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标记。)-《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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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目前的情况来解释……谢镜辞得再啃一次裴渡的脖子。

    在他或许当真生出了腺体的情况下。

    裴渡的呼吸声逐渐沉重。哪怕知道她是梦境里虚构出的假象,他还是心存拘束,不愿让她见到如此狼狈的模样,因而喉结微动,低低唤了声:“谢小姐,我……”

    随即便是瞳孔骤然紧缩,从喉咙里发出一道猝然的抽气音。

    谢镜辞的双手顺着肩头徐徐向后,划过少年人线条优美的脖颈,当终于来到后颈的位置,指尖用力,稍稍一按。

    四处飞窜的电流刹那间遍布全身。

    裴渡体会过这般感受,本就所剩无几的气力陡然散尽,只能勉强靠在身后的巨石上,让自己不至于跌倒在地。

    他真是……太糟糕了。

    想要迅速逃离这种无法忍受的燥热,却又不愿挣脱谢小姐的触碰,甚至想让她更用力一些。

    裴渡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急促又沉重,正在微微颤抖。

    饶是自诩老油条的谢镜辞,也听得耳根发烫。

    她虽然在ABO世界待过,但由于拿着干啥啥不行的恶毒反派剧本,整天忙于埋头干坏事,从没有过类似于临时标记的经验。

    谁能告诉她,在那个世界里算不上多么稀奇的临时标记……怎么会暧昧成这个样子啊。

    身下皆是汇集如溪流的殷红鲜血,铁锈般郁沉的气息弥散在荒芜禁地。

    当少女仰面凝神,满身戾气的魔头收敛了所有气息,茫然无措地低头看着她。

    没了发带捆绑,墨一般的黑发凌乱垂于双颊两边,衬得少年双眸乌黑、薄唇殷红如血。

    面上的浅粉逐渐加深,被染成蜜似的绯色,连眼尾都沁了红,一直蔓延到眼眶之中。

    “乖。”

    谢镜辞的声调很稳,带着不容反驳的笃定,却也夹杂了几分若有似无的、近乎于撩拨的笑意:“低头。”

    裴渡来不及细想其它,如同受了丝线牵引,顺着她的意愿低下脑袋。

    那股浸着雨水气息的木香更浓了。

    耳边就是他被极力压抑的呼吸,谢镜辞把脑袋靠近他颈窝,心脏狂跳。

    她只是个异性接触经验基本为零的情感白痴,奈何系统不做人,给出的台词在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谢镜辞咬牙,故作镇定:“难受吗?”

    迷蒙的热气在颈窝散开。

    与她的肢体接触似乎让体内不适得到了稍许缓解,但这种感觉无异于饮鸩止渴,浑然无法填满体内叫嚣着的d隙。

    裴渡心下迷茫,几乎被那股挠心挠肺的燥热占据所有思绪与感官,闻言长睫轻颤,挣扎着应她:“嗯。”

    嗓音有点哑,尾音未尽,十足勾人。

    谢镜辞在心里骂骂咧咧,试图压下脸上翻涌的热气,继续生无可恋地念出台词:“想要吗?”

    鱼哭了谁知道,谢镜辞哭了谁知道。

    ――救命啊!这段台词也太太太羞耻了吧!简直就是让人没耳听的程度啊!

    裴渡显然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难受得厉害,眼里如同蒙了层模糊的水雾,闻言轻轻吸了口气,不明所以地问她:“想……要?”

    四舍五入,就是想了。

    就算他不愿,霸道女总裁也不会迁就一只金丝雀。

    裴渡。

    ――真的真的对不起!!!她也只是个受害者!!!错的是这个世界!!!

    谢镜辞两眼一闭,视死如归地倾身向前。

    尖利的齿,终于触碰到最为敏感、亦是最为隐秘的腺体。

    与那夜酒后纯粹的啃咬截然不同。

    当腺体被咬破的刹那,浓郁桃花香的气息瞬间达到顶峰。

    她的信息素强势却温柔,好似烈日炎炎下的一道清润溪流,缓缓淌入干涸许久的皲裂土地,将每一粒躁动不堪的土壤浑然包裹。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在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击下,裴渡脊背一僵,发出小兽呜咽般的低哑呜声:“谢……”

    单薄零散的字句很快被闷哼取代。

    年轻的剑修身姿颀长,薄衫下的肌肉隐隐起伏,如今却丧失了所有气力,双目茫然地倚靠在她怀里。

    那些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让裴渡情不自禁心如鼓擂、面颊滚烫。

    他在与谢小姐做奇怪的事情。

    他真的好过分,仗着做梦胡作非为,摆明了是在占她便宜――更为可耻的是,他在这种见不得人的情愫里越陷越深,如同跌入深不见底的泥泞沼泽,心底却隐隐奢求着更多。

    恍惚之间,耳边传来谢小姐的声音:“舒服吗?”

    一片空白的大脑容不得他细想,所有反应皆来自本能,裴渡沉声回她:“……嗯。”

    说完了,连自己都觉得孟浪。

    谢镜辞的齿,在他后颈滞留了好一阵子。

    那股霸道的气息长驱直入,不由分说便将他的知觉全部搅乱,等裴渡缓过神来,谢镜辞已经不动声色地把唇齿退开。

    他浑身无力,加之低垂着脑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把头靠在了谢小姐的肩头上。

    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羞耻与慌乱险些将他吞没,裴渡竭力想要抬头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分毫。

    近在咫尺的谢镜辞亦是紧张。

    她毕竟是个母胎单身的姑娘,哪曾做过如此越界的举动,尤其裴渡的这副模样……实在叫人脸红心跳。

    哪怕他不发出任何声响,仅仅站在他身旁,都能让谢镜辞没由来地心跳加速。

    裴渡的呼吸挠得她脖子有点痒。

    他似乎在调整气息,隔了好一会儿,才在一片寂静里闷声开口:“谢小姐……对不起。”

    谢镜辞一怔。

    按照当下的局面来看,主导一切的是她,霸王硬上弓的也是她,千错万错,都怪不到裴渡身上。

    她想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顺口问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

    他说着顿了须臾,似是觉得有些羞耻,声量渐低,几乎快变成微不可闻的气音:“我不应该在梦里……对你做这种事情。”

    什么呀。

    谢镜辞被他说得有点脸红,直到这时才意识过来,裴渡并不知道两人的梦境已然相融。

    在他的认知里,谢镜辞不过是场虚幻缥缈的梦中幻景,而导致了眼前这一切的,尽是来源于他心底的潜意识。

    谢镜辞突然有种莫名的错觉,仿佛她成了个欺骗小白花感情、到头来还装得贼无辜的惊天渣男。

    好在她的良心还没彻底黑透,眼见裴渡当真生了愧疚与自责,心口一软,出言低声安慰:“没关系,这里只是一场梦。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知道。”

    裴渡脱了力,仍是软绵绵伏在她身上,闻言一默,迟疑地出声:“……真的?”

    谢镜辞赶忙点头:“真的!”

    ――所以她绝对是个彻彻底底的假象,真实的谢镜辞从头到尾都没轻薄过他!

    站在她跟前的裴渡似乎低低笑了一声。

    她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点赞,后腰突然笼上一道热气。

    少年人的双手泛着暖意,极轻极柔地,一点点触上她身体。

    他的动作笨拙至极,有时碰到腰间软肉,甚至会浑身僵硬,仓促地把手挪到另一处地方。

    “让我抱一抱。”

    裴渡的嗓音全都融化在她颈窝里:“……一会儿就好。”

    谢镜辞身子僵着,一动不动。

    他被噩梦吓了一跳,如今向她这个梦中唯一的正常人寻求安慰,应该算是合乎情理的举动……吧?

    “谢小姐。”

    他的手指和尾音都在抖:“身上的伤很痛。”

    谢镜辞的脸再度很没出息地开始发热。

    她心里一团乱麻,嘴上不忘安慰:“回去给你擦药。”

    “……我总是一个人,他们都不要我。”

    谢镜辞只想找床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蜷缩的虾。

    “好啦。”

    她梗着脖子说:“我这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他们不要,我要你就是。”

    这场梦实在太安静了。

    魔物的嚎哭与叫嚣都不见踪影,只剩下夕阳极尽暧昧的血红,与源源不断涌来的热。

    裴渡又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音,埋在她颈间的脑袋稍稍用力,往前不甚熟练地一蹭。

    谢镜辞听见他用耳语般的音量,喃喃对她说:“谢小姐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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