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只要妹妹-《鸳鸯恨:与卿何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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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璃与陈泽轩只有亲情,没有男女之情,可这一刻却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有没有那么重要。
陈泽轩的眸子暗了暗,揉着顾瑾璃头发的手明显的一顿。
他静静的望着顾瑾璃,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来:“你”。
顾瑾璃咬着唇,她低声道:“哥哥是凤国太子,为了复国牺牲了太多,不能为了我放弃一切。”
陈泽轩移开眼睛,视线落在别处,似是叹息又似是感慨:“以前,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妹妹的时候,我活着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复仇。”
“后来有了你,我便觉得让你开心单纯的生活,这更重要。”
“只是……”
他嘲讽一笑,继续转头看着顾瑾璃:“阴差阳错,还是将你拉了进来。”
“笙儿,哥哥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手上也沾了不少人命。”
“你只需知道,哥哥对不起谁,这辈子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大概是陈泽轩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坚定,顾瑾璃重重点头,“我也一样。”
接下来,二人都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
陈泽轩想起昨夜让雷子给庞丰送去的那包毒粉,不自觉的抬头看了顾瑾璃一眼。
他不会伤害顾瑾璃,可却没说对亓灏手下留情。
亓灏曾对顾瑾璃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他伤害亓灏的话,她应当不会往心里去吧?
再说了,听着她刚才的话,那意思好像也是巴不得亓灏倒台似的。
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着,陈泽轩将心里的愧疚和不安压了下去。
二人后来又随意的聊了几句,顾瑾璃便离开了。
雷子把时间掐的很准确,药粉确实是在中午的时候到达了庞丰的手中。
不过,庞丰因为庞光在战场上中了毒,所以大家的心思都在给庞光解毒上,一急之下暂时将那药粉给忘记了。
军医从庞光被接回军营后,就寸步不离的守着。
几副药下去,庞光的脸色非但没有恢复正常,反而由青变紫,看起来更加严重了。
庞光倒下了,云国军营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大将,明日可以出战。
可是,庞丰只有庞光这一个独子,若是庞光真的就这么死了,庞丰得要哭死了。
军医们顶着千斤压顶的巨大压力,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各样的法子来给庞光解毒。
扎针,泡药,最后连放血的极端法子都用上了。
看着那一盆盆的黑血,庞丰吓得两腿一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直至亥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乱七八糟的药兑在了一块起了效果,总之庞光的脸色竟神奇的一点点恢复了正常。
他那滚烫的身体,温度也正在渐渐回温。
军医们很是惊喜,一边在心里暗叹这庞将军命大,一边连忙派人给庞丰的营帐里传了个信儿。
庞丰得知太医开的药有效,便承诺回京后一定重重有赏。
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庞丰紧绷着一天的心终于可以安稳下来了。
庞丰的副将见老将军高度紧 高度紧张的精神放松了,这才将那盛着毒粉以及一封信的小盒子交给庞丰:“将军,这是亓国轩世子派人送来给您的。”
“轩世子?”庞丰已经许久未曾与陈泽轩联系了,尤其还是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因此怔了一下,一脸狐疑的打开了盒子。
若是旁人送来的东西,他自然是不会如此胆大的打开,而且此人又是敌国的人,保不准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毒物。
但那人是陈泽轩,二人是熟识的,而且依着陈泽轩在外的盛名,想必他也不是那种阴险小人,能做出这等背地害人之事。
可打开盒子后,庞丰取出那张信纸,一眼看完信上内容后,脸色微变。
这盒子里的毒粉,似乎颠覆了陈泽轩在他心里的美好形象。
那样一尘不染的人,怎会想出这样狠毒的法子来?
陈泽轩到底是对亓灏有着多深的恨意,竟要拿着那三十万大军来陪葬?
何况,那陈泽轩是亓国人,那是他们亓国的士兵!
虽说战场无父子,双方对立,必定是要来个你死我活的。
只是庞丰怎么说都是一军之将,将心比心,倘若是敌军要对他的大军下如此狠手,他必定要气愤得吐血身亡。
手里紧紧攥着信纸,庞丰的身子因震惊而微微颤抖。
“老将军,怎么了?”副将见状,急忙问道。
庞丰将信纸递给副将,副将看完后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轩世子身为亓国人,怎能……”
“老将军,会不会其中有诈?”
庞丰摇头,半晌才缓缓道:“不会,轩世子这次是认真的。”
帐篷的帘子半开着,他望了一眼外面飘扬的战旗,眸光复杂道:“今晚外面刮的是东风,轩世子连这个都算到了,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
“老将军,属下知道您不屑于做这等背后伤人之事,可是亓国那宁王爷也派人暗算了咱们少将军吗?”副将知道老将军不忍心,便撺掇道:“要不是军医们医术高明,咱们少将军恐怕……”
庞丰身子一抖,想起了刚才经历的撕心裂肺之痛,猛地咬着牙,狠声道:“也罢,你就按着这信上说的去做。”
“在离着敌营五里地的地方,将这药粉撒空气里。”
“药粉自会顺着风向,飘进敌营。”
“明日丑时,你趁着敌军中毒之际,带十万精兵去偷袭。”
“成败,在此一举了。”
“是。”副将应了声,拿着小盒子离开了。
庞丰闭上眼,喃喃道:“我庞丰打了一辈子仗,自认为光明磊落,可这次……”
长叹一声,他摇了摇头,老脸看上去似乎比刚才还要苍老几分。
今夜的东风很大,药粉顺势进入了亓灏的军营。
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杜江便急匆匆的一脸慌张的跑进了亓灏的帐篷里:“王爷,不好了!”
“怎么了?”亓灏正在研究底图上的一处狭窄的只能进,不能出的山谷,被杜江这突然的一打扰,不免得皱起了眉头。
“咱们……咱们的士兵们都中毒了!”杜江一张俊脸惨白如纸,说起话来也哆哆嗦嗦。
他素日里处事不惊,沉稳干练,何曾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什么?!”亓灏一听,然后“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桃花眼里燃着怒气,厉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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