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此去经年 青梅煮酒-《未识胭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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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淑站在门口往里一瞧,这些人的确是有头有脸得很。里头有几位她都认得,都是给过她一锭金的人。只不过贵人多忘事,他们早就将她忘了而已。

    芙淑带了一壶酒,交给那下人。

    “知今日蒋大人喜事,不敢多加叨扰,薄礼一壶,望蒋大人不嫌弃。”

    那下人接了,开盖一闻,似乎是一壶酒。可也没看出哪里值钱来,只为了快些将芙淑打走便应了。

    直到快开宴了,蒋宏还在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大人,蒋大人,该开宴了。”

    有人提醒,蒋宏才回过神来。

    忽然觉得桌上一只酒壶有些格格不入,似乎不是府上的。

    蒋宏随口一问,“这是哪来的?”

    这蒋大人着实奇怪,新婚宴他还关心起酒壶起来了。

    下人又道,“是一个姑娘送来的。”

    “姑娘?”

    “是啊,那姑娘额上一抹朱砂,说这是给您的贺礼。”

    不用尝,只需一嗅,他便知道。

    是她,她来过了。

    将酒壶一放,蒋宏开始冲在座各位一一鞠躬。

    “蒋宏对不起宋太守,对不起宋小姐,也对不起在座各位。这门亲事,恕蒋某不能答应。”

    先前听说,他这婚事是由九王爷亲自点了头的,他拒绝不得。

    可现在,他这史官不做便不做了罢。

    胸前大红喜绸一扯,蒋宏衣裳也没换便匆匆跑了出去。

    太守气得直翻白眼,“蒋宏!你,这,这算怎么回事!”

    蒋宏一路跑到了祁州府,经年酒馆依旧热闹。将门一开,他直奔后院。

    小二只见一个一身大红的人要闯后院,忙去拦他,“哎,这位公子----”

    蒋宏伸手一拂,“让开!”

    芙淑见了他,轻轻一笑,说,“蒋大人新婚夜,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

    他今日若是娶了别人,不仅负了自己的心,更负了自己的良知。

    九王府书房,叶棠正坐在萧池膝上,怀里抱了个果盘。

    他看折子,她就安安静静坐在他怀里吃水果,偶尔一抬手,也往他唇边送个葡萄什么的。

    轻轻晃着腿,不多时这果盘被她吃得差不多,也就剩几颗葡萄了。她闲着无聊,扭头看了看他手里的折子。

    这一看现是蒋宏的折子,好像是要辞官。太守女儿和蒋宏的婚事萧池已经听说了。

    新婚夜,这蒋宏丢了喜绸,也丢下众宾客便跑了。第二日他便送来了辞官的折子。叶棠亲眼看着他执笔批了,这蒋宏辞官的事,算是准了。

    果盘往桌上一放,窝在他怀里哼了一声。

    他将折子一扔,知她是不高兴了。腿上一抬,晃了她一下,又低头叫她,“九王妃?”

    她这才说,“蒋先生辛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高中入仕。要不是你乱点鸳鸯谱,他能毁了与太守女儿的婚事吗?”

    唔,合着都怪他了。

    可他事先也不知道那个蒋宏心里还有别人啊,而且那个蒋宏一开始也未拒绝这婚事。蒋宏若直说不愿,他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他从盘里捏了一颗葡萄,往她唇边放,她头一扭,也不吃了。

    萧池这才说,“蒋宏这官,不做也好。太过耿直的人,如何能做官,且还是史官。”

    什么也别想瞒过这九王爷,当初为叶修庭修史册,将叶棠和叶修庭的事写进去的人,就是这个蒋宏。

    看在叶棠的份上,他当时没有一气之下要了那个蒋宏的命已算开恩了。

    “叶棠,不是做官入朝就一定是好,你明白吗?官做了数月,他应当也明白什么是官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叶棠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未怪他。没多久她又靠在他怀里问,“做官不一定是好,那什么才是好?”

    他低头吻了吻她,“对本王来说,与你在一起就是好。”

    她听了轻轻一笑,恰好他顺手剥好了一颗葡萄,喂进她口中。

    汁液咬开,他不知怎么低头衔了她的唇,与她抢口中酸甜。她哪能抢过他,一颗葡萄,合着最后全被他吃了。

    偏偏他抬起头来,还要若无其事说,“嗯,甜。”

    他吃也就吃了,她悄悄舔了舔唇,乖乖靠在他身上,难得没有拿一双大眼睛瞪他。

    因为对她来说也是一样,与他在一起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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