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金玉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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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岚问,「我骗着你,让自己身体受苦做什么?难道我自己不晓得疼。」

    宣怀风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很生气,闷闷地说,「但愿你晓得。」

    取过剪刀来,先把捆在白雪岚身上,沾着血和灰的纱布从中间剪断。揭开纱布时,因血凝固在纱上,沾着肉皮,少不了会有些扯动,白雪岚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宣怀风猛地停了动作,忙问,「弄疼了?」

    手捏着那纱布,像握着拔了撞针的手榴弹般,一动也不敢动。

    白雪岚说,「我好得很,你只管做你的。」

    宣怀风却犹豫起来,低头想了想,皱着眉说,「不行。我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这样胡涂料理,是会出人命的。还是找个在行的人。外人怕泄露消息,宋壬你总该信得过,他打仗受过伤,比我有经验,怎么他还没回来?」

    白雪岚嘴角懒洋洋地勾着,说,「别提了,这伤口原就是他给我包的,你瞧他这经验怎么样?再则他也不会太快回来,外面还有事,必须让他料理。」

    宣怀风问,「你留他看守你抢劫的贼赃吗?不错,这件事交给他办,比别人都妥当。」

    白雪岚笑得很迷人,夸他说,「宝贝,你越来越得人意了。你从前骂我是强盗,怎猜到今天我们成一窝子匪了,一边卿卿我我地疗伤,一边商量窝藏贼赃。这可不就是苦尽甘来吗?」

    对他这番揶揄谈笑,宣怀风大感吃不消,涨红了脸说,「你中了枪,脑子都胡涂了,少说两句少出丑。」

    浓密的睫毛往下垂,一心一意帮白雪岚换纱布。

    白雪岚逗他说话,他只不肯接口。

    宣怀风担心把伤者弄疼,动作格外轻柔,连呼吸都不自觉屏着,好不容易,把染血的旧纱布在伤口附近小心剥离,露出血糊糊的伤口来。

    他拿镊子夹了一块棉花,打开酒精玻璃瓶,沾了一点酒精,靠近了点,轻轻擦皮肉上附着的沙粒。

    擦了两三下,抬起眼往白雪岚脸上一扫,问,「怎么你忽然不说话呢?」

    白雪岚说,「没人理,我何必没意思地唱独角戏?」

    宣怀风冷冷道,「在我面前,为什么还要这样逞强?我也不是没被人往伤口上擦过酒精,难道不知道那个痛苦?偏你要装出一种满不在乎的样子来。」

    白雪岚苦笑道,「我说你干嘛绷着一张脸,原来是气我没有呼天抢地地叫疼。但我就算叫疼,你又能做什么补救的事?难道你还要冲到医院里,给我买两支吗啡来?这节骨眼去找吗啡,那是主动给警察厅送嫌疑的行为了。我不如索性忍耐一点,反正也不至于痛死人。」

    宣怀风没说话。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一颗心似乎在沸水里煮着,因为正帮白雪岚清理伤口,又十二万分怕自己拿镊子的手发抖。

    眼眶一阵一阵地微微发着热。

    究竟是怎么用酒精把伤口消了毒,怎么用干净纱布包扎,竟是迷迷糊糊一路做好了,但记忆竟不太清楚。

    事毕,宣怀风把急救箱收拾好合上,放在随时拿得到的暗处,将换下的带血纱布拿报纸包起来,思忖着等一下要亲自拿去烧了,免得惹出事故。

    自己去浴室拿肥皂洗了满满酒精味的手,出来之后,站着发了一会呆,又转身往后面大柜子走过去。

    白雪岚在床上叫着他问,「你又干什么去?坐下来歇一下,不然我要下床拿你了。」

    宣怀风说,「你正盖着的被单,有几天没换了,上面不知道多少细菌。我给你换一床干净的吧,要不,感染了怎么办?」

    白雪岚说,「换床单,叫哪个听差不行,一定要亲自做?也不在这一时半刻,你过来。」

    宣怀风问,「过来干什么?你伤口疼吗?反正我也找不到吗啡,帮不上忙。」

    白雪岚猛地一怔,不料宣怀风把这开玩笑的话记住了,忙要温柔解释两句,忽然又改变了策略,不但不道歉,反而故意板起脸,发脾气地说,「好罢,我受着伤,你就这样让我受气。你受伤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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