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00114-《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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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恰,她也让他很心动吧?

    望月唇角翘了翘:让杨清在外面街市上,这么多人的眼皮下,还能情难自禁地亲她,她多厉害啊。

    等到了一长条的小吃街,又一路吃了过去。

    香喷喷的油炸干、刚出锅的酥油饼、酥嫩的藕粉园子、百果酒酿圆子,多种浇头,各式汤面……价廉物美,当真美味。

    等两人合吃完一份小笼包饺,杨清掏钱袋子付钱。望月扫一眼,已经扁扁的,铜板快掏空了。正付钱之时,身后一道小风过,望月的腰被撞了一下,向前趔趄两步。杨清当即伸手扶住了望月,另一手却看也没看就一探,按在了摔过来的小孩身上。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被杨清按住的,是个衣衫褴褛、脸脏兮兮的小孩子。哪里都乱糟糟的,只有一双眼睛很有光彩。

    望月眼角往某个方向瞥了瞥后,秋水眸子眯了眯,似笑非笑,却只看杨清,自己不说话。

    杨清看小孩半晌,小孩见他面向和气可亲,心生亲近和希望之意,然这个青年看他半天不说话,小孩又渐渐忐忑,心想不会吧,这位哥哥,看上去就是特别好欺负好说话的,怎么半天不吭气呢?

    杨清到底是要吭气的,他蹲在地上,直面那个小孩,声音很轻,除了他二人,也就站在边上、自身还习武的望月听得到的了。听杨清轻言细语道,“没关系。但偷人钱袋是不对的。”

    “噗。”望月忍不住笑出声,连忙捂住嘴,示意自己绝不多话。

    她看杨清跟那个一脸恐慌的小孩子对话,心里笑到不行:哈哈,这个小鬼头,跟了他们一路,就是看中杨清脾气好、好拿捏了吧?谁知道杨清武功特别高呢,小鬼头撞过来的时候,杨清就感觉到钱袋被顺走了。杨清站在那里半天不吭声,心中必然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心中明知道钱袋被偷了,还看这小孩满口谎言骗他,那种心情复杂……杨清还怕别人听到,怕伤了小孩的心,蹲下去轻声跟小孩说话……他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望月没啥同情心,她知道这小鬼头必然有后招等杨清。她就喜欢看热闹,看杨清被欺负,那无语的瞬间。

    果然,那小孩如望月预料般,开始掉金豆子哭诉了,“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娘卧病在家,我家里已经断粮三天了……我就想给她买点药买点粥……我不敢了下次呜呜呜……”

    他哭得杨清一阵头疼,身后还能听到望月在一个劲儿地笑,看他笑话。

    最后,杨清圣光普照,亲跟着那小孩去了他们家,见果然家徒四壁,小孩也不算说谎。叹口气,不光把钱袋子给了,连玉佩都送了出去,嘱咐小孩次日去寻一家酒楼,带着这块玉佩,说出云门的暗号,自有人帮他们换银票。

    两人出来后,站在巷口半天,望月笑吟吟,“那个家,说不定也是租来,骗你这种傻子的。他们这种职业骗子,方方面面不露痕迹,让你也看不出来。”

    杨清说,“万一人家真的穷到那般地步呢?”

    望月不以为然。

    杨清垂了垂眼,说,“不一定是骗子的。我小时候,也这样过。那时候没有人帮助,只能到外面乞讨。若非掌门师伯找到我,我早就死了。”

    望月笑容一收,回头看他一眼。

    原来是这样。

    有相似的经历,便看不得别人受苦。总希望自己能帮忙的时候帮人一把,自己遇难了,也会有好心人相助。

    气氛有些沉。

    望月不想跟他这么伤感下去,过去的事情,哀伤感叹也没什么意思。人呢,还是开开心心地往前走比较好。她会让杨清很高兴的,一直这么高兴下去。成为他的习惯,让他离不开自己。

    杨清知道望月无声的安慰,笑了一笑。他也不喜欢自怨自艾,就是无意中提到一句而已。随着他与望月相交越来越多,两人之间关于过去的话题也会多起来。无关博取同情、一同感伤,只是更了解对方而已。他跟望月抱歉说道,“但是我把钱袋子给了出去,我们就没钱玩了,抱歉啊。”

    望月洒然一笑,“那有什么关系?”

    她扬一扬手,掏出自己的钱袋子来,晃了晃,里面还有三文钱。望月拽走杨清,“走,阿妹带你见识男人都喜欢玩的!”

    杨清慢吞吞,“男人都喜欢的……不是女票?”

    望月一愣,然后大怒,向他踹过去。被他退后,笑着躲开。一看他笑,就知道他又在逗自己乐了,望月哼一声,追了过去。

    一番起起落落地打闹。

    等过去后,杨清才知道,望月带他来的,是一所赌-坊。刚进院门,就听到了里面男人的吆喝声,骰子铜板摇动掉落的声音,震耳欲聋。望月熟门熟路,领着杨清往里走。先带他围观别人怎么玩,等差不多了,再上手。

    站在一桌前,看东家摇着玉盘,周围两边杀红了眼的男人大声喝着。望月问杨清,“你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杨清摇头,又问她,“你很熟?”

    “对啊,”望月洋洋得意,“我花钱大手大脚,手头经常没钱。每次没钱的时候,就赌一把,解解急。”她回头,看杨清望着桌子感兴趣的眼神,怕他太感兴趣,就解释,“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偶尔玩一把就可以了,你可别太上心啊。”

    “我知道,”杨清说,“云门禁止弟子进赌-坊的,你才要记住。”

    “……”望月心中呵呵,问,“那你怎么敢跟我进来?不怕被人告状啊?”

    杨清眸子盯着牌桌,口上漫不经心道,“规矩是定给不能自控的弟子的,怕弟子们被花花世界所迷,忘了习武人的本性。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话,云门的规矩并不是死的,并不是非要束缚人。”

    大言不惭。

    望月心中笑,眼珠一转,又找到逗杨清的法子了。

    到一桌前,听两边人在猜骰子的大小,左右划了道来,望月跟杨清说,“猜猜看。”

    扣着的玉碗停下,众人秉着呼吸,一同听骰子停下来后的大小,然后“大”“小”分开,赌以胜。

    杨清说,“大。”

    玉碗揭开后,果然是“大”。

    望月笑而不语,拉他离开,又去别的几桌听。

    再一次,杨清说,“小。”

    离他近的一个赌-徒,听到了他的小声说话声,自己的思路被干扰,回头大怒看去,见是一个面色明秀的年轻公子,气质恬静。那青年被少女拉走,这个赌-徒重新回到桌边,想到那青年轻描淡写的话,咬牙,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到了“小”那一方。

    杨清和望月只是退后了几步,仍远远看得清楚。

    见那满眼赤红的汉子先是紧张的额头冒汗,然后突有一瞬,眼睛迸发出神采,哈哈大笑。

    望月笑道,“他赢了。”

    杨清点了点头。

    望月继续拉着杨清在场中逛,这时候,她才低声笑,“清哥哥,用内力猜的吧?”

    “是啊,”杨清说,“一听就听出来了。”

    望月笑半天,笑得杨清有些奇怪。杨清反应过来,低声,“不能用内力猜?”

    “是啊,”望月咬着手指头,低头憋笑,“不然这么些习武之人,全都过来用内力听声辩位,人赌-坊还开不开?江湖人呢,进了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千万不能用自己的武功去投机取巧。这种地方,专门有习武大能看着的,就是为了防有些贪得无厌的江湖人。你刚才这么听下去,幸好我们有些下注,才没人找我们的麻烦。不然,我们势必要在这里打一场了。”

    她说,“我都说了我缺钱的时候,就过来玩几把。我可从不作弊,完全是靠运气,又不贪多。输了也就输了,赢了也高兴。要像你这么听下去,那在赌-坊玩什么趣儿?”

    杨清了然,看她说,“那你是故意看我出丑的了。”

    望月眨眨眼,撒娇般搂着他手臂,“反正我也告诉你实情了呗,不要那么计较嘛。”

    接着又告诉了杨清不少期间的规矩,也让杨清生了兴趣。不用武功的话,赌-坊这种地方,就多了很多吸引力。比如不能用内力去听,却可以心算,算牌。你可以靠算术自己计量,反正上千张牌,只要你记得住,这里是不管的。客人天天跟东家斗智斗勇,层出不穷的作弊手段,又层出不穷的反作弊。

    在这里,人生百态,体现的很完美。

    两人去换了筹码,杨清玩了三把,望月玩了两把。输了三场,赢了两场,然因为杨清算得好,他们手中的铜板,从三文,到了一百文。

    在他们进来时,就有坐镇的武工大能发现了他们的异常。那个小姑娘看上去很普通,武功不算厉害;那个青年,气息绵长、步履悠缓,必是武功高强之人。悄悄跟上去,初时听杨清几次叫破,东家脸色有些难看,只是看他只是看、没有下注,才没有说话。

    到后来两人玩的时候,没有用内力,东家这才放了心。

    两人出门后,还有管家客客气气迎上来,“两位,我们东家想请你们上去喝一盏茶,交个朋友。日后在城中有什么麻烦,东家都能说得上话。”

    望月拱手道,“东家客气了。不过不用了,我们明日便要离开此地,不劳东家费心。今晚天色晚了,我二人要回去整理行李了。”

    管家又留了两句,望月态度坚决,便遗憾送他们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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