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心机深沉-《带着爹妈穿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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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好兄弟了!”

    只要你也讨厌姓胡的,咱就是异父异母的好兄弟!

    除了最开始,养殖场只有苏长河、卫阳、马小伟三个人的时候,前进大队养殖及农副产品加工厂从来没有拖欠过工人工资,相反,还时常发一些奖金和过节福利。

    但是这次,工资发不下来了。

    大家对新厂长积蓄的不满,一下子到达了顶峰,纷纷上办公室追问,“为啥拖欠我们工资?”

    胡得柱说跟他没关系,账上的钱都是被苏长河花完的,就算要找也应该找苏长河。

    大家可不吃他这个说法,他们就咬死了,“现在你不是厂长吗?那这事就找你,就算是他花的,我们苏厂长会花也会挣,他当厂长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拖欠过我们工资!”

    苏厂长,苏厂长,又是苏长河!你们有本事找他去呀?我一毛钱好处没捞着,还想叫我凑钱发工资?没门!

    胡得柱一副你们奈我何的样子:“现在账上没钱,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工资就是发不了……”

    狗腿子一号说好话道,“这都是一时的困难,咱们这么大的厂子在这儿,怎么可能赖大家的工资?等货卖出去,收了钱立马给大家发工资!”

    好说歹说,总算把这群群情激奋的工人劝回去,但是,厂子账上没钱的事儿还是传开了。

    这下,新招的工人心里也发慌了。

    这时候就别说什么沾不沾亲带不带故,他们为啥想当工人?还不是想赚钱,现在啥情况?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了了?

    真的假的啊?

    以胡得柱的姨父打头,狗腿子一号的婶子紧随其后,新工人们齐齐跟上。

    胡得柱的姨父、狗腿子一号的婶子:“大侄子呀!”

    “厂子真没钱了?”

    “咱们可是亲戚呀,不然把我们的工钱先给了吧?”

    “大侄子你是知道的,你姨夫/婶子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我们家也是,我们家日子也不好过呀,就指着我这点工钱呢……”

    “厂子这么大,还能缺你们这几个钱?就算厂子倒了,随便卖点东西都够你们工钱了!行了,该干活干活去,别在这添乱,忙着呢!”

    话是这么说,但这些新工人和之前的工人还不一样,他们进厂时间短,到现在还没发过钱,对厂子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也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胡得柱姨父犹犹豫豫道:“大侄子,要不、要不你先凑点钱给我们发了?”

    “姨父!!”

    工人追讨工资还只是个开始,更多的麻烦接踵而至。

    先是县城运输队及沪市某机器厂发来电报,电报内容官方而客气,但翻译出来,就一句话“该打钱了,兄弟。”

    又有建设、红星、红庄、北乡四个大队找上门,说他们养的鸡种的菜可以送过来了,钱什么时候给他们。

    而后,连省城百货商店、各大厂子、各县供销社的采购都找上门,纷纷挥舞着订货单,催问什么时候发货。

    胡得柱被烦得头疼,就叫两个狗腿子,“给他们发,给他们发!”货发出去,他们就有钱了。

    两个狗腿子互相看看,脸色都很不好看,“厂长,咱们的货……不够数。”

    “怎么不够数?仓库里不是有吗?”

    仓库里有是有,但数目不够啊,鬼知道那些业务员怎么跟人家大厂子打的交道,竟然签出去几万的单子,现在仓库里的货不到五千啊!

    “那就叫那些工人赶紧生产啊!一个个拿那么多工资!”

    狗腿子一号忙道:“没办法生产,机子坏了,罐头车间都停了,说要修还要把机子送到沪市修……”

    狗腿子一号垂头屏息,假装自己不存在,毕竟机子是他婶子弄坏的,胡得柱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怪肯定怪到他头上。

    他想躲也没躲过去,胡得柱还是把他臭骂一顿。

    不过骂人也不起作用,各单位的采购将胡得柱堵在办公室,毫不让步,只给他两个选择,要么按量发货,要么付违约金。

    他们还道:“本来按照约定,不按时发货,你们也是要赔钱的,看在我们以前合作愉快的面子上,就要你们赔这个钱了,不过三天之内,必须给我们发货,不然就赔钱!”

    三天时间,就算车间照常运行,也没办法生产出那么多货。

    又是要钱,又是要货,胡得柱被烦得焦头烂额,在第三天、各个采购又将找上门之前,他竟然偷偷摸摸跑了!

    加工厂这个烂摊子,他竟然不管了。

    事情闹到这个程度,也不是他想不管就能不管,他能躲起来,但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他是公社安排的人,现在这个情况公社是不是该负责?

    马老爷子带着队里代表直接找到公社要说法,公社安排人来当厂长,好,他们听从安排,结果这个新厂长都干什么事了?

    招一帮亲戚到厂里,不仅没做出什么贡献,还害死了养殖场一批鸡苗,弄坏了罐头车间设备,造成了厂里重大损失。

    导致影响了厂里的生产,货发不出去,本来按计划这批货卖出去,就能收到货款,现在他们收不到钱,没办法付供货商的钱,还要赔违约金。

    好好的一个厂子,现在欠了一屁股债,胡厂长不仅不想办法解决,还拍拍屁股跑了,他是跑得快,他们生产队怎么办?

    马老爷子道:“现在胡厂长人也找不到,是公社让他去给我们当厂长的,我们辛辛苦苦搞起来的厂子,现在被他糟蹋成这样,他就不管了,公社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厂子里天天都有要债的人,主任说厂子是公社的,那债是不是得公社承担?”

    马七叔也气愤道:“总不能把我们的厂子搞垮了,还让我们来承担债吧!”

    前进大队的人都一肚子火,“就是就是,我们好好的厂子,大家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一点,就让胡厂长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么多钱,我们可还不起,公社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就是,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建设大队和红星大队在公社与前进大队中间,看到前进大队的人浩浩荡荡地找上公社,张队长和王队长一打听,走,咱们也去找公社。

    厂子虽然不在他们大队,但他们养的鸡种的菜可都靠厂子收购,厂子要是垮了,他们养那么多鸡种那么多菜往哪儿卖?卖给别人,人家一看数量多,还得压他们价。

    不行,他们也得去找公社做主!

    张队长、王队长各自带着人赶到公社,一见到公社主任,王队长就哭喊起来,“主任哪,你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好不容易种出来一茬菜,前进大队的厂子再不收,菜都要烂地里了啊!”

    张队长被王队长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也上前抓住主任的另一只手诉苦,“我们也是啊,盖养殖场场把生产队的老底都掏出来了,现在不给我们货钱,我们怎么办啊?队里人都想申请救济粮了……”

    没多久,红庄大队陈队长的和北乡大队的李队长也先后到了。

    这两个大队明明离得远,竟然也赶来得这么快,王队长想了想就猜到了,这两个大队也有人招工进了厂,肯定是他们队里的人回去通风报信的。

    四个大队长围着公社主任哭惨诉苦,要货钱,马老爷子就哭穷,他们大队没钱啊,都怪胡厂长,不然他们厂子也不会没钱,所以要钱就找公社。

    马老爷子带了队里的人,其他四个大队长也不是单独来的,好几十个汉子,屋里站到屋外,挤满了公社。

    公社的小干事们都没心思上班了,一个个凑在一起八卦,“主任这事干的是有点不靠谱,人家好好的厂子,搞成这样,放我们身上我们也不愿意啊。”

    “还不是那谁!非把那谁弄去当厂长,听说人家本来的厂长有本事得很,愣是叫那谁把位置抢了……”

    公社里闹腾腾吵了一天,最后公社主任保证解决厂子的麻烦,让其他大队拿到货款,才把这些人安抚下来。

    等人都走后,公社主任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想说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心腹,“那个臭小子呢?”

    心腹道:“说是去县城一个朋友家了……”

    这是怕他找,直接躲到县里了?公社主任觉得头更疼了,他揉着额头,“去,去前进大队找苏长河,跟他说,胡得柱能力不够,公社决定罢免他,厂长职位还由苏长河来担任。”

    心腹欲言又止,觑着公社主任的脸色,还是将那句“他要是拒绝呢”咽了下去。

    您都说过他有本事,一个有本事的年轻人还能没点脾气?您想让您儿子当厂长,就把他赶下去,现在您儿子惹祸了,又叫他回来,他能答应吗?

    心腹苦着脸出去,苦着脸回来,“主、主任,他不愿意……”

    “什么?”

    “苏长河说他要准备高考,没时间当厂长,让公社……另选高明。”

    “碰咚!”

    果然是亲父子,公社主任的搪瓷缸也让他扫到了地上,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一圈。

    公社主任因为苏长河的不识抬举而恼怒,但是等他冷静下来,他就明白这事还得找苏长河,他手底下没有其他能干的人,要是有,他早派去协助他儿子了,所以这个烂摊子,还得让苏长河收拾。

    关键是怎么让人答应?

    公社主任礼贤下士,带着心腹,亲自到前进大队找苏长河,苏长和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书,无奈道:“真不是我拿乔,您看,真是在复习课本,连出门都没时间。”

    “我也知道,在这个时间让你分心去管理厂子,为难了你,但是这个厂子毕竟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要是就这么垮了,不是也糟蹋了你的心血吗?”

    公社主任的态度十分和蔼,苏月帮着端茶送过来,他还像一个邻家大爷一样,摸了摸苏月的头发,“这是你家闺女吧?乖巧可爱,真是讨人喜欢!”

    “哪有,这丫头皮着呢!”苏长河笑道,“好了月月,出去玩儿吧。”

    苏月遗憾地撇撇嘴,她就是想来看看这个公社主任要说啥,才自告奋勇端茶过来。

    苏长河对她使了个眼色,苏月不甘不愿地退出去,早知道不倒茶了,欺负她爸,还喝他们家茶,便宜他了。

    屋里就剩下苏长河、公社主任及其心腹三人,公社主任才继续打感情牌,苏长河当然不可能轻易松口,公社主任也知道,两人心照不宣地谈起条件。

    公社的主任的最低要求是解决厂子当前的麻烦,厂子不能出事,对此,他也愿意做出一些让步。

    苏长河便提他的要求,首先,胡得柱对厂子造成的损失,他得赔偿。

    公社主任皱起眉头,苏长河看了他一眼,道:“罐头车间停产给厂子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现在厂子没有挣钱,反而要赔出去一大笔钱,这部分就不让胡厂长赔了,但他至少得把养殖场的损失和设备的修理费赔给厂子吧?”

    公社主任想了想,点点头,答应了这个要求,“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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