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橘政宗(2)-《龙族:沉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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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忍者的直觉,樱似乎能感受到森冷的杀气一闪而逝。

    那确实是极其森冷的杀意,少有人能察觉,并非是某种能够外放并被肉眼捕捉的能量场,而是细微的表情变化和骤然变得肃穆狰狞的表情神态。

    连恺撒和楚子航都未能察觉,樱却观察到了。

    路明非的杀意来自于即将照面的橘政宗,七宗罪里用得最顺手也最适合藏匿的色欲此时就紧贴着他的腰迹,这是路明非站得笔直的原因。

    作为本部的贵客,蛇歧八家当然不会对路明非几人进行搜身或者扫描,况且大概在家主们看来就算是本部最精锐的专员也不会肆无忌惮地在源氏重工对他们动手。

    这支学习小组中真正有能力让整个日本分部都忌惮的人唯有曾与王正面厮杀的路明非,即便他做到这一点是使用了某些在亚伯拉罕血统契看来堪称禁忌的技术。但日本分部并不在乎他是怎么做到的,只在乎他是否做到。

    可那种森严的杀机真就是一闪而逝,路明非轻笑一声看向樱,“樱小姐为什么停下了?”他问。

    一刀剁掉橘政宗的狗头确实是一个很诱人的选项,路明非也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可他敢说此时杀死的橘政宗就是真正的赫尔佐格吗?如今敌明我暗,赫尔佐格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真正敌人已经莅临了他在日本经营多年的领地,仍旧躲在阴暗的角落中摆弄他那些可悲的阴谋和算计,可一旦路明非动手,大概立刻就会引起他的警觉。

    机会只有一次,路明非不敢赌。

    日本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藏了不知道多少怪物,且不说源稚生和风间琉璃,猛鬼众里的干部们每一个都是危险的、血统达到临界血限的堕落混血种,更何况赫尔佐格策划了这么多年,难道他的身边没有强绝的力量在护持吗?难道那个暗中为他提供支持的组织没有在更深的阴影中窥伺一切的发生吗?

    “抱歉,是我失神了。”樱凝视路明非的眼睛一秒钟,然后抿嘴轻笑着微鞠躬,“路君果然是丰神俊逸的美男子呢,难怪会让上衫家主都心驰神往。”

    在源稚生那个小圈子里绘梨衣可能看上了某个本部专员的事情已经不算是什么不能说秘密了。

    此时能用这种隐私来转移话题,一定能让路明非忽略掉刚才发生的事情。

    果然他的脸上微微有点发烫。

    其实路明非原本也不是什么路人脸,就算是曾经的衰仔只要肯定收拾一下还是很能入得了眼的,更何况这一次的路明非在高一之前就觉醒了血统,在龙血的加持下身高和体态都得到了足够的生长,五官也更早便长开了,绝对是不逊色于楚子航和恺撒的型男。

    不过他还是不太习惯有人当面对他进行称赞,在诸多情绪中,恐惧几乎已经从他的灵魂中剔除,但羞怯却意外地保留了下来。

    “醒神寺对家族来说是很庄重的地方,还请稍后几位贵客稍作矜持。”樱小声地提醒了一声,然后推开了面前云与鹤的屏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小小的朱红色的鸟居,鸟居之后便是名为醒神寺的露台。

    随后樱便躬着身退到了一侧,身穿巫女服的清秀女孩捧着铜盆从鸟居的后面袅袅婷婷走出,分别站在三个人的面前,眸子里柔情似水,脸上带着羞怯的神情。

    楚子航看看恺撒,恺撒又看看楚子航,显然这两位虽然在来日本之前做过关于蛇歧八家的功课,却委实对神道教没有多少研究,不知道这是什么阵仗。

    “手水仪式,在神道教的礼仪中参观神社之前要漱口洗手。”路明非小声提醒,在日本神道教的信徒面前如果不遵循规矩办事,是很轻蔑的行为。

    其实路明非不在乎家主们怎么看,但此时尚且还没到翻脸的时候,虚与委蛇稍微示敌以弱也是很重要的环节。

    恺撒和楚子航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恺撒心想如果在别人面前失了礼仪那对加图索少爷来说绝对算是很没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他来日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牛逼,牛逼地来牛逼地走,想来这次他恺撒还有很牛逼的队友,成为继昂热之后第二个让日本分部臣服的男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如果在礼仪这种事情上丢了面子,那对他牛逼的旅途来说是抹不去的污点,虽然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恺撒自己知道。

    过了鸟居,前面便是太极图案的圆形石桌,石桌边分坐了五位神态不一的大人物。

    作为蛇歧八家的家主,在源氏重工这些人的地位等同于卡塞尔学院的校董会,居然还是在看到路明非三人走进鸟居的时候起身向着他们微鞠躬。

    “他们在向你表达敬意。”楚子航小声地对明显被他和恺撒拱卫在中间的C位路明非说。

    原本这个位置应该属于这支小组的组长,但日本是一个对强者尊崇而对无名者蔑视的国度,蛇岐八家自然承袭了他们这个民族的传统,在面对如昂热这样的强硬人物时卑躬屈膝,而在面对卡塞尔学院其他派遣过来的专员的时候却又竭尽全力地施加人格上的侮辱和虐待。

    四周的花岗岩墙壁上雕刻着神道教中的妖魔鬼神,居高临下地俯瞰自鸟居处走入的路明非三人,雕刻那些东西的时候大概使用了某些古老的炼金技术,鬼神们的眼睛简直像是在闪烁着狰狞的光。

    原本捧着铜盆的女孩们依次从他们的身边鱼贯离开,随后屏风在身后被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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