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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航很无奈地跟在他旁边一块儿走着，琢磨着要怎么样能让初一接受自己送他一双鞋。

    “怎么样？”初一拿起了一双鞋问他。

    晏航看了一眼，把他手上的鞋拿过来放回了摊位上：“美少年，虽然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是土狗，但你不用身体力行地去证明你很土。”

    初一笑了起来：“那怎么，办，你帮我挑。”

    “你哪天日啊？送你一双鞋当日礼物吧。”晏航说。

    “过了。”初一看着他。

    “再过一次吧，”晏航说，“求求你了。”

    “不要送鞋，”初一小声说，“小姨说送，送鞋走，得远。”

    “这样啊，”晏航往旁边看了看，“你在这儿等。”

    没等初一回答，他转身跑进了旁边的小超市：“给拿个红包，日快乐的。”

    晏航手拿着个红包走过来的时候，初一突然又有些想哭。

    他知道晏航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让他买双好点儿的鞋而已。

    “给，”晏航把红包放到他手，“日快乐。”

    “你真……真，真……”他点儿说不出话来。

    “真好，”晏航说，“知道，知道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帅。”初一说。

    晏航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为什么。”初一问。

    “因为我被你土着了，”晏航拽着他胳膊，“走吧，红包五百块，买不了太好的，但也差不多了，鞋这东西，一分钱一分货，你买十双五十的，顶不了一双五百的，懂了吗土狗。”

    “懂了。”初一觉得被晏航抓着的胳膊都不属于自己了，娇弱得一个劲儿发麻。

    499。

    本来还更便宜些的，但初一是挑了这双。

    “旧的这双帮你放盒子吧？”导购问。

    “好的。”初一回答。

    “不要了。”晏航跟他同时开口。

    “谢谢，”初一对导购点了点头，“帮我装，起来。”

    拎着鞋盒往海边走的时候，晏航问了一句：“你是要留着做纪念吗？”

    “是。”初一点头。

    “你屯积癖么？”晏航说。

    “么鸡，屁？”初一愣了愣。

    “走吧，去看海。”晏航笑了半天。

    吃饭的地方离海边不是特别近，走了得二十分钟，初一闻到了海风的味道，就像他第一天在火车站闻到的那种味道。

    他往前看着：“哪儿呢？”

    “白天这会儿就能看到了，”晏航往前指了指，“走过去就是，可以下去到礁石边儿上看看。”

    初一些激动，加快了步子。

    接着就听到了海浪的声音，跟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听着些寂寞。

    然后就看到了海。

    记忆无论是照片上是视频的海，都是白天，阳光沙滩比基尼。

    眼前的海是黑色的，泛着光，涌动着的时候白色的小浪尖儿，看上去深沉而又可爱。

    就像我一样。

    初一站在岸边。

    “下去站会儿？”晏航问。

    “嗯。”初一点头。

    他俩顺着台阶下到了礁石上，离他们还些距离，初一找了块大而平的石头坐下了：“以为沙，沙滩。”

    “这片儿都是石头的，”晏航在他旁边坐下，“周末你要空出来，带你去看沙滩吧，之前崔逸带去过一次，五星级海滩，不要钱，没什么人。”

    “好！”初一笑转头看了晏航一眼。

    之前那种感觉再次扑面而来，他不得不再次转开头，瞪着那边的海水。

    突然对自己些恼火。

    海滩上不少人，初一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注意到，都是双双对对的。

    “上这儿谈，恋爱的人挺，挺多啊。”他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

    “嗯，”晏航笑了笑，“可能就咱俩不是。”

    “啊，”初一应了一声，“要不你……”

    “嗯？”晏航看他。

    初一立马忘了自己想说么，张着嘴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做俯，卧撑吧。”

    “靠，”晏航笑了起来，“你么毛病啊。”

    “五十个？”初一问。

    晏航犹豫了一几秒，一拍石头：“行吧我陪你抽疯，五十个，你数着。”

    看着晏航趴到旁边摆好姿势的时候，初一特别想一头撞死在脚下的石头上。

    “一，二，三，”晏航开始做俯卧撑，“四，五……”

    “六，七，”初一跟着数，努力地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晏航姿势是否标准上，“十，十一……”

    不过很快他就真的转移了注意力，因为他发现晏航比他想像的要厉害得多。

    一直到三十多的时候，晏航的动作也没有一丝变形，始终很标准，一下一下不急不慢地撑着。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晏航撑着石头没动，看了他一眼，“太小看自己了，大概能做到一百个。”

    “脸呢。”初一说。

    “你脸上呢。”晏航说。

    初一笑了起来，乐了好半天。

    晏航起身，走到他跟前儿蹲下了：“初一啊。”

    “嗯。”初一看着他。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晏航抬手在他下巴上弹了一下，“别跟这种老江湖装了。”

    初一垂下眼皮，点儿慌。

    “那，那天，”他皱眉着，“梦到你……”

    “梦到我？”晏航愣了愣。

    这个反应让初一一阵紧张，想也没想赶紧补了一句：“和晏，叔叔。”

    晏航没说话，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在他头上抓了抓：“以为怎么了呢，那事儿……你就别老想着了。”

    初一后悔自己说了这么一句。

    晏航因为这件事多痛苦自己明明很清楚，却偏偏这时候来了这么一句。

    他一把抓过晏航的手，用力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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