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66-《我为表叔画新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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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向江氏。

    江氏飞快地朝她眨了下眼睛,见曹廷安看过来,她马上低头看茶。

    媒人心里有谱了,笑着告辞。

    镇国公府,徐老太君听了媒人的回复,无奈地摇摇头,对身边的芳嬷嬷道:“曹家那小子,真会摆谱。”

    芳嬷嬷笑道:“幸好四姑娘随了侯夫人,乖巧可亲。”

    这要是四姑娘随了曹家的爷们,那可真有五爷受得了。

    徐潜得知此事,晚上都没睡好,然而白日在朝堂上见到曹廷安,还得尽量保持神色平和。

    三日后,曹廷安勉勉强强地给了媒人准信儿:合八字吧!

    接下来,媒人来来回回在两府之间跑了好几趟,敲定大婚之期的时候跑得格外多,在曹廷安与徐老太君的隔空讨价还价后,终于将两人的婚期定在了明年十月初三,良辰吉日。曹廷安的底线,便是阿渔必须在娘家行完及笄礼后再出嫁。

    徐老太君着急快点再抱个孙子,不过婚期一定,徐潜反而不急也不躁了,就像等待进场的秀才举人,不定考期就总惦记这最重要的大事,定了日子,那他们只需全心备考便是。

    准新郎不急,准新娘也没有急。

    阿渔与徐潜的婚事定下不久,侯府上下就开始筹备三姑娘曹沛的喜酒了。

    姑娘嫁了人,就算彻底告别了无忧无虑的闺阁时光,往后再见彼此都已成了他家妇人,再不能像住在娘家时那般整日形影不离。

    阿渔舍不得堂姐,白日常去找曹沛待着,帮曹沛做些零碎的绣活。

    因为不舍,时间反而变得快了起来,仿佛没多久,曹沛的婚期就到了。

    看着堂姐被三叔背上花轿,阿渔视线突然模糊。

    江氏回头,瞧见偷偷抹泪的女儿,她目光一黯。当娘的盼望女儿找门好亲事,可是亲事定了,就意味着贴了自己十几年的小棉袄要变成别人家的小棉袄了,她既舍不得女儿,又担心女婿不懂珍惜或是粗枝大叶的,无意间叫女儿受了委屈。

    夜里,江氏翻来覆去睡不着。

    曹廷安闭着眼睛嘀咕:“怎么了?”

    江氏叹道:“阿沛出嫁了,很快就要轮到咱们阿渔,她那么胆小,国公府夫人太太又多,除了年岁大的四个妯娌,还有与她年龄相仿的几个侄媳妇,女人越多越乱,勾心斗角的,我怕阿渔在国公府受委屈。”

    曹廷安睁开眼睛,嗤道:“现在知道担心了?当初是谁急巴巴要把女儿定出去的。”

    江氏无言以对。

    曹廷安扫她一眼,忽然想到了去世多年的老太太。老太太喜欢首饰,经常叫首饰铺子的人送新样式过来,没掏钱的时候觉得样样都好看,等付了银子,首饰都成她的了,老太太忽然又觉得那些首饰没那么好看了,要么宝石太大要么宝石太小,总之多贵的首饰老太太都能挑出一点瑕疵来,更神奇的是,在老太太没付银子之前,就算她捧着首饰仔仔细细看了千百遍,也发现不了问题。

    江氏现在就跟老太太一个毛病,女婿没定下时那真是神仙下凡的好苗子,晚一步定下都担心被人抢了,真定下了,她才能发现这门婚事的其他弊端。

    不过,如果江氏不说,曹廷安也没想过这些,就算考虑到了,曹廷安也不会把徐家那堆女人当回事。有他给女儿撑腰,谁敢欺负女儿,他就千百倍地讨回来。

    “放心吧,老太君身子骨硬朗,她在一日,那些人就不敢乱跳。”说完风凉话,曹廷安抱住妻子困倦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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