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于遥-《全球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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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究竟——”

    于闻想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话出口的时候,这个刚成年的男生还是心软了一下:“你究竟是谁啊?”

    于遥紧攥着门把手,轻轻吐了一口气说:“进来吧,我告诉你们,走廊里不太方便。”

    谁敢进?

    众人还在犹豫,游『惑』却先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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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所有人都围在了于遥房里。

    于遥盯着那个娃娃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说:“之前说这是我第一次考试……其实是骗你们的。”

    “我确实是考生,但那是好几年前了。当时很倒霉,碰到的第一场考试,就是咱们刚刚结束的那场。考吉普赛语,跟……赵文途一批。”

    ……

    她会一点吉普赛语,给同伴们做过简单翻译。

    一来二去,就成了赵文途日记里每天出现的姑娘。

    不过,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本日记。

    ……

    赵文途不在后,考生还剩两个。

    于遥,还有一位中年男人。

    那天夜里,鬼手如期上门。

    原本是冲着那个中年男人去的,结果那人情急之下,一把把她拽到面前,往前一推,送到了鬼手的刀口下。

    “我现在就记得他说,砍她吧,别找我,求求你们。鬼手没砍准,刀落了好几下。应该……挺难看的。”于遥缩在椅子里,陷进回忆。

    众人听得不忍:“那你……”

    “那我应该跟其他考生一样,葬在树林或者变成村民对吗?”于遥说:“我也以为会那样的,但是也许是我走运吧。”

    她为赵文途哭了一整个白天,甚至忍不住去了一趟树林,试图去找赵文途的血迹,看看他被拖去了哪里。

    最不济……给他立一座坟也是好的。

    结果她找到晚上,也没能找到赵文途的任何踪影,反倒捡到了一张卡。

    “什么卡?”游『惑』问。

    于遥说:“就是那位监考官让你抽的那种卡,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张掉在树林。”

    “卡面写的什么?”

    于遥说:“重考一次。”

    “我被……砍之后,那张卡发挥了作用,但因为是捡到的,作用只发挥了一半。”

    众人茫然地问:“还能一半?什么意思?”

    “我没有像其他考生一样,变成鬼手或者村民。但也没有真正活过来,重新开考。”于遥说:“我漂在那个村子的河里,被黑婆捡了回去。”

    游『惑』忽然想起来,村长曾经说过,黑婆专做死人活,曾经从河里捡过一个姑娘,用竹筐拖了回去。

    “我明明是考生,却好像变成了考场的一部分。”

    作为考题的黑婆把巫术用在了于遥身上,居然起了作用。

    她用她死去女儿的头发缝制了一个跟于遥一样的娃娃,然后于遥就像那些村民一样,死而复生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大着肚子。黑婆说,她把女儿藏在我身上了。”

    众人『毛』骨悚然。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你能听懂黑婆的话?”

    “我作为考场的一部分时,是能听懂的。”于遥说:“但后来我离开了,那之后我就听不懂吉普赛语了,包括我原来会的那些,也都忘了,怎么都捡不起来。”

    “离开?”游『惑』说:“司机说他没接过人。”

    于遥说:“我算人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就像误弄出来的一段bug,介于考生和npc之间。

    她离开考场也不是坐的那辆城际巴士,而是自己徒步走了很久,穿行了不知多少地方,然后机缘巧合跟着一群考生进入了某场考试中。

    也许是系统刻意为之,也许是受其他影响。

    她的记忆越来越差,考试前的很多事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有有人害过她,也有人护过她。

    “本来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偶尔帮考生一把。”于遥说,“直到某一次考试,我又见到了那个害我的人。”

    于闻没忍住,憋出一句脏话:“『操』?他居然没死?”

    “我后来才知道,他有一张免考牌,赌场里弄到的。”于遥说:“那次外语考试,他本想试试能不能侥幸通过,最后发现实在太难,把那张卡用掉了。”

    于闻一听,更火了:“他妈的,他有免考牌还把你推出去?!那他后来呢?”

    于遥说:“他考试不行,但阴招很多,而且好赌,赌运居然不错。我后来打听到,他在赌场又弄到了两张延期卡,一次最多能延两年,他用了两张,躲在休息处过了四年,再没弄到新的延期卡,只能出来继续考试。”

    “那你找到他了吗?”

    于遥还没开口,游『惑』说:“找到了吧,在上一场考试里。”

    众人一愣。

    于遥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谁啊?”

    游『惑』说:“最后变成猎人甲的那位。”

    众人愣住。

    许久之后,于遥才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我很多时候会被系统漏掉。那次违规……应该就漏掉了我,你当时沾了墨,系统就把违规误判给了你。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我一直在找机会补偿。”

    游『惑』:“无所谓。”

    反正罚了几次,他本人毫无损失。

    “倒是你。”游『惑』说:“为什么见到赵文途不去认?”

    于遥沉默了很久,苦笑了一下轻声说:“我已经变成这样啦,脸跟原来不太像,可能受了黑婆女儿的影响,像个刚成年的小姑娘,他认不出来的。而且,我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鬼,就……不让他失望了。”

    如果不见面,那么……想起名字的赵文途,在最后那个瞬间,至少是满足的。

    至于遗憾,全都留在日记里。

    他自己已经不会去苦恼了,只有看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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