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小酒窝。)-《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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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清凌悦耳的嗓音贴近得猝不及防,当她开口,裴渡隐隐感受到一股清甜的热量:“你别动。”

    猝不及防听见这道声音,他很听话地顿住身形,茫然对上谢镜辞的目光。

    床头的烛火明灭不定,悠悠一晃。

    他们坐在木桌两头,桌面并不宽敞,她不过是稍微凑近一些,就已经近在咫尺。

    裴渡不明白她的用意,只能感到属于谢小姐的视线流连于侧脸之上,如同拥有实体,每个轻抚与转折都激得他脊背一麻。

    “我突然发现,”她说着嘴角一弯,“裴渡,你笑起来有酒窝G。”

    ……酒窝。

    裴渡茫然眨眼,听她有些失望地继续道:“啊,没有了。”

    他退去笑意,酒窝自然会消失不见。

    谢小姐……对它很感兴趣吗?

    这个念头匆匆闪过,不等裴渡做出回应,忽然见她用手撑起侧脸,略微偏了头,一双漆黑明丽的眼如月牙半勾,被烛光映出点点亮色。

    “裴渡。”

    “嗯?”

    “今日你拔剑的时候,真是把我震撼到窒息。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清绝出尘、剑术无匹的男人!每个动作都在我的尖叫点上反复横跳,当时的我想向整个修真界,不,整个世界宣布,裴渡就是最帅气最优秀最厉害的剑修!”

    她第一句话刚出口的时候,裴渡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发出徒劳无功的反抗:“谢小姐,请……请不要取笑我。”

    但这仍然无法阻止他陡然红了脸,情难自抑地低下头,勾唇轻笑。

    “这哪里是取笑?”

    谢镜辞阴谋得逞,极其得意,见状毫无预兆地抬手,找准右脸上微微凹陷的酒窝,飞快戳了戳:“这叫计策。”

    软软凉凉,奇妙的手感。

    坐在对面的少年兀地僵住。

    “我很少见到酒窝,一直很想摸一摸。”

    她心情似乎不错:“之前从没发现过,一定是因为你很少对我笑的缘故。”

    不过真是奇怪,她和裴渡认识了这么久,居然从头到尾都没察觉到吗?

    裴渡不知在想什么,抿着唇没出声。

    他突然之间不再说话,谢镜辞莫名有点慌。

    “你不喜欢被戳那里?”

    她试探性小心道:“好啦,之前我的那段话全是肺腑之言,裴渡就是我心里的剑修第一名,谁都比不上,真的真的。”

    “谢小姐一直想……试试那里?”

    裴渡应得有些迟疑。

    他犹豫好一会儿,怎么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那个“摸”字,便寻了个相近意思的字词用来代替,很快听见她不答反问:“怎么了?”

    少年放在木桌上的指尖一动。

    四下皆是寂静,连风声都听不到,因而将他的嗓音衬得格外清晰。

    裴渡心口像在被火烧,强忍下头脑里蔓延的热气,沉声问她:“还想……试一试吗?”

    谢镜辞没做多想:“嗯嗯!”

    答完了,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等等,再、再试一试?裴渡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谢镜辞愣了神。

    她呆呆的模样可谓绝无仅有,裴渡被逗得扬唇轻笑,见她仍然没有动作,低声唤了句:“谢小姐。”

    这道声音很低,噙了温温柔柔的、近乎于纵容的笑意。

    谢镜辞只觉得大脑轰地一下爆开。

    紧接着下一瞬,手腕上便覆下一层冰凉的柔意。

    裴渡抓住了她的手。

    谢镜辞觉得她快要死掉。

    少年人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与之相比,她的右手便显得小小一团,仿佛没生什么骨头。

    烛光下少年人的面庞清朗如白玉,不知是映了烛光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晕开浓浓的绯红。

    在学宫里,裴渡是出了名的禁欲疏离,恐怕无论是谁都想不到,他竟会有像这般长睫轻颤、隐忍而局促的时候。

    裴渡的手指似乎在轻轻发抖。

    指尖触碰到酒窝时,谢镜辞整个脑袋都是懵。

    “谢小姐。”

    他说:“……它很快就会消失。”

    这是在叫她抓紧时间。

    也在解释他为何会抓住她的手,牵引般往上带。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裴渡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他听她喜欢,便想毫无保留地送给她,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这个举动实在过于唐突,于是只能仓促松开抓着她的那只手,在心里做好了被谢小姐指责的准备。

    放在侧脸上的手指没有移开。

    有股柔柔的力道,在他脸上戳了戳,旋即轻轻一揉。

    像是揉在心脏上。

    谢镜辞:“……还不错啦,手感。”

    ――该死,她为什么会紧张到说出倒装句啊!

    谢镜辞脑子里一团浆糊,很快便与裴渡道了别。

    也正是待她离开之后,在幻境外的圆镜里,才终于显现出裴渡房内的情形――

    每次她与裴渡单独相处,系统都会出来作妖,谢镜辞担心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社会性死亡,干脆打从一进屋便关了此地的影像。

    “为什么每次辞辞和小渡在一起,都要特意把画面屏蔽?”

    谢疏抓狂:“这样岂不是欲盖弥彰,就算他俩没做什么,其他人也会觉得做了什么啊!”

    “哦哦哦总算看到了!”

    他身侧的乐修抬眼张望:“只有裴公子在,谢小姐已经回房了。”

    画面里的裴渡正独自坐在桌前,不知思索何事,值得注意的是,少年脸上仍残留着浅浅的红。

    他坐了好一会儿,忽地低头拿出储物袋,伴随白光一现,在裴渡手中多了件白色外衫。

    人群里有人适时开口:“这外衫,似乎是之前谢小姐曾穿过的――”

    他来不及说完,就嘴角一抽。

    不久前还杀意满身、锐不可当的少年剑修将它捧在手心,自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旋即略微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碰了碰。

    ……噫。

    一名女修不忍地捂住嘴:“裴公子从未参加过问道会,他不会……不知道有人在外边看吧?”

    而且还有这么多人。

    因为他斩杀裴钰的那一剑,全场已有六成的看客挪了窝,来到他与谢镜辞的镜前。

    “这这这,”有人一个劲地啧啧啧,“我是特意来观摩剑道的,怎么偏偏让我看到这种东西――造孽哟!”

    云朝颜:“……”

    谢疏:“咳。夫人,这事儿……等小渡出来,咱们应不应该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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