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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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人。”她撅着嘴,话里带着很重的哭腔,“你要是想我,就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了。”

    小孩子动作大,商滕担心陈甜甜会弄伤岑鸢,于是把她从岑鸢的怀里抱走。

    “作业写完了吗?”

    这话算是戳到陈甜甜的痛处了,她低垂着头:“还有几个韵母没写完。”

    他把她放下去,“乖,先把作业写完。”

    陈甜甜这才不情不愿的坐过去。

    商滕中途又接了一个电话,他说他还有点事,要先出去一趟。

    “我很快就回来。”

    岑鸢点头:“路上开车小心一点。”

    “嗯。”

    他离开后,何婶把岑鸢的做的那些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居然做了这么多,小孩的衣服随便买点就够了,这个年龄长个快,穿不了多久。”

    岑鸢把那些衣服一件一件的叠好:“店里最近不忙,闲着也无聊。”

    何婶故意和陈甜甜说:“你看你妈妈对你多好,给你做这么多好看的衣服,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幼儿园和同学打架了?”

    陈甜甜一听这话,立马委屈的跑过来,像是在和岑鸢解释:“我不是坏孩子。”

    岑鸢放下手里的衣服,蹲下身去捏她的脸,笑容温柔:“妈妈知道甜甜不是坏孩子。”

    周阿姨在厨房炖汤,何婶闻到糊味了,急忙进去:“你别把我厨房给烧了。”

    陈甜甜的外套扣子散开了,岑鸢重新给她扣好:“为什么打架?”

    陈甜甜低垂着眉眼,两只小肉手捏在一起,声音很小:“他说妈妈的坏话。”

    岑鸢挑眉:“说我的坏话?”

    “他说,妈妈是为了钱才和爸爸在一起的。”陈甜甜怕岑鸢听到这些话难过,

    急忙抱着她,“他乱说话,所以我才打他的,他以后要是还说,我就还打!”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是学习能力强,身边的大人说了什么,他们都会学去。

    但岑鸢却不觉得有什么,她对这些一向看的很开。

    她和商滕的婚姻,本身就是不被祝福的。

    豪门讲究门当户对,他们之间的阶级差异过于悬殊了一些。会被质疑,也在情理之中,不算意外。

    岑鸢摸了摸陈甜甜的头:“甜甜听话,遇到事情可以告诉老师,或者给爸爸打电话,以后不许再打架了知道吗?”

    陈甜甜点头:“知道了。”

    “乖。”

    商滕去了医院。

    他约见的医生是血友症方面的专家,与他们家也算是有些交情,按照辈分来讲,商滕还得喊他一声周叔叔。

    “你这个大忙人,怎么突然有时间来找我?”

    周医生刚开完会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冲泡着茶叶的茶杯。

    透明的玻璃杯都被茶叶长期浸泡到变成茶色。

    商滕站起身,礼貌的喊了一声周叔叔。

    后者笑着点头,拖出椅子坐下:“说吧,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商滕沉默片刻:“我这次过来,是有问题想要请教您。”

    “哦?”

    也没有多余的寒暄,商滕开门见山的问他:“血友症能治愈吗?”

    周医生敛了脸上的笑,眉头紧皱:“你有亲人得这个病了?”

    商滕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他:“可以治吗?”

    周医生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很遗憾,就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讲,这个病是没有办法做到彻底治愈的。”

    商滕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了,但亲口听到,那种感觉还是难以言说的。

    周医生想开口安慰他,但也知道,商滕并不是那种需要被人安慰的人。

    不过他也好奇,商滕这种冷淡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因为身边的人生病,而露出这样的神情。

    “甜甜病了?”

    “不是。”

    周医生松了口气:“我说呢,得这病的女人还是少,除非母亲携带,父亲发病。”

    商滕的动作顿住,他紧皱着眉:“什么?”

    从医院离开以后,商滕绕远路开车回去,特地去蛋

    糕店买了两块草莓蛋糕。

    岑鸢正陪着陈甜甜在客厅里看动画片。

    商滕换了鞋子进来,把外套脱了。走到岑鸢身旁,动作自然的坐下:“吃饭了吗?”

    岑鸢摇头:“何婶还在炖汤。”

    小周没顾好火候,那锅汤废了,何婶只能重新开始炖。

    她闻到商滕身上的消毒水味:“你去医院了?”

    “嗯。”他不动声色的移开话题,“给你买了蛋糕。”

    他把盒子放在桌上,两块,一块大的,一块小的。

    是岑鸢最常去的那家店:“我记得那里好像很远。”

    他贴心的把盒子拆开,将蛋糕拿出来,放在她面前:“喜欢的话,就不远。”

    语气温和。

    岑鸢盯着他看了一会,商滕的把包装盒扔进垃圾桶里:“我脸上有东西吗?”

    岑鸢笑了笑:“没有。”

    他抬眸,迎着她的目光和她对视,眼眸深邃且柔和:“怎么一直看着我。”

    岑鸢说:“就是突然觉得,你好像变了很多。”

    “是吗。”他拿着叉子,看着面前的蛋糕,沉思了一会,然后问她,“需要我喂你吗?”

    他应该很少说这种话,整个人看上去认真又违和。

    好像在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一样。

    虽然说最近的他一直都很反常,但今天好像格外反常。

    岑鸢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怎么突然对我献殷勤了,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原本只是为了缓和一下这尴尬气氛的玩笑话而已,商滕却点头承认了:“嗯,可能是突然觉得,我以前太不是个东西了。”

    江巨雄没有这个病,岑鸢肯定知道,关于她自已的身世,她应该也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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