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故技重施-《妃常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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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坛?果然是菩提教的人,此人假扮天元老人应该就是为了套取烛龙令的下落,那么,他们的第二步计划又是什么?他们的分坛又是在哪里?我不禁喜忧参半,喜的是菩提教终于按捺不住露面了,忧的是自己势单力薄,一旦落入虎穴,生死难卜。

    我突然想起那日里狂石所说的话,潜进教里的几个弟兄怕是身份败露了,所以才会有人用他们约定的暗语引诱他上当,并且同时失去了联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觉得这样的机会委实难得,不如我就冒着风险去他菩提教分坛走一遭。

    桌子上握紧了银针的我慢慢地松开手,打消了偷袭天元老人脱身的打算,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

    那老者拍拍手,立即又有人进来,扶起我,用一个口袋将我从头到脚蒙了个严实。然后扛在肩上,自后窗翻下,丢进一辆马车里,“咣当”一声上面好像盖了什么东西,然后有人驾着马车出了城。

    车厢里很安静,我只听到外面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和马蹄得得。我用指甲费力地将布袋刮开一条缝隙,向外看,也只看到漆黑一片。

    马车一路颠簸,行了约有多半个时辰,终于停下,听到耳边隐约有佛音梵唱,暮鼓晚钟。我整个人连同箱子被人抬起,晃晃悠悠似乎是向下而行,然后被重重地抛下,箱子盖敞开,把我从箱子里抬出来,打开布袋上的封口,丢在了地上。

    待到有落锁的声音响起,脚步声远去,我才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有些昏黑,竟然是在一个暗无天日的铁栏牢房里面。

    我坐起身子,揉揉被摔得酸疼的肩膀,忍不住呲牙咧嘴,这人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站起身,扫视一眼四周,尽是婴儿手臂粗细的铁栅栏,若想逃出去那是难如登天。

    算算时辰,现在应该还没有天黑,但是牢房里面却没有一点亮光,全凭借过道里挂着的一盏盏灯笼照明。又闷热潮湿,半丝风也无,看来应该是在地下。

    难道这就是菩提教在京城的分坛?藏在地下?而且很有可能是在一座寺院下面。这样隐蔽,怪不得凉辞与狂石调查了这样许久都毫无头绪。

    “你,你是十一小姐?”耳旁有不确定的声音。

    不会这样巧合吧?在牢房里面都能遇到相熟的人?牢房昏暗,我费了半天功夫才终于在隔壁的牢房里找到一个蜷缩的人影。蓬头垢面,面容枯槁,根本辨不清原本面目。

    “你是......?"我犹疑着问,根本就想不起记忆里有这样一个人。

    那人听我说话,明显激动起来,匍匐着向我这里爬过来,浑身一股腐臭的味道。

    “十一小姐,果真是你!”那人有些激动地语无伦次:“我还以为是我识错了呢。你可能不识得我,但是我记得您,我是麒王爷的手下,被派进菩提教做细作的。”

    “啊?”我不禁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被现了吗?”

    他吃力地爬到与我相邻的栏杆处,扒着栏杆,满脸羞愧:“卑职有负麒王爷所托,一时不慎被现了身份,严刑拷打,已经被关进这里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与我一起潜进来的其他弟兄如今可好?”

    “其他弟兄......"我正想告诉他,凉辞已经与其他人完全失去了联系,突然想起狂石的话,留了个心眼,话说半截又咽了下去:“其他弟兄也很担心你。”

    “你已经联系上其他弟兄了是吗?联系上几个人?”那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我是说外面的弟兄都很担心你,失去了联络很着急。难道这里还有你其他弟兄吗?”我一脸疑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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