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跋(七)-《酌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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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楼走上前,低头看着喝酒上脸的林信,浅浅的桃花色染红了眼尾,深蓝色的眸子蒙着浅浅的水汽。像是一身绒毛的狼崽子,吃饱喝足仰躺着打盹。

    “小侯爷深夜来访,有何贵干?”沈楼坐下来,单手撑在他身侧。

    “自然是来暖床的,”林信搂住沈楼的脖子,把人拉过来,很是认真道,“我可是当着太子的面承认是你的暖床随侍了,不来岂不是让太子起疑。”

    提到暖床的事,沈楼忍不住红了耳尖。那时候不知道林信是重生的,骗他跟自己睡,也不知林信在心里怎么笑他。目光飘向别处,任由林信挂在自己脖子上晃来晃去,“太子日理万机,应当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那可不好说,”林信把沈楼拉到床上,借着酒劲在人家身上乱蹭,“像你这种完美无缺的世家楷模,就该有点不好的传闻才能让皇家放心。”

    “什么传闻?”沈楼哑声问。

    林信低低地笑,没有回答。突然后悔没有把沈楼灌醉,趁着这月色,成为沈清阙一生的污点,定然有趣。如果沈楼在这个年纪与他做那事,没准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就压不下去了,林信颇为意动地盯着沈楼轻轻滑动的喉结看,宛如猫盯着缸里活蹦乱跳的鱼,满心满眼只剩下从哪儿下口的算计。

    “沈清阙,问你个事。”林信趴到沈楼身上,贪婪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的草木冷香。

    “嗯?”帐子里熄了烛火,稀薄的月光透过帐顶的缝隙漏进来,看不大清楚,声音和触感便越发敏锐起来。清浅的热气越靠越近,在沈楼的耳边停下,小声说了一句悄悄话。

    沈楼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

    “那你教教我吧。”林信的声音里,满是少年人天真无邪的好奇。

    但他不是真的少年人,也不是真的不懂。沈楼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拉过被子给林信盖好,“明日还要比剑,下次……再教你。”

    这人竟然没有生气!林信甚是惊喜,“那说好了,等回宫教我。”

    “……嗯。”

    次日,闲池比剑。

    倒不是莫归山秋贡时那种比剑,只是一种游戏,比的乃是御剑的技巧。御剑穿铁环,御剑射靶子,御剑逐飞鸟……

    世家子弟互相较劲,攀比本领,宛如庙会上的杂耍,博帝王一笑罢了。

    太子没有下场比试,跟帝王坐在一起,看向闲闲地坐在一边喝茶的林信,“不负不去玩玩吗?论年纪,你比临风他们都要小的。”

    临风,是钟有玉的字。十五岁那年,他叔叔钟随风为了让两人早点回去,就给他们取了字。钟有玉,字临风;钟无墨,字简言。

    “臣没有灵剑,玩不得。”林信取下自己腰间的小剑,扔在桌上。

    这番姿态,便是拒绝了太子的邀请。封章面色微沉,抬手招了立在前排的侍卫周亢过来,“父皇,儿臣有个提议。今年难得世家子弟齐聚,不若让众人跟周亢比试一番,看看世家子弟与武状元孰高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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