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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亭里有个小老头,隔着墨镜似乎都留意到他的目光,拿起一沓奖券,笑呵呵道:“支持亚运,还能中奖,一举两得,要来几张?”
大姐把白瓷碗撂到他手上,嘀咕着天还没亮透呢,戴什么蛤蟆镜。
自从李建昆发布的告示见报后,娘娘庙胡同的李宅里,气氛复杂,堪称诡异。
燕园很快喧嚣起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蛋!”李建昆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大摇大摆出门。
令李建昆十分欣慰的是,挥舞着小拳头,支持他的学弟学妹,也有不少。
记得有一个刮到一脚踹的幸运儿,用拖拉机载着,披大红花,各乡各镇游街似地宣传。当时的农村人单纯啊,还真信。
两人一前一后,踩在胡同里有些潮湿的冻土路上,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往燕园相反的方向,一路来到老虎洞。
李建昆抬起手,撸起袖子,晃了晃,微笑道:“你们说这个啊,百达翡丽限量款,发行价是二十六万,美金,现在应该超过三十万。”
李建昆点点头,扛把子即使要出席,他都不会让。
事到如今,她能做的似乎只有对丈夫说声“加油”,可是她能想象到,就连说这两个字时,她也很难展现出灿烂笑容,给予他任何自信鼓舞,所以不如不打搅,让他专注于接下来的事。
吃完早餐后,从这一侧人行道上折返,路过一个绿报亭时,李建昆顿住脚。
春草但凡出门买菜,总会被胡同里相熟的人拉着问,说你那干哥哥要跟人打擂台,有把握打赢吗?
财政勒紧裤腰带,从其他地方左抠右挤,拨下八个亿。
“自己加!”
小老头无言以对,闷闷不乐地卖出一张奖券,小声嘀咕着越有钱越抠搜。
…
比如,李建昆你要是像条土狗样夹着尾巴回来,以后别说你是老李家的崽儿!
礼拜天。
真正中大奖的人,听说过,看到过,身边没见过。
几人到底是不敢和他硬碰,感觉这傻大个能一拳一个把他们撂倒,而他们的小胳膊小腿,估计砸过去也没有多大伤害。
小老头吞咽一口唾沫,没敢再吱声。
“你也不用跟着。”李建昆望向凑到身后的富贵。
甚至这次亚运会,全国人民都积极参与其中。
她挺想跟丈夫一起去面对,委婉地提过,却被丈夫一口回绝。
缺口巨大。
来到大礼堂,公告的时间还没到,从侧门进入,在礼堂正厅后方的一间屋子里,李建昆见到拄着手杖的扛把子。
现在首都随处可见这样的标语。
李建昆摸摸鼻尖,“我是南方人。”
这几天晚上他都要小酌几杯,每每喝高兴了,趁着老婆子不在时,就会扫向其他忧心忡忡的人,拍着小儿子的肩膀,来上几句迟来的人生教诲。
“上千块?你也忒看不起他了吧,手上那块表,最少值几万!”
铺子里有几桌食客,眼神拉到和大姐一样的高度,啧啧称奇。
不识字的玉英婆娘,一无所知,同样被瞒在鼓里的还有坐月子的李云裳。
卧槽!
陈岱荪忧心道:“目前我留意到有两个人,你要特别注意,虽然都是来者不善,但是这两人的影响力能抵其余全部。”
如果不是富贵憨笑着盯着那拨人,瞅着他们吹胡须瞪眼的模样,非得干起来不可。
打过几架,还进过派出所。
姑娘分析来分析去,认为这实在是个馊主意,哪是什么道理之争?毫不夸大地说,这是一个社会形态之争,大到没顶的事!鉴于我们有过几十年全面反对资本的历史,争赢的可能性不大,现在她只能高速运转起自己不算太笨的脑子,帮助丈夫出谋划策,想尽力得到一个不争输的结局,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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