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车次和时间后,洪岩就在鹤城走马观花。鹤城建筑物深深留有老*毛子的痕迹。不过,城市面貌看起来不错。没有手表,他不敢走远,只在车站附近转悠,然后同样找人买了张半票,随着两个成年人进站上车。 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天明后,洪岩站在通往北面北极新村的公路边上朝货车一招手,司机就停了下来,还热情地问到哪!司机眼睛贼亮,洪岩刚一开口就问他从哪来到哪去,很明显知道不是本地人了。尽管如此,司机还是搭载他到了新村。 突然闯进的陌生人,立即引起的居民的注意,立即上来一个很高大的中年人盘问来历。洪岩只好编了个蹩脚的借口,说是新河城里的人,听说这里很漂亮就来看看。洪岩在新村里转了一圈,又往回走。出了新村社员的视线,他就钻进远处的老林子,并顺着原有的小径一直朝北走。 森林中的积雪不厚,依稀可见小径。洪岩当然不会过于在意东北原始森林中的猛兽。按他想来,东北虎、棕熊、野猪等就是最厉害的。东北虎数量稀少,非群居动物,一只两只打不过也能逃走的,更何况随时可以进入仙园避难。原始森林中不应该出现狼群。即使出现狼群,它还能追上树或者进仙园? 密林中当然不可能快跑,但洪岩前进速度却不是一人能够比拟的。一路上每隔百来米用断刃在树上作一个标志,这样自然不容易迷路了。林中不时惊起一些小野兽,没有想象中的边防哨所。边境并不明显,没有看到界桩之类的。洪岩连续走了几个小时,按他的速度,应该早就出了国境。 果然,傍晚时分,看见远处的炊烟,洪岩放开神识,悄悄掩进,发现的确是老*毛子的村庄。说是村庄也不尽然,只有十几户人家,很松散地聚居。村庄周围的树木已经砍伐殆尽,空出来一大片土地。这里白天极短暂。中午的太阳在天空中靠近南方地平线,洪岩很不习惯。看有人,也就放心了。 太阳落下了地平线,但北方的天空依然明亮,绿蓝紫变换不定,洪岩知道那是极光。进仙园稍事休息,打坐恢复消耗的真气。吃了东西后,他继续深入。 借着极光开始艰巨的采伐伟业。他取出短剑,看准那些胸径超过五十公分的大树运足真气自根部一剑而过,连枝带叶收进空间。他还是讲良心的,每隔一定距离伐一棵,所以总的看起来并没有显现出遭遇盗贼或者蝗虫过境景象。真气不足时,稍事休息服下一粒益气丹,接着继续。一番动作下来,洪岩估计弄进去上千棵。 天明后,他在远离林场的地方寻找到一片相当高大的林区,站在山顶的树梢上,一眼望不到边。这几天他也没有觉得寂寞孤独,反倒有一种回归自然的空明。撮嘴长啸,声振林越,林鸟高飞,遮天蔽日,走兽远遁,踪迹全无。 洪岩停了下来,神识扫过发现东北部有人活动。他飞奔过去悄悄掩进。原来是有人在伐木,锯声呼呼。秋冬正是伐木季。既然有伐木工人,那附近可能有林场了。沿着伐木工人的路径,果然向东五公里左右就有一座林场。林场里的木材堆积如山,多以红松为主,这些堆积的木材已经处理过,截成6米左右长短,超过数千节,更主要的是长时间下来已经阴干得差不多了。洪岩不管后果,趁夜将林场堆积成垛的木材全收进仙园。 一天两夜,洪岩数次精神消耗一空,只好静等恢复。不知不觉中,神识增强,探索范畴进一步扩大。在密林久了,终究还是遭遇到多起野生动物。 捕杀了几头梅花鹿和狍子,接着又是几头野猪,放血剥皮扔掉皮和肠子之类的,只保留可食用部分。不过,鹿血、鹿鞭什么的他还是收了起来。至于鹿茸,早已角化不可用。放活的进去吗?这年头还用不着养殖这些动物。遇到一头大棕熊,他最终放弃了。不是他对付不了,而是弄回去也不好处理,而且这个好象数量不多的物种吧。幸运地他竟然逮到两只紫貂,最后还是放了,这东西也是个难处理的。貂皮?拉倒吧。其它诸如野鸡、飞龙、雪兔也逮了几十只,这些东西,洪岩只需用干枯的树枝就能射杀。 在一处林场,洪岩收了一只刚刚打死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东北虎。可怜的森林之王,在人类的火器面前什么也不是。 腐木上,洪岩采摘了不少黑木耳。东北黑木耳,可是难得的食材,只要看见,他是绝不放过。后来,在新河县城,他买了好些东北干菇。要不是怕暴露,他要多多的收。这年代还没有造假一说。要知道守着东北原始森林,只需要花费一点体力就可以进深山采摘的,比造假容易多了。而且,这年代山珍还没有后世的珍贵。 他玩得很高兴舒畅,林场早已翻天。他不知道,他更不在乎,否则他也不会收完了。绕了一个大圈,洪岩又各收了上千株水曲柳和柞木,属于家具用材。自然也是够大够直的上好材质的,太小让它们继续长吧,长大了再来收割。顺路又收了一个伐木堆场的存货。他查看自己伐下的树木和收取进来的无数原木,算起来超过五万方材积吧。穿过偌大的森林,虽然心有些不爽,但也算是满载而归。 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无本买卖让人心动啊! 抹掉沿途作的标记,又花了一天时间回到国境线内。洪岩没有进新村,而是直接从小径外穿过,沿着土质公路走到新河车站。 洪岩消失半个月后,再次回到家里。李芸心痛地看着有点疲惫的儿子,拉着手竟然掉了眼泪。洪建国拍拍儿子的小肩膀,任由他躺在母亲怀里休息。三小围着洪岩走来走去,特别是小嵘嵘也与大哥抱在一起,小脸贴小脸,都不作声。早已满月的小狗也来凑热闹,舔舔洪岩的脚脖子。 这半个月跋涉上万里,还出了国境,要是给人知道,说不定给人打成“现行反*GM”。虽说打劫时候疲累,但是来回的火车上还是比较轻松的。 收获是巨大的,至少今后这一辈子建房打家具的木材不会短缺了。仙园中足够大的空地摆放,几十米高的原木就有三堆。那些现伐大树,他只去了枝桠。树干长者三十来米,短者也有二十余米。长长的树干为仙园的小河架起了顶盖,天堑变通途,很不错的样子。 意外的是收获了几千斤红松松籽。更大的收获,却是对仙园的掌握。之前,他都是静止不动进入仙园中,从哪进从哪出。这次在火车上,虽然还是从哪进从哪出,但是仍然是在火车上,而不是火车开走后的原地。后来曾在回家的短途客车上最后一测试过,同样如此。这样,他有理由相信以后随时可以使用仙园,火车、汽车、轮船,飞机上也应该没有问题了。真的是好宝贝! 休息了一夜,洪岩把爷爷编好的竹筐收了。他临走前交待过,不要编多了,堆得太多招人眼。洪岩将仙园中的枝桠打成捆,放进自家楼板上和屋后滴水檐后。红松、水曲柳、柞木枝作为柴火那绝对够旺。他还不能败家般的直接劈原木当柴火。 第二天,家里开始改善饮食。野鸡类的处理干净直接放锅里炖,加入松菇。炖出香味后,全家人到跑来感叹一声:“好香!”嵘嵘更喜欢野鸡的尾羽,比家里公鸡尾羽还要漂亮。野猪肉虽然腥膻味极重,但花椒、大茴、陈皮等调料一放炖好后,也很有味道。 没人问来源,觉得好吃就行。洪岩回来的时候就背着一个在火车上磨脏了军用小挎包,哪里能装得下这些东西?一堆竹筐,一夜就不见了,又没有运出去。成年人心照不宣,不理解也不多问。 洪建国告诉了大队的决定,令他很失望的是大队没有同意洪岩提出的承包方案。这本来是一个令大队走在全公社甚至全县、全省前面的机会,就这么擦肩而过了。洪学勤老了,李大地也不年轻,到底不敢承担风险或者不敢与现行政策相违背。 或许,他们某一天也会说出“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年纪大了,经历的运动比较多,他们不敢迈出关键的一步。大队还得如前世老牛拉破车般前行。最后的结局,小学校依旧破烂,二百多亩果园中的果树被瓜分一空,全大队每家每户守着几亩薄田种粮食解决温饱问题。年轻人外出打工,接着儿女成为留守儿童。 历史惯性的车轮不是那么好扳动的!扳不动就算了,反正他给出的承包费用够高的。桔子不到一毛钱一斤、脐橙一毛多点,刨去劳力、肥料等成本,他根本赚不了钱。说到底,他承包果园最主要目的就是打掩护,卖水果和改善小学条件,最大可能带动全村人民致富。