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节-《金玉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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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来到饭厅边上,扶着门往天井那头看。

    只听一把妇人的声音夹着擂门的砰砰响,边哭边叫,“年亮富!年亮富!你快看看啊!你的孩子不行了!她病了呀!你总不能不看她一眼!我苦命的女儿啊……”

    绿芙蓉猛地把头扭过去,瞪着年亮富。

    年亮富急了,过来把手按着她的肩膀,解释着说,“你别信。这女人从前跟过我几日,讹了我一千块,现在钱花光了,又要来讹。我实在是招惹不起。”

    绿芙蓉问,“我听见小孩子哭呢,她怎么说是你的女儿?”

    年亮富说,“要是我的女儿,我能这样狠心吗?她抱了不知道哪来的野种,硬要栽我身上。你是知道我的,我心肠软,搁不住两句软话,平常见着可怜人,给几个钱也罢了。只这妇人太狠毒,要把遗弃骨肉的罪名来污蔑我,我是受不得这种陷害的。所以我不给她钱,她就撒泼吵闹。”

    两人对答着一阵,外面闹得更厉害。

    又有司机的声音在喝着说,“快离了这里罢!自己不规矩,生的野孩子,要抱到别人家里讨钱,你还要不要脸?”

    小凤喜指着司机的姓氏哭道,“谢大哥,我们好歹也是认识的人,你不要这样狠心。我的遭遇,你也知道两分,何苦逼迫一个走到绝路的苦命女人?我好好一个女子,跟了狠心的一个男子,现在沦落到当了街上的乞丐,我的孩子还不足月,也快病死了。这不是天底下最凄惨的事吗?你们怎么连一点同情也不给?”

    司机说,“你要的是同情吗?你要的是钱罢。快走!再不走,我叫巡捕房的人来抓你啦!”

    小凤喜说,“你好狠心,你和姓年的是一伙的,你们……啊!啊!我的孩子!她不动了!娃娃……娃娃,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你小腿蹬一蹬呀!”

    便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绿芙蓉隔墙听了那哭声,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白手帕来,虚掩着嘴,只怔怔的,后来,回头对年亮富说,“我真听不下去了。”

    年亮富叹气说,“你是个心肠好的善良女子。算了,好人总是常常要中这些计谋的,她要钱,便让她得一些钱吧,我也禁不住她这样吵。”

    从西装口袋里掏了一迭钞票,数了几张,大约有两百块,递给老妈子,说,“你拿给门口那女人,叫她快走。”

    那老妈子便接了钱往大门那头走。

    两人这才重又回到饭桌旁坐下,干干吃了几口白饭,便起身到屋子里头去。

    这里离着大门远一些,哭声隐隐约约,渐渐似听不见了,大概那妇人得到钱,总算肯走了。

    年亮富开抽屉取了白面,卷了两根烟卷,一支自己衔了,一支递到绿芙蓉面前。

    绿芙蓉懒懒地张开抹了胭脂的红唇,把那烟卷含着。

    年亮富又殷勤地给她点了烟,两人靠在软沙发上,肩挨着肩,吞云吐雾起来。

    绿芙蓉说,“我今天悄悄到戒毒院去了一遭,看了我妈和两个妹妹。”

    年亮富问,“怎么样?”

    绿芙蓉说,“气色不怎么好,瘦得厉害,但我估计着,这还算好的。只要能戒了这东西,吃点苦头算什么。这是一辈子的事。只那里一个医生和我说,我家里人的毒瘾,和别人的很不同,要问怎么个不同,他又一时说不明白。我看准和宣怀抿在里头掺的东西脱不了干系。这烂了心的蛇,害我们吃了白面还不够,另在里面加药,要我们一辈子做他的奴隶。”

    年亮富哼道,“我就知道,姓宣的都不是好东西。我告诉你,我那小舅子正病着呢,听说很严重,是肺病,怕是没几天活头了。”

    绿芙蓉问,“是宣怀抿吗?那可不好,他要是死了,我们如今还没有戒毒,白面问谁要呢?”

    年亮富说,“不是宣怀抿,是宣怀风。”

    绿芙蓉轻轻地叫了一声,说,“呀,那是管戒毒院的那个,我妈和妹妹可以秘密地去戒毒,都是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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