很多,粗粗一数足有近百朵。林与鹤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他的动作很熟练,摘好的花就用草绳扎好放在篮子里,饱满的多重花瓣绽放着,在灰暗的清晨呈现出亮眼的白。

    摘够了花,他们就回到了别墅。

    天色已经亮了,远远的,就见别墅门口站着一个高挑的男人,走近了,林与鹤才认出来。

    是耿芝。

    “这么早来有事?”他好奇地问。

    耿芝看着他,掐了嘴里没点燃的烟。

    “没事,早起散步,顺便路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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